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爱一生 作者:叶木四》第110章


秦老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顾航赶紧倒了一杯茶送过去,只不过茶杯刚放下,站在一边的耿志辉就一把抓起来摔在了他头上。他手下有讲究,可是玻璃杯砸在脸上还是很疼,最重要的是水有点烫,两片茶叶挂在肿起来的脸颊上时,脸上就跟撒了盐似的抽抽的疼。
耿志辉点着顾航的鼻子半天才说:“好你个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
顾航抱住忽然瞪大眼睛冲过去的叶川,笑着对陈晓娴说:“麻烦陈姨带川儿去厨房看看,估计该关火了。”
叶川眼泪憋在眼眶里,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冲着耿志辉喊:“你凭什么打他?你说过什么我记得,不就是两条腿吗?你打折它,给你……打折它……我照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欠你的,谁的都不欠!你们……我……你们……凭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叶川试了几次,那个“恨”字终究是没说出口。
耿志辉气的手发抖,叶川情绪失控,身体都在颤抖。顾航半抱着叶川往厨房拖,进去之前看了耿若龙一眼,眼神冰冷带着警告,气势少有的骇人。
耿若龙摸摸鼻子看秦老,秦老拽拽耿志辉的裤子说:“坐下说话,当着孩子们的面,一点上校的派头都没有。”
耿志辉脸依旧涨的通红,多半是被叶川刚才扑过去的凶狠劲儿给气的。陈晓娴没跟着进厨房,只是将叶川推进去就出来收拾被耿志辉泼湿的地面。
叶川被顾航抓进厨房,将门带上隔绝视线的时候就将人搂进怀里,轻拍着低声说:“激动毛啊激动,到头来不都是气自己个儿。当兵的吧,都是驴脾气,你让他发发,一会儿就好了。”
原来这几年也没能把自己变得多坚强。叶川抚摸顾航水肿后被烫起微微褶子的脸,瞪着眼睛无声垂泪。他又想起了当初躺在病床上左求右求,只有指责没有帮助的时候。所有人都骂他们不知廉耻,可碍着谁了?他不稀罕耿志辉的父爱,一点都不稀罕。正如方才他所说,他谁的都不欠,可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让生活变得简单呢?耿志辉刚才拨电话,一个电话就能喊过来几个兵把叶川押回南昌去。他敢,且能理直气壮的这样做,一如当年不顾他的请求直接把他带去了南昌。
顾航被叶川绝望的眼神看得心脏被抓握一样的疼,托着他的后脑压在怀里,低头吻着他的耳朵头发一遍遍的哄:“没事,真的没事,哥也没被烫着。别哭,一切有哥呢。真不行,哥带你私奔去。他手下大兵再多,也不能满天下追捕咱们俩吧。瞧你,可别哭了哈。”
叶川攥紧他的衣领,强忍下眼泪,深深嗅着顾航身上独有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顾航摸着他柔滑服帖的头发笑,“瞧瞧哭的哟!之前哥还觉得川儿现在不是一般人了,往那一站英气逼人,站的倍儿直,一看就是部队里走出来的。原来这么多年还是没长大呢。多好,哥就喜欢你这股别扭劲儿,哭个鼻子啥的。”
叶川喉间似哭似笑的“呵”了一声,推开顾航看他那半边脸,转身从冰箱里倒出些冰块包在毛巾里贴在他脸上,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刚才……忘先用凉水冲了。”
“你可没对不起哥,刚才护着哥呢,跟小豹子似的,恨不得扑过去咬人。哥都不知道,原来小川儿是这么厉害的人。”
叶川眨掉眸间酸涩,努力冲顾航笑了笑。睫毛上挂着泪珠,偏又在嘴角勾出一抹笑的模样,让顾航瞬间就醉掉了。顾航也不顾得叶川捂在自己脸上的冰,直接将人揉进怀里偷偷摸摸狠亲了几口,舌头收回来的时候特邪气的用拇指一抹嘴唇说:“爱死你了川儿,瞬间能量满格。”
顾航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留下叶川捂着被咬过的嘴唇独自发怔。
外面耿志辉看见顾航出来,表情瞬间仇恨。倒是秦老,笑着说:“小川呢?出来大家好好说话。”
“他脾气倔,又爱想东想西,刚才不知道想起什么了正伤心呢,先让他缓缓。”顾航笑着又问:“喝茶吗?我再倒?”
“你那脸估计是不想要了。”
顾航抬手想摸摸脸,没下的去手,他实在不知道脸上还有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整个像扣在上面的橡皮脸,感觉都不是自己的。只能把手又放下来,笑着说:“我知道长辈都是对我们好,怕我们走了弯路将来悔不当初,这打挨的也值,就当受教育了。”顾航转而看向耿志辉,收敛了笑问:“可是耿叔,能不能听听我们的意思?”
耿志辉火气大的又想骂人,被秦老拍了下说:“听听孩子们怎么说的。这同性恋也不是病,我都给你说过几遍了,还是食古不化。都什么年代了,相关研究出来多少年了,咱们老一辈也不能老师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顾航冲秦老笑笑,只不过半边脸已经肿的看不出眉眼了,越笑越丑的厉害。
“我天生就这样,初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给悟出来了。我和川儿初二就好,高中正式在一起,可谁都没耽搁学习。我们也都知道,自己没变强就不能去谈感情,不牢靠。不算初中那两年一起耍的时候,也不算这分开的七年,都有三年了,好的什么似的,商量好了以后买什么样的房子过什么样的生活。这七年我谁都没找,就是等着俩人再遇见呢。我也不会说什么讨您开心的话,可是不让川儿以后再受委屈是一定的。他本来想搞播音的,因为那场意外,也没坚持走下去,可这些变了,感情也不会变。”
顾航自嘲地笑笑,继续说:“也许您觉得,我本身就是个毛儿刚长齐的屁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责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时候觉得俩人在一起就是注定的,要是硬是分开了,这一辈子都过的没滋没味。”
“小川也是天生的?”秦老看看耿志辉,想了下问。
“应该不是,所以我才觉得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你说,这人有时候也挺……贱的,知道自己是个异类,偏偏还回不了大众眼里所谓的正轨。那就独自往前走呗,可还是奢求家里人的认可。其实我们要梗着脖子啥都不管,照样能在一起,可就是怕家里人不理解,怕伤了亲人的心,一边儿挣扎一边儿找出路。”顾航呼啦一下头发,叹口气又说:“有时候就想,我们碍着谁了?在一起都得偷偷摸摸的,生活的小心翼翼。可不管怎样,我们是认真的,除却性别,和别的夫妻没什么两样。我和川儿也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该怎么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是想让耿叔同意我们在一起。您要是说个不,川儿就是顶着压力和我在一起,也一辈子快活不了。他童年过的就够苦了,我就想让他以后过的安稳些。”
“安稳?不走正路能安稳?”耿志辉拍着沙发扶手说:“你们这叫不知廉耻,用不着我们拦着,到时候别人戳你们脊梁骨都能把人的腰戳弯了。”
顾航笑笑,“我觉得我们这样,比那些所谓的“正常人”里面抛家弃子的知廉耻多了!”
耿志辉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脸涨的通红,顾航也站起来,绷着脸继续说:“川儿妈妈的坟地我年年都去,高一那年就喊过她妈了。妈没什么大愿望,就是希望川儿能有个人疼。小时候妈就教川儿,要他自己讨生活,可心里肯定是想,她走了之后,要是儿子有个人疼着护着该多好?川儿上小学就知道捡瓶子废纸攒钱,因为同样是儿子,弟弟有零花钱他没有,好点的时候,弟弟一毛他两分,攒一个月才够买一支好点儿的铅笔。他上初中就开始琢磨着给以后上中专攒学费,因为他怕那个爸不供应他读下去。他考高中是我撺掇了,我不想他考完师专就回去给那个爸当劳力,我们一起走出那个愚昧的县城才有未来。他住校也是我撺掇的,我想给他吃好的喝好的,在那个家他根本就不可能长高(前生的记忆)。他一住校,家里就连个窝都不给他留了。你知道他第一次从学校回家睡哪里吗?一张床单一裹,一张硬纸片铺着,睡地上。那时候您住哪儿呢?估计早就有别墅了吧,您幺儿子一个人肯定睡一米五的大床,睡席梦思盖纯棉花的被子吧?也不会看着零食羡慕的不得了又不舍得买吧?更不会一双布鞋穿到露了脚趾头,自己拿布垫垫继续穿吧?”
顾航心里酸的不行,听见厨房叶川压抑的哭声,捂住眼睛吐了口气带着恳求压低声音说:“我们不是玩儿,真的,我们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将来即使出了什么变故,你们长辈也不用为我们的遭遇埋单。算我求你们,就算不想点头,别强制阻拦好不好?熬七年就够我们想明白了,不用再这么架着。”
空气瞬间固着,谁都没有再说话。耿若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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