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丑后倾城》第179章


男子道:“有无奸细,属下不敢妄下断言,但属下觉得奇怪的是,如果来人的功夫当真如此高深,在宫墙外怎会留下如此深的脚印?
皇上也知道,武功修为分四种,外功、内功、轻功和心法。外功主对实战,内功讲究内力修为,轻功则是实战和逃生辅助,心法只是虚形。内外兼修再加上卓绝的轻功,武功修为方为上乘。
功夫真正好的人,内功不弱,行走时着力较轻。如果是同样的湿地,同样体重的人,内力高者留下的脚印较浅。
根据东墙外留下的脚印深浅,可看出来人功夫不弱,只是,却并未到达深不可测的地步,与大多数暗卫在同一层次。
这样的人如若闯进来,就算极力隐藏气息,有雨声遮掩,还是能被人察觉。然而,属下当晚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的气息,关于这一点,属下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待男子说完,房间内立时安静了下来,只余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南宫宣将视线从暗卫身上收了回来,深邃无底。“都退下吧,这件事朕会好好想想。”
“是,属下告退。”话音一落,一群人快速起身离去,只留下南宫宣一人。
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倏然,南宫宣停了下来,视线在房间内来来回回地扫动,似在搜寻着什么。忽然的,脑海中精光一闪,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梳妆台和衣柜上,眸底幽光灼灼。“来人!”
听到召唤,候在屋外的冯保和陶冉立即赶了进来,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陶冉,平日可都是你在整理皇后的衣物?”
“回皇上,是奴婢。”
“那你再仔细清理一遍,看看皇后的衣物有否缺少。还有,皇后的首饰什么的,你也仔细看看,确认有没有丢什么。”
“是,奴婢领命。”说罢,陶冉便走向衣柜,开始一件件地清理衣柜里的衣物。
视线又扫了一圈,南宫宣最终抬脚步出了屋子,深吸一口气后便离开了冷宫。
……
当天色黑透,陶冉和冯保急急来到了养心殿,守在殿外的人瞧见二人再度来访,都各自往两侧退了退。
“参见皇上。”
闻言,南宫宣抬起头来。“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顿了顿,南宫宣眸色蓦地一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微垂着头,陶冉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已经将娘娘的衣物和首饰清理了一遍,最后发现娘娘确实少了一件衣物。”
南宫宣挑眉,眉宇微微蹙了起来。“只少了一件?什么衣物?”少了一件似乎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回皇上,少了一件披风。”
“什么样的披风值得你们这般大惊小怪?”以他二人的阅历,仅仅少了一件披风何以急成这样?
冯保接过话说道:“少一件披风本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但关键是,这件披风材质特殊,还是娘娘从宫外带回来的。
娘娘之前曾对奴才和陶冉说过,这件披风能防水。虽未亲眼见识,但奴才相信娘娘绝对不会说假话。
因为娘娘很喜欢那件披风,娘娘搬到冷宫那日,奴才和陶冉便将那件披风一同收拾了过去。
娘娘失踪当晚大雨倾盆,现在证实连同披风也一起消失了,奴才和陶冉一致怀疑这宫中有贼人的奸细,在娘娘失踪那晚将披风找了出来,让娘娘穿上了。”
防水披风?奸细?放在扶手上的手缓缓收紧,南宫宣沉声问:“都有谁知道披风的事?”
“除了奴才和陶冉,便是当初服侍在坤宁宫的一众宫人。”
视线在冯保和陶冉之间来来回回地扫视了几遍,南宫宣微眯了下眸子然后又迅速睁开了。“好了,朕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是,奴才(婢)告退。”
待两人退出大殿过了一会儿,南宫宣站起身来,径直来到了殿外。
另外一章晚些时候奉上。
☆、第282章
殿外的空气微凉,夹杂着夜间的冷冽,有风拂过,南宫宣顿觉有些混沌的思维清晰了不少。*。微眯着眸子看着远方,漆黑明亮的眸中一片深沉。
披风防水,在雨夜人和披风一同消失,将衣物扔在东墙……
脑海中清晰地呈现由冷宫到东墙的环境,再在脑海中勾勒着李青曼被人劫走的画面,南宫宣的双眸越眯越小,最后,只剩一条细小的缝,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锐芒。
除了冯保和陶冉,还有谁更清楚披风的位置?答案……是他的皇后。
房间里没有一点挣扎和反抗的痕迹,丢的东西只有披风和两件衣服……
呵……为何没有反抗?为何只少了这些东西?此刻,他总算是想明白了。
奸细?问题不是出在奸细身上,而是出在他的皇后身上。
疯?他曾经有想过她可能是在装疯,但因为没有任何切实有力的证据证明她是在装疯,又因为……他害她失去了孩子,一见到她痛不欲生、神志不清,他便觉得愧疚、心痛,最终,便忘记了心中的疑虑,更忽略了很多存在问题的小细节。
犹记得当日,当他听到容妃找她麻烦急匆匆赶到坤宁宫时,寝殿中只有李仲业一人。李仲业说,她腹中的孩子没了,随即,几位太医接着证实孩子确实没了。那一刻,他没有怀疑。
后来,她找容妃报仇,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连神智也开始迷糊。她昏倒之后,又是李仲业最先接触的她。
现在想想,李仲业会医,医术也算精湛,倘若她事先和他暗中商量好,让他暗地里动动手脚,误导各位太医诊断,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然后,她便装疯,继而赖在了冷宫,目的是方便她从皇宫逃离。
呵!这么一想,当真是所有的事都说通了,但是,却让他感到无比悲凉,无比地……想笑。
“呵呵!哈哈……”南宫宣确实笑了,但笑声苍凉,甚至有些诡异。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听见他的笑声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脸上闪过惶恐。
刚泡好茶回来的小喜子循着声音望过去,便见一道黄色身形立在台阶的边缘,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南宫宣的背影,小喜子见过无数次,无比熟悉,但今日,小喜子感觉有些不同了。
数年前,具体的,小喜子也记不清是多少年前。那时,那道身形虽然稍显单薄,面上也带着少年的稚气,但是,那身姿是那样的挺拔,宛如青山上的苍松,毅然挺立着,便让人无时不刻不感觉到皇者的霸气。
那时的小喜子虽然也年幼,但他心里非常明白,这个人,不是寻常人,必将成为东阳的霸者,高高在上的君王。
事实证明,小喜子没有看错,当初的少年的确成了皇上,还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皇上,让人不敢小瞧的皇上。
时日如飞,蓦然回首,已是多年过去。现如今的君王,早已不是当时的少年郎,比当初沉稳、内敛、精明了不知多少倍。小喜子从来不知,有一天,他竟会在这样一位让他崇拜乃至衷心臣服的君王身上看到普通男儿才有的哀凉。
什么事能让这位宛如铜皮铁骨的君王发出这般悲凉的笑?这件事太过让人好奇,却让人不敢细细深究。
敛了敛心神,小喜子缓步来到了南宫宣的身后,在距离南宫宣大约三尺的地方站定,恭敬道:“皇上,您的参茶。”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南宫宣止住了笑,却并未转身。“先拿进去放着吧,朕过会儿再喝。”
“是。”没有多说什么,不高不低地应了一声,小喜子便端着托盘进了大殿。
阖上双眸,南宫宣嘴角溢出一抹苦涩。
他用尽心思想要留下的人,却绞尽脑汁离开了,还那么决绝。救她走的人是谁,如今看来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李仲业揽下了接头的工作,暗中帮她联络救她走的人,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白了,在她心里,他什么都不是,尽管夜无殇已经不在,他还是没有任何希望。
“呵……”浅笑一声,南宫宣睁开了眼帘,眸中一片黯然。
转过身,触及案桌以及案桌上整齐堆放的奏折,静立了片刻,他抬脚走向大殿,每走一步,步伐便愈加沉稳,心中的信念也愈发清晰。
……
三国兵马频频调动,这让正好居住在汾河沿岸城镇的居民人心惶惶,担忧不已,就怕某天夜里他们睡得正香时,这战火忽的就烧了起来。
走了十天的水路,到了楼兰又休息了十天,李青曼便起身离开了,径直前往北漠。
下了船,踏上北漠领土的那一刻,看着眼前不同于江南情调,一草一木皆透着粗犷与豪放的景致,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夫人,加件披风吧。”肩上突然一沉,属于北国的寒风霎时被阻隔了。
回头看了看身侧的人,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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