《重生之虎毒食子》第78章


卓扬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又带着调皮的笑意对其余几人说道:“万叔,崇久哥,你们也要帮我保密,千万别把我的丑样讲给大哥或者彩姨听,不然我会被取笑一辈子。”
阿万连忙搭话:“小少爷说哪里话,予行少爷向来是最疼你了,怎么舍得笑你呢。”
张崇久跟着木然答道:“凌管家也不会。”
本想引着他们多说些话,使车子里的氛围轻松一点,谁知这些人跟着严耀钦时间久了,一个比一个更像木头,寡言又乏味,卓扬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晃,脑子里仿佛注了水银一样,沉甸甸直往下坠。卓扬止不住歪倒下去,鼻孔里呼出的气息也热得灼人。他很怕自己的情形被严耀钦察觉,引得那人生出更多消极念头来,因而极力装出一副很有活力的样子。谁知车子开得快,晕眩感越来越明显,直至装不下去了。
刚开始严耀钦以为卓扬脸色潮红只是因为惊吓和害羞所致,谁知说着说着话,人已经软软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严耀钦赶紧伸手探向卓扬的额头,触手滚烫,怪不得额角一直渗着汗。
真是该死,怎么会大意到没有发现儿子的不适呢!
烦闷情绪冲击着严耀钦的神经,他厉声吩咐阿万加快车速,又让阿义找好医生候在家里,而自己则紧紧把儿子抱在怀里,似要把人揉进心间一样。
严耀钦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不能保护好儿子免受伤害,不能替儿子缓解病痛,不能给儿子安逸平和的人生……这一年多以来,卓扬不曾有过一次着凉发烧,不曾发过一次哮喘,偏偏他一来,什么都变了。
或许将这个孩子带回里岛,留在身边,完全就是个错误的决定……那意味着会使他重新面对各种危险,跟着担惊受怕,劳心费神,紧张与残酷的生活方式会透支他的健康,甚至危及他的性命……
严耀钦,你错了,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忽然间掌心一暖,是卓扬不知何时轻柔握住了他的手,拇指的指腹在他手心里按了按,声音几不可闻,却异常坚定地命令道:“老严,别胡思乱想!”
☆、躁动难耐
严耀钦的怀抱一如既往温暖又安稳;手臂肌肉饱满有力,轻松承载着儿子的一点点重量,腰背绷起处,线条如雕塑般硬挺流畅。随着每一个动作;肌肤与衣料轻微摩擦着,丝丝烟草混杂古龙水的醇厚味道弥漫开来……
那是成熟男人特有的充满致命诱惑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令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卓扬的大脑昏昏沉沉的,有点分不清身体灼人的温度到底是来自于发热,还是来自于内心难以启齿的激荡。
事到如今;他已经放下所有戒备了,不再抗拒与严耀钦的肢体接触,也不再回避因为与严耀钦亲近而产生的本能反应。
在他的心里总是有种底气;觉得就算展现出再多的脆弱,那个人也不会嫌弃,即便是摆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被服侍着,那个人也不会有丝毫厌烦。哪怕永远不给一点回报,那个人依旧会源源不断付出最真挚、最坚韧的爱。
不知是从哪部烂俗言情剧集里看到的句子——当你想在一个人面前竭力保持住完美一面的时候,说明你真的很爱他;可当你可以毫不顾忌在一个人面前展现出糟糕一面的时候,说明他值得你去爱和信任,能带给你幸福的生活。
或许对严耀钦,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父子之情的。刨除自以为聪明的伪装,刨除偷偷同予行予思兄弟比较的好胜心,也刨除童年缺失父爱的耿耿于怀,剩下的,难道不是一个弱小者对于强大者的渴求与崇拜?难道不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憧憬与追逐?
经历过死亡,新生,分离,重聚,走到这一步,到底该算是天意,还是人愿?
在意识渐失的那一刻,卓扬很坚定地告诉自己,什么也不要管,只要遵从自己的心就够了……

这一觉睡得很熟,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夜已经暗透了,天幕下闪烁着点点星光。整条街都沉入了梦乡,一片寂静。
床头处点着一盏小台灯,灯罩拉得很低,光线柔和地播撒开来,将满室涂抹上一层蜂蜜样粘稠甜蜜的暗黄色调。
严耀钦胳膊肘架在床头桌上,拄着头颈,眼睛闭着,身形却坐得笔直。卓扬很想在无人知晓的情形下,好好打量一番男人难得一见的睡颜。谁知眼神刚刚投到对方脸上,那人的眼睑便忽然开启,凌厉的目光一下子迎了上来。
卓扬一惊,想赶紧闭上眼装睡,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讪讪笑道:“你额头上也了长眼睛吗?”
“是啊,专门长出来看着你的。”严耀钦嘴里应对着,身体已经覆了上来,伸手探向儿子额头,见温度降下来不少,脸色总算有所缓和,只是眉头依然皱着。
卓扬自己也感觉身体轻松了,头不再一跳一跳的闷痛,除了轻微眩晕之外,再没别的不适。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布,看来是打过退烧针了,空气中还有股淡淡的酒精味道。再看严耀钦一副紧张到不行的样子,不免责怪对方小题大做:“不过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你这样熬夜守在旁边,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我是怕你醒来时看不到我……”严耀钦脱口而出,又很快察觉到话有不妥,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于是赶紧改口,“……怕你有什么需要叫不到人帮忙。他们看着我不放心。”
见卓扬没再说什么,他自己反而尴尬了起来,连忙找借口道:“反正你也清醒了,我去帮你倒杯热牛奶吧,整晚都没吃东西。”随即不由分说,躲出了房间。
温牛奶的功夫,严耀钦飞快吸尽了一支香烟。守在楼下的阿义跟过来问是否需要帮忙,被他烦躁地摆摆手赶走了。端着牛奶回去的时候,卓扬已经坐了起来,自己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斜倚在床头发呆。
严耀钦将杯子塞进儿子手里,思索良久,闷声说道:“阿扬,你说你想回去里岛,我……我真的很高兴,比二十二岁那年做上严家当家人还要高兴好多倍。可是我也知道,不应该那么自私,不能因为爱你,想念你,就一味把你留在身边。”他眼神躲闪着,心头止不住泛起酸涩,“那会让你遇到各种难以预料的危险,会让你受伤,难保哪一天,会再出现十日画廊里那恐怖的一幕……所以我想,或许……留在墨尔本,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房间里一下安静得出奇,卓扬的手指轻轻擦过杯沿,传出滑腻的吱吱声。
“老严,像你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应该很会跳交际舞吧?”卓扬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面对严耀钦的满脸疑惑,他轻巧笑了一下,“就像跳交际舞一样,兜兜转转,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我进一步,你却又再退一步,这样下去,两个人永远没办法走到一起。何必呢?”
严耀钦错愕地张大嘴巴:“你……你是说……你想和我走到一起你愿意接受我?”
卓扬并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而是慢悠悠将牛奶喝光,杯子塞回给严耀钦,大毛虫一样扭着向被窝里缩了缩,这才笑意盈盈地说道:“你所怕的那些,并没有必要。就算是远离了绑架、袭击、暗杀,一样会遭遇到空难、车祸、火灾……甚至说不准在某天晚上睡着之后忽然哮喘发作,就悄无声息地窒息而死了。”
见严耀钦急切想要打断他不吉利的推想,卓扬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对方稍安爀躁。又接着说道:“人总会死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如果总是为了多活几天而瞻前顾后,止步不前,错失了追求理想和幸福的机会,那多求来的生命又到底为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我们所要做的,不正是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回头想想,不会因为逃避和错过而后悔吗?”
“可是我、我是你所谓的……幸福吗?”严耀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思维,他怕他的理解产生偏差,错会了儿子话中的意思。
卓扬笑得更加明朗,嘴角弯弯翘起,露出一口整齐皎洁的小白牙:“你是不是那个能带给我幸福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不过目前看来,你似乎具备那样的本事。所以我想……为什么不给你个机会呢?”
严耀钦不住摇头,眼神在半空中来回跳跃着,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傻笑。他的笑发自内心,遮都遮不住,嘴巴咧得极大,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卓扬病着,不能着凉,他几乎就要欢呼着把人抱起来抛上天去了。
足足傻笑了十分钟之久,严耀钦才从突然而至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心怀忐忑地探究道:“你还真有胆子,就不怕给了机会之后一旦爱上我,会被人当做罔顾人伦的怪物?”
卓扬高挑起眉梢,斜斜白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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