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魅血 半牙月月》第29章


后来,还是辛教主将少爷从房中揪了出来,教主一身轻衫,袖口斜插一支映月梨花,浮冰般的面容在看到少爷的瞬间寸寸瓦解,他将剑扔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捡起它,我给你力量。’
可是,少爷,即使手持长剑,还是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人吗?
下人抬进浴桶后,凌宇一点一点褪掉花千树衣衫,灿若星辰的瞳子闪过冰冷的光芒。
“凌宇……”
“不要说话。”意识到语气的严厉,凌宇当即扇了自己一巴掌,伏在花千树背上,“阿夜,对不起,我……我不是要吼你。”我怕听到你声音,它们沙哑而粗糙,无情地控诉着我的罪孽,“无论你是要宽恕还是怨恨,我都不会离开你,所以,你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要说。”
眼眶微红,这强韧的肌肤竟是没了一处完好之地,喉头哽了哽,努力压下险些破口而出的呜咽,凌宇伸手试过水温后将花千树抱进浴桶。花千树面无表情地任他摆布,只在污血将一桶清水染红时微微皱了皱眉,“你也不嫌脏。”
“怎么可能,”跨进桶中,垂头梳理花千树长达腰际的墨发,发丝缠绕在指间,纠结成绕不开的结,凌宇手指颤抖,这发便也是重霄逼你留的吗,可是阿夜,没关系,真的没有关系,我只恨我都不在你身边。
“你便是掉进粪坑里了我也把你捞起来从头亲到脚。”
花千树笑了笑,牵动到身上伤口神色又黯然下去,可是这些表情背后的凌宇都无法看见。
凌宇伸出舌尖,细心地舔舐对方身上狰狞的伤痕。伤口上有重霄残留的魔力,嘴唇瞬间便肿来通红,污黑的血液挂在嘴角,凌宇却笑得邪魅,苦涩地道:“阿夜,真痛。” 像是被生生割了块肉般。
不敢扭过他的头触及那双脆弱而深沉的黑眸,只把伤口舔了又舔,可是无法愈合,还是无法愈合……
阿夜,我究竟是你的救赎,还是推你下地狱的最后一人?
重霄再怎么折磨,哪里及得上被我亲眼见到你的狼狈来得残忍。你那么骄傲,如何肯向我展露自己招受的一切,所以之前才会千方百计地躲着抵死不认,可笑我竟是认为你心里有了他人。
“阿夜,你知道小时候我为什么总爱欺负你吗?”水中的手轻轻扳开臀瓣,对方的脊背陡然僵硬,凌宇闭眼导走里面红白相间的浊液,不待对方询问便接着说,“因为宠你的人太多了,可是都没人理我,他们说我是灾星,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偏院中自生自灭。”
感受到里面的受损程度,嘴角剧烈抽动,声音却仍是平稳,“我一边嫉妒你一边又喜欢你的紧,你在家里是趾高气扬的大少爷,在我面前,任我怎么无理取闹也笑嘻嘻的不与计较。”
缓缓咬住冰凉的耳朵,轻轻往里呵气,升腾起一阵白雾,嘴唇触及之处有些坚硬,有些柔软,凌宇轻声道,“阿夜,就像你只给我欺负一样,全天下我也只给你一人欺负。今后,你便是脱了我一层皮,我也甘之如饴。”
花千树捏了捏手心,下身的伤□裸地被凌宇触摸,强大的羞耻笼罩着他,可若是阻止对方的动作只会更加难堪,冷硬地别开头:“我没兴趣。”
“那天你站在李府门口,我从马车上下来,大雨淅沥,蒸腾起滂沱的雨雾,我抬起头,便见你头戴斗笠,一身墨衣冷冽似冰,浓重的戾气像是要把世间都摧毁,我不喜欢这种气息,可是你又熟悉得让我心跳都乱了。”
“我想了很久,究竟那日是如何识出你,是这双漆黑如墨的瞳吗?不,不是,它们尽管独特,还不至于让我认定一个已死的人,” 抓过花千树的手,一根根把玩被磨破了的手指,最后抚上那枚紫玉扳戒。眸子凝做冰霜,阿夜的手总是冷,怎么也捂不暖似的。
“你说,是不是冥冥中有根线,牵着我们?”
“凌公子下句是不是打算说,‘所以,我们注定不会分开?’”
门外传来清冽的讥诮,两人神情同时一变,“谁?”
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外面?
千寻
大堰朝的三皇子白景玉,出生那夜御花园所有的花瞬间枯败,有得道之士指三皇子乃妖孽转世,皇上将三皇子囚于冷宫长达18年,直到白景玉私自培养的势力不断膨胀连皇上也忌惮有加,方才出宫建府重见天日。
三皇子与凌家大公子一向交好,凌宇对此人也算比较熟悉。白景玉喜着华服,再加本身的俊美,更显卓尔不凡,他嘴角时常笑意盈盈,对人温和有礼。
而眼前这人,一袭白衣胜雪,面目清冷,眉宇间有孤高之气,他站在被暴雨洗过的庭院中,衣衫轻舞,仿若要乘风而去一般。凌宇眯起眼,此人绝非白景玉,这种比雪山上白莲还要高雅的气度,三皇子无论如何也修炼不出来。
暗自摸上腰间悬挂的玉佩,“阁下何人?”
“千寻。”灵魂转化本是极危险的秘法,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千寻从白景玉身上苏醒后,立即按照君澈给予的信息连夜前往凌府,只盼能早一点见到千影绝。向屋里张望了一眼,眉端微皱,“他呢?”
“他?”凌宇立刻警惕起来,横跨一步,目中爆出凶光,这人身上有魔力波动,莫非是重霄派来捉阿夜的?
不耐烦地推开挡在门口的凌宇,对于将魔力原封不动地带到了白景玉身体中的千寻而言,凌宇这点微薄的仙力根本不经看。若非君澈隐瞒了凌宇是重羽轩转世的身份,只怕护弟心切的人当场便会拍死这个碍眼的青年,杜绝一切可能伤害到千影绝的事情发生。
千寻的劲道并不算大,凌宇却觉气血上涌,死撑着不愿吐出来,将一张脸憋来通红,按住房门,“你想做什么?”
扬起眉,嘴角轻扯,“我是他哥哥。”
哥哥,阿夜怎么会有哥哥?愣神的瞬间手指已被捏断,凌宇强忍疼痛,半分哀叫也无。
知他是怕把影绝引出来,千寻缓和了神色,略有些安抚地道,“放心,只要他好好的,我便不会为难你。当然,”千寻凑近了些,语气森严,“他若少了根毛发,我便剐你层皮。”
“你……”凌宇怒不可加,这人看起来有如谪仙,内里却是蛮不讲理,“我和他的事由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我说了,我是他哥哥,不是别人。”拍拍青年怒气冲冲的脸蛋,暗赞手感不错,能把影绝迷了果然还是需要点姿色,不过脸上这几道巴掌印是怎么回事,“他打的?”
凌宇别过脸,自己打的不成吗?
自觉把这人逗够了,千寻放开凌宇,低头理理衣袖方才推开房门。凌宇和花千树都不喜光亮,房里自然比较昏暗。挥手荡开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千寻极为不快,圣宫便是太过阴暗消沉,千影绝方才故意把自己的居处装扮来金碧辉煌,在他看来,凌宇应该在屋里堆大箱金银珠宝才好。
“谁?”紫使大人的询问永远言简意赅,黑眸凝做冰霜,凌厉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射向进来之人。留在房中的花千树一直关注着外面的状况,右手握上剑柄,长剑随时准备出鞘。
“影绝……”还是一样的眼,万古的墨都化在里面,浓烈得如此深沉,也如此寂寞。
可是……脸色怎么如此难看……身上……下一刻,千寻已掐住凌宇脖子将他狠狠按在墙上,清冷的眉宇陡然变来阴狠,“你做的?”
被掐之人当即长喷出口污血,眉心冒出黑气,嘴角抿得死紧,竟是一言不发。千寻眸子一沉,手道更是重了几分,“说!”话音未落,剑气已破风而来,侧身闪过将凌宇推到前面,你若要杀便杀他好了。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是花千树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的,那么这个人只可能也只能是凌宇,在他还没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凌宇已经在他心里缠绕出了一个死结,怎样努力也无法解开。
尚在邪明宫时他便想,一定要活下去,活着见到这个人,即使残缺,即使破碎。他要知道,凌宇没有忘记他,要知道,凌宇的手,依然是他一个人的。
为了你,连万劫不复都在所不惜了,又哪里会将你误伤?
长剑插入墙中,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刮落,花千树冷冷地看着千寻,英挺的眉眼极为乖戾,“放开他。”
以千寻的眼力,如此近的距离自然已经能看出花千树身上的伤是魔力深厚之人留下的,一把将凌宇推倒,摸上花千树尚未消肿的脸颊,指间颤抖得厉害,“竟然……竟然……有人敢如此伤你?”
强大的气息笼罩而下,威势几可与重霄媲美,花千树垂下目,尽量不去惹怒这人,“我不是他对手。”
眼中波涛汹涌,手上却极为温柔,“被人踩在地上,不是该努力爬起来把他撕碎,合着血与骨吞入腹中吗?怎么现在变来如此懦弱?”
惊异地发现对方手所经之处伤口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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