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三部曲之天狼之眼》第37章


温暖,带着丝淡淡的清香,很舒服的感觉,我靠着他的肩膀,半敛着眼睛听他继续往下说。
“命运总是在你以为是如何如何之后,转个身,然后在你耳旁吹响一个突兀的变奏。”
一个女孩闯进了那对兄弟看似平静,一成不变沿着命运轨迹往前走着的生活,带着多变乖张的命运线路,以及连天狼之眼都为之感到混乱的莫测身世。
她身上滚动着整整三千多年的历史和时间。
那个时候天狼之眼告诫它的拥有者,不要再去推测和占卜那女孩的一切,破命之相,再推算下去,便是触犯了神的禁忌。
但这告诫,无意中倒提醒了那位一直眼看着自己弟弟沿命运之路走向尽头,却束手无策的哥哥。
如果那女孩的到来意味着破命,是不是同样意味着,弟弟原本已经无法修改了的命运,可以借此而被打破……
奥拉西斯疯狂地爱上了那个女孩。女孩却并不爱他,女孩爱上了这年轻法老身边最受信赖和宠爱的将军。
命运齿轮开始滚动了。
阴谋,叛乱,战争……女孩被战火卷回历史长河,年轻的法老在赶去救那姑娘的时候惨遭杀害。而那位用天狼之眼等待和准备了已久的哥哥,在女孩从他的世界消失的瞬间,通过她离开时在时间中划出的瞬间途径,找到了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所在。
那个距离他们的世界,整整相差了三千多个年头的世界!
不顾天狼之眼的劝阻,打破禁忌连起两个世界的桥梁,靠着那女孩强烈想回到他们那个时代的执念,病弱的大神官用自己的血和着天狼之眼的力量,打开了三界的大门。
过去,现在,未来。三界之门一开,种种可能并生。同一个人,同一件事,无数种可能,这些可能因三界之门的开启而并存。世界、时空,一切的一切混乱了,是为之神禁。而触犯了神禁的人,灵魂将灰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
同时,沉睡在时空之外的神苏醒了,带着惩罚和将整个混乱的三界重新关闭的使命。也带着将明知不可为,却仍然协助渺小的人类将三界门打开的神物天狼之眼,控制,并永远禁锢于神的脚下的打算。
“同一件事,有着无数种不同的可能,同一个人,为什么只可以屈服命运所安排的唯一可能。”大脑越来越沉,俄塞利斯的声音与其说是在给我讲述一个故事,不如说是在加深对我的催眠。虽然我挣扎着,还想再继续听他多说一点,可是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朦胧,甚至,渐渐遥远得接近虚幻:“优,我是不是真的很任性。优,对不起,对不起……”
抱着我肩膀的手似乎在逐渐收紧,当我觉得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而想挣脱的时候,一种柔软而炙热的感觉,顺着我的额头,脸颊,轻轻滑落到唇角,然后,辗转覆盖在我的唇上。
他在做什么?!
惊谔地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可很快发现我疲软的身体似乎早已不受大脑的控制。挣扎是细微而无用的,好容易等混沌的大脑有些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沮丧地发现不仅身体,就连自己的嘴唇,也背叛了自己,在急切地回应他一次次温柔的侵袭:“俄……塞利斯……”
“不会让他带走你的……”稍一用力,我被他轻轻压倒在沙发上,冗长的发和修长的臂很快取代了那块单薄的浴巾覆盖了我的身体。我听到他在我耳边急促地喘息着,喷洒着一波波干净而滚烫的气息:“我……”他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太过遥远和模糊,我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然后……
没有然后。
我想我睡着了。在这种时候,在俄塞利斯的怀抱里,在他突如其来,细密而绵长的激吻中,可悲地睡着了。
“三界之门开了。”
“奥西里斯说你会魂飞魄散。”
“这样做值不值得。”
“变成了人,你学会了人所有的愚蠢和无能,并且还是我见过的最笨的人。”
“说话,说说话……喂,眼睛看不见,莫非现在连嘴巴都哑了不成。”
“说说话啊,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
“虽然你很笨,但也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听到我说话的人。”
“喂,说话,说说话……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俄塞利斯,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但奥西里斯说,我跟他走,你就能不受魂飞魄散的惩罚。蠢笨的俄塞利斯,快说怎么感谢我。”
“你要跟奥西里斯走?!”
“是的。”
“知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冥界的主宰……有无上权利的神……”
“他会让你受尽永世轮回之苦,你知道的,唯一不受任何神所羁绊的你,他们早就……”
“别说了!俄塞利斯……轮回,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你的灵魂依旧能存在。再说,西瑞丝的力量即使轮回也不会彻底消失……”
“我不允许!”
“俄塞利斯,你把我握疼了。”
“对不起……”
“你在生气吗?呵呵……很少见呢……”
“西瑞丝,别和他走。开三界破我弟弟的命运,魂飞魄散那是我自作自受。你不要插手!”
“俄塞利斯……我对你说过,你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听到,并且和我说话的人……”
“你……”
“别说话,听我说。俄塞利斯……知道吗,有一块总喜欢嘲笑你愚蠢的石头,其实它心里,一直偷偷地喜欢着你。”
“每次当你的手指在它身上轻轻划过的时候,它总是忍不住在想,一次也好,哪怕只有一次,它希望自己有一双手,能够在你朝它伸出手来的时候把你的手温柔握住,然后被你牵着慢慢往前走……”
“俄塞利斯,别再皱着眉了,你看,我没有手,怎么帮你把你的眉心揉开……不要让我看到你这样的表情,俄塞利斯,那会让我难受的,石头没有心,所以当它难受的时候,是一种无法用任何方式去消减的痛苦,唯一能让痛苦停止的,只有时间……”
“好了,你笑了,虽然挺难看的,呵呵……笨蛋俄塞利斯……想点开心的东西,比如……也许当我哪次轮回变成了一位美女,然后正好碰上你……”
“俄塞利斯,答应我件事好吗。当有这么一天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牵着我的手,陪我一起走,即使……也许我转生的样子并不漂亮……也许是个男人,也许是只猴子……也许,只是一只虫……”
“俄塞利斯,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愿意?”
“别插手,我再说一次别插手!你这块多管闲事的石头!”
“你不愿意吗,俄塞利斯……”
“我为什么要回应你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闭嘴!”
“你真的不愿意吗……俄塞利斯……”
“也许在神龛里重新睡上十年可以让你变得安静一点。来人!开龛!”
“没关系,不愿意也没关系…………我走了,俄塞利斯……我得走了。”
“你给我闭嘴!!”
“俄塞利斯……我走了……俄塞利斯……我喜欢你……”
“西瑞丝!”
“西瑞丝你给我回来!”
“西瑞丝!笨蛋!你给我回来!!!”
“西瑞丝……”
当有这么一天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牵着我的手,陪我一起走,即使……也许我转生的样子并不漂亮……也许是个男人,也许是只猴子……也许,只是一只虫……
记忆这种东西,就仿佛封存于大脑最深处万年不融的冰山,无论怎么敲打,挖凿,那些已经贴了时间封条的东西,绝不会肯再对你泄露出一点一滴。
但你得感谢这些封条,没有它们,你的大脑将很快会被那些源源不绝的记忆膨胀直至崩溃。
然,再严密的保险箱也会有泄露的偶然,大脑的保险设施,亦不例外。
那种偶然也许是某个环境,某个动作,某个眼神,某一句话,某一下熟悉的触碰……然后,一个在大脑中潜藏了许久许久的记忆突然间便复苏了,在你还未来得及作好接受它们到来准备的刹那,将你的大脑彻底占领,即使它遥远得来自侏罗纪。
冰山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声音导致雪崩,记忆,同样会因为外界某个小小的刺激而导致喷涌。
于是,我发觉自己大脑里某部分沉睡了很久的东西,在突然间似乎悄悄苏醒了,虽然还有些模糊,有些浑浑噩噩,在饮过一杯涩人的烈酒,听完一个淡淡的故事,历经了一些睡梦中零碎而有点哀伤的对白之后。
才睁开眼,一行温热的东西便急不可待顺着眼角从眼眶里跌落下来。滴在耳边,很烫,烫得我不由自主轻轻吸了口气。
由模糊到清晰,头顶苍白而略带班驳的板块告诉我,那是自家客厅简陋的天花板,而不是古代宫廷宏伟华丽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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