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相思寸寸灰》第117章


“秦?”最先发现特别之处的是叶曙,他看看皱着眉的炎歌和同样不明所以的寒子祎,轻声问道:“为什么姓秦?不是应该……”
“就姓秦!”她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坚决,“我千辛万苦把她生下来,他一点心也不操,一点力也没出,凭什么要跟他姓?就姓秦,秦亦墨!”
这下所有人都了然地点点头,再也不说话了。
有什么可说的?现在分明是秦筝闹别扭赌气,她自己没告诉墨临渊这个孩子的存在,到头来还埋怨人家不操心不出力,不让孩子跟爹姓,就连寒子祎都有些替墨临渊叫屈了。不过说到底,秦筝还是念着他的,不然也不会给孩子取名叫亦墨了。
在这种时候,大家总归还是也能够迁就秦筝生产之后那忽然变得捉摸不定的性格脾气,于是寒子祎笑眯眯地好声哄着道:“把孩子交给我吧,你好好歇会……”
岂料秦筝竟是丝毫不买账,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道:“不用,我不累。”目光却被他手上的白色所吸引,她朝着那缠绕的布条努努嘴道:“你怎么受伤了?”
他怎么受伤了?秦筝竟然问他怎么受伤了?寒子祎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颤抖着伸手指向秦筝,一脸的不可思议。
叶曙已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炎歌虽没出声,但也憋得满脸通红,眼中的笑意盈盈。
“亏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咬的?”叶曙仔细地将寒子祎一脸憋闷的样子记在心中,这才抹掉笑出的眼泪,解释道:“你是跟阿白学得这本事吧,牙尖嘴利呀!”
“我咬的?”起初秦筝以为是叶曙骗她的,可是看炎歌那一脸肯定的样子还有寒子祎心中不爽的德行,无一不在证明着先前她的幻觉,其实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满意秦筝怀疑的态度,寒子祎咬牙切齿地道:“用不用给你看看牙印?!”
抱歉地笑笑,秦筝尴尬地低下头,努力回想着那些被她认为是幻觉的一幕幕。
如果那都是真的,那么他堂堂一国皇子,竟然进到了女人的产房中,不顾忌讳地守着她,帮着她,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来保护她,她秦筝何其有幸能够得寒子祎如此相待?
“想起来了?”寒子祎看她低头不语,估摸着她是拾回了那段记忆,于是大咧咧在床边一坐,伸手戳了戳小亦墨的脸蛋,故作算计地道:“算起来你欠我的可不算少了,加上这次,可是两条命了!不对,两大一小呢!”
的确如他所说,秦筝如今欠他的太多了。可是她才不要让他如愿呢!看着寒子祎脸上那得意的神情她就来气,于是故意阴阳怪气地问道:“我想起来了,有人说要将我一家三口埋做一处呢!”
“噗……”听完秦筝的话,叶曙立即就笑了出来,可是下一瞬便意识到这样的行为绝对会得罪了寒子祎,于是连忙双手捂着嘴,一溜小跑地出了门,“哈哈……哈哈……哎哟,笑死了……”
目送叶曙奔出房门的炎歌,感到寒子祎冰冷的眼刀唰唰地飞向她,于是也很识相地贴着墙边溜了出去。于是门外的笑声似乎更响亮了……
第三十四章
山路崎岖也挡不住寒子祎匆匆的脚步,原本三天的路程硬是被他缩短到两天,而令他如此急切的,并非紧急军情,而是一个刚刚满月的小娃娃,还有小娃娃她娘。
活了这么多年,寒子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并不愉快的童年令他对所有的小孩都没什么亲切感。可是如今,他却彻底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算算时间,自己离开近一个月了,虽然人是回到了金蒙宫中,虽然每一日面前都摞着厚厚的军报,偏偏他脑海中常常浮现出小亦墨那红扑扑的小脸和软乎乎的身子,有时候还隐约听见那底气略显不足的啼哭声。
为了不让自己魔怔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手上的事务,披星戴月地赶路,希望能够赶在小亦墨满月前回去。
站在小村口,寒子祎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抱着小亦墨好好地亲亲,但是另一方面,在他启程前一天得到的那个消息,却令他的脚步有些沉重。
去还是不去,说还是不说,他就这么站在村口的树林里犹豫不决,直到傍晚时分有几名村民自林中而过,同他打过招呼,这才强笑着一同进了村子。
这个时候,叶曙和炎歌应当在煎药,董书生恐怕还没回来,董夫人估摸着正在秦筝房里同她说话或者是喂小亦墨吃奶。脑梅中浮现的恬静画面让他略略放松了下来,轻轻地推开门,却只见秦筝一人,正轻轻拍着怀中的小亦墨,抬眼望见他的到来,做个噤声的手势,脸上却是堆满了笑。
“小丫头睡着了?”刻意压低了声音,寒子祎放轻了脚步在床沿坐下,眯眼笑着对秦筝央求道:“让我抱抱吧……”
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软软的身子捧在怀里,寒子祎头一遭觉得自己笨得要命,好像怎么抱都不合适,都会让小丫头不舒服。也许真的是不舒服,小亦墨刚刚被送到寒子祎怀中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嘴巴一瘪就哇哇大哭,顿时令寒子祎手足无措,只得将她递回秦筝手上。
“乖~乖~亦墨不哭~咱们不理他……”
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秦筝哄着自己的闺女,寒子祎再次犹豫着要不要将那个消息告诉秦筝,若是说了,恐怕此刻的温馨立时荡然无存,但若不说,怕是将来秦筝会恨他一辈子。
自生产过后便越来越敏感的秦筝直觉寒子祎有些不对劲,再看他耶微蹙的眉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我……”明明知道自己的支支吾吾只会让秦筝更加紧张,可寒子祎确实没有办法说出嘴边的话,“其实……”
门吱呀一下被推开,端着药碗的叶曙很意外寒子祎会出现在房里,但仅仅一愣之后便恢复了正常,对他打个招呼。
“叶曙,你把孩子抱出去,我有事和秦筝说。”
秦筝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仍是顺从地将女儿交给叶曙,看着小亦墨在他怀中哼哼了几声便继续睡着,这才转头望向寒子祎。
“秦筝,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但是你一定要冷静……”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根本就是多余,事关墨临渊,秦筝怎么可能冷静?担心地看着秦筝的眉头越来越紧,寒子祎一咬牙,“京中传出消息,隽王爷病危……秦筝!秦筝!!”
他急忙将险些栽下床的秦筝揽在怀里,拍抚着她的后背,看着她唇角和衣襟上的点点血渍,担心地道:“你没事吧?我就知道这事儿不能告诉你……”
“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攀着他的衣裳直起身子,秦筝抓着寒子祎的手紧张地问,“他怎么会病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事到如今,寒子祎也不能再瞒她,索性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究竟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是墨临渊病重的消息早就传了出来,不过一直都被当做流言,并没引起大家的重视,毕竟他缠绵病榻已久。可是在我来这里之前得到消息,君非宁这段时间每日都去王府探望他,并且常常召集所有御医深夜密谈,而隽王妃则是以泪洗面,悲切不己。这一次,恐怕是真的……”
秦筝摇摇头,不肯相信地道:“不会的,有叶伯伯照顾着,他不会有事!”
“叶昭青之前为邵锦华护灵返乡,至今未归,有传是发生了意外……”
“如果是真的,那常大哥必定……”秦筝突然收声,抬眼对上寒子祎的目光,看到了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明白他也想到了那件事。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无论是墨临渊还是常远,都会将事情一瞒到底,绝对不会让她知晓分毫。若不是寒子祎自外面归来,恐怕她还在这里抱着孩子过着偷来的悠闲生活……
此事不想便罢,一旦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寒子祎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秦筝你冷静点!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
寒子祎的话秦筝都明白,以她现在的体力,别说回京城,便是走出这个村子都难,可是她却必须回去。
“况且你也说了,这不一定是真的……”感受到怀中原本挣扎的秦筝渐渐松懈下来,寒子祎偷偷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真的呢?”此时的秦筝平静,淡定,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哀伤,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酸,“如果我不回去,也许以后……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说的没错,这消息虽然不辨真假,但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如果墨临渊真的时日无多的话,秦筝若是错过同他的最后一面,恐怕她今后的生命都要在悔恨中度过。这也正是为什么他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将此事说与她知道。
意料之中地无语妥协,寒子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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