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舅舅在下》第157章


以隽蓦然抬头,转过来怔怔地看着我,我冲他笑笑,然后扶着他站起来,却没料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把头转回来,她怨恨地盯着我和以隽,像要把我们剥皮拆骨一样凶狠。
以隽的身子骤然一僵,我却没有立即松开手,扶着他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之后才重新回到床边。
这一次,我执起了母亲的手,在她手上虔诚地印下一吻,埋着头闷闷说道:“我知道您还是爱着我的,我是您的儿子,您怎么可能不爱我。”
母亲激动地想要抽回手,但病中的人能有多大的力气,我用了死力她挣来挣去也还是挣脱不了,我只是在告诉她我的坚定而已。
最后,母亲也终于不再挣扎,但是我却听到一声残忍的电子声音,“滴”的一下直穿我的心脏,我诧然地抬起了头却看见一张再也没有生气的脸,病床边的仪器上只显示了一条平缓的直线,再也没有了起伏。
“妈,您怎么了?”我下意识地问。
“姐姐!”以隽却在下一刻就痛哭着扑了过来,他紧紧抱着母亲的身体,孩子般无助地哭泣着。
我松开了母亲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我还不能很好地理解这代表着什么,我只能傻傻地看着以隽抱着母亲哭得连声音都沙哑,我后退两步直到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父亲在这时推门而入,他出去给母亲买最爱喝的红枣豆浆,在见到眼前的一幕时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刚买回来的红枣豆浆掉在地上湿了一大片,还隐约冒着几丝热气。
直到母亲的葬礼结束我都还不能适应她已经永远离开我这个事实,我时常幻想着她还在我的身边,会为我做我最爱吃的菜,会笑着骂我是臭小子,会悄悄帮我安排一场又一场的相亲……
可,所有人都告诉我她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的母亲夏以飞去世了,一个年仅49岁的生命。
“易尧,我们谈谈?”以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平缓没有波澜。
我直挺挺地跪在母亲的墓前,看着墓碑上那张笑靥绽放的美丽脸庞没有回答,葬礼结束之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陆续离开了,留下来的只有我和以隽。
以隽轻叹一声,上前一步和我并排跪下,看的却不是墓碑上的人而是我,他的手在我脸上游走,就像以前每一次抚摸时一样细致地描摹着我的眉眼。
“易尧,我想离开一段时间。”以隽淡淡说出口,不急不缓,这无疑告诉我这个决定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我把头转向他,注视他日渐消瘦的脸颊,终是无言。
“姐姐临死之前都没有原谅我们,这段感情实在伤害了太多人,所以……”以隽还没说完我就立刻挥手制止了他,他满脸柔情地望着我,我却只说了一个字:“好。”
以隽毫不诧异,他最后倾身向前在我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起身离开,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回头看他,却在只坚持了一分钟之后彻底完败。
以隽一瘸一拐地朝公墓的入口处走去,他向来都比我坚强,这一次也不例外,期间他一次也没有回过头,只是按照自己的步伐往前走着,我呆呆地跪在原地,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2012—09—12
☆、第六十八章 尾声
以隽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他甚至连联系方式和地址都没有留给我;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但我也没有去找他;我尊重他的这个决定。
上海的会计师事务所我一直都托人照看着;我想如果以隽有一天回来了看见事务所还在一定会很开心;只不过我没有精力再经营一家百十来号人的会计师事务所;我辞退了很多会计师只留下了最元老级的一批;缩小了事务所的规模;一切都像事务所刚刚开业时那样;接一些小型的公司的业务来维持日常的开支。
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他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连话也变得更少了,看到我之后顶多和我寒暄两句就又回归他自己的世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衣尚是父亲和母亲两个人一辈子的心血,但是父亲已经完全无心经营,每天早上很早就起床,然后出门去散散步,回家之后也是躲在书房里看书,我忙着衣尚的事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他就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他的日常生活,我时常会听到保姆阿姨向我抱怨说父亲很难伺候,每次她吵着要辞职我都给她加薪水这才平息了她的怨气。
一个习惯了自己的妻子照顾的人一时之间又怎么能够适应另外一个陌生的人来照顾自己?我可没有忘记我们家以前是从来不请保姆的,母亲一个人就可以把家里的大小事务全部搞定,她一直都是一个能干的女人,所以对于父亲无缘无故对保姆发火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在意,他只是念念不忘那样一个为他付出了青春和热情的女人而已。
几个月后,发生了一件震惊世界金融界的重大事件,景齐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王爵突然辞职,新一任的掌门人是王爵同父异母的弟弟,马宏家族的四公子Jason,然后王爵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退了下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也不是我能够在意的,对于王爵我只是很想和他说一声“谢谢”和“对不起”,但是事到如今他选择淡出这个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来说他的内心平静了,那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或许让他觉得厌烦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只要我不刻意去回想倒也不会给自己平添烦恼,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2013年,这一年是我高中毕业十周年,当年的班长卿筱曦组织了一次“毕业十年同学聚会”,本来我不想参加,但是卿筱曦盛意拳拳我也实在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聚会的地点是当年高中附近一家酒店的中餐厅,来的人还不少,我记得班上当时是四十来个人,这一次聚会来了三十个,还都拉家带口的,除了实在抽不出时间和联系不上的人基本上都来了,算是很给卿筱曦面子的了。
当年我们还是意气风发的十九岁少年少女,没想到十年之后大家的棱角都被磨平了不少,当日那些凌人的气势和得理不饶人的蛮横已经淡了很多很多,大家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久别重逢的饭,席间也不缺乏有人起哄聊起当年一些好笑的事情,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卿筱曦是我那次在希尔顿见过之后就没再见的,叶氏被景齐收购之后她一直都留在A市,我也在从马来西亚回国之后大部分时间都留在A市,除了偶尔会回上海去看看事务所的状况,顺便回一趟我和以隽那个小小的家,稍微收拾一下,就像以隽随时都会回来住一样。我们都知道对方在这个城市却从不主动联系,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默契,直到这次聚会我才知道原来她和杜涵矞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是个大胖小子,长得很可爱,由于孩子还太小暂时还看不出来长得像卿筱曦还是杜涵矞。
杜涵矞当了爸爸之后也变了很多,或许更准确地说是他和卿筱曦结婚之后变化很大,我还清楚记得那年在曼谷他是怎样向我报复的,只不过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就翻过去了,聚会吃饭的时候我和他坐在一桌,相视一笑便抿了恩仇。
不得不提的还有卫蔓霖,听卿筱曦说她现在在国内一家很有名的企业里面做财务总监,只是到现在都还是单身一人,我很难想象当年那个做什么都害羞的女孩子今天竟成了事业型的女强人,倒是卿筱曦这个曾经的事业型女强人结婚之后就完全退居二线,做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家庭主妇。
总而言之,同学们的变化都很大,该结婚的也都结婚了,剩下的全都是一些严格的不婚族或是想找但是一直又没找到合适伴侣的人。
其间还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有一个女同学竟然借着向我敬酒的空档对我表白了,我已经对她没什么印象了,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楚了,不过时间让我学会了怎样合理地处理突发事件,不喜欢人家其实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拒绝,比如笑着说:不好意思,你来晚了一步,我已经脱离单身了。
当然下半句是“虽然他现在暂时不在我身边”,这句话说出来就不好了,她只要知道我对她没那个意思就足够了。
对于知道这件事里的隐情的卿筱曦和卫蔓霖,她们只是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别无其他,干净得让我想痛哭流涕。
又过了五年,父亲去世了,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这一次我没有失去母亲时那样的哀伤,父亲走得很干脆,他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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