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第12章


四下众人终是忍不过去,哈哈大笑起来,白若卿微微扶额叹气,实不知要拿这武文戚如何是好了。
相府后花园中,酒宴精致,想来也是精心准备了一番,白仲秋以伤势未全好将晚宴推脱掉了,意为让这四人独处一番,白若卿回房换衣,却也迟迟未归,柳城序三人坐在亭中,静默良久,终是有人先开了口。
柳城序瞧着武文戚,呵呵一笑,笑中却带着几丝嘲讽:“武状元,呵,不料竟是个文盲。”
武文戚澄时大怒,喝道:“小子出言不逊!我乃是实至名归的金科武状元,不像你只是个探花,却在我面前撒野!”
柳城序也恼怒,手指武文戚道:“你……莽夫!”
武文戚转身看着户书贺,似是求证一般:“户兄,你看那小子是不是面若桃花是个娘炮?!”
户书贺端起酒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并未搭理。
白若卿早已找了一件多年未穿的旧衣披上,坐在房中愁眉苦脸,忽闻门廊中脚步急促,一丫鬟慌忙奔进房中,上气不接下气:“小……小姐,探花和武状元打起来了!”
“啊?!”玉璃惊叹一声。
“快带我去!”白若卿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行至相府后花园中,远远的便能听见叮叮咣咣一阵脆响,白若卿走近凉亭,便见柳城序和武文戚滚在地上,撕打成一团,武文戚大抵是恼的狠了,武行招式皆跑到了九霄云外,只使着一股牛劲儿掰着柳城序的胳膊,柳城序耐不住疼,嗷嗷大叫起来。
“住手!”白若卿喝道。
地上两人见白若卿来了,迅速撤手起身,但二人相视,仍是怒目而对。
白若卿面色微恼,道:“我本有意留各位在此品酒,但现下盘盘碗碗皆被探花和武状元摔坏,不巧府中并无多余备用,不如今日三位各自回府,这酒改日再品。”
武文戚再不济,也听得出白若卿话中之意,何况柳城序?再加上两人方才那狼狈样子被白若卿看到,更觉面上无光,于是两人先后告辞,匆匆离了相府。
户书贺最后起身,转身欲走。
“户大人,请留步。”白若卿一敛方才怒色,娓娓道:“看户大人不像是来求亲,若卿可否请户大人直言相告?”
户书贺终日冷着脸色,到这时竟露出了浅浅一笑:“白小姐果然蕙质兰心,但户某不曾有半点冒犯之意,只是相爷于我有恩,我不好推脱。”
白若卿顿觉面上无光,尴尬道:“那当真是不好意思了。”
户书贺道:“无妨。”
户书贺是个血气男子,但神情面色之中总有些淡淡忧伤,白若卿试探问道:“户大人可有难事?如无不便,不妨说来听听,若卿或许能帮衬一把。”
户书贺嘴角携着一丝苦笑,微微摇头:“户某的难处,难解。”
第二章【4】
招亲那件荒唐事过后,白若卿与其父深切恳谈一番,白仲秋竟被自家女儿数落的无言相对,翌日大早便借由上朝出门,直到午膳过了也不曾回府,管家姨娘差了几波人出去寻找,也未有半点消息。
“小姐,相爷今早出门时偷偷摸摸,老远瞧见我,便像见了鬼一般慌忙跑走了。”玉璃一边将墨块用水化开,一边笑道:“神情像极了孩童。”
白若卿神色淡然,将一张白净宣纸铺在桌案上,娓娓道:“爹爹平日里不怒自威的样子都是装给外人看的,相府里的老人谁不知道?许是知道昨晚那事做的实在荒唐,才会瞧见你就跑,多半以为你跟我是一起的,躲着我罢了。”
玉璃研墨,缓缓而动:“我瞧昨晚那三位大人,武状元魁梧有余,但口无遮拦,与他说话少不得要闹几出笑话,户大人性子虽安静稳重,却过于沉闷,与他呆在一起不免要无聊许多,我看倒是那柳大人个性活绰,面貌又雅,比他俩要强上几分。”
白若卿拿起软毫蘸了墨汁,轻笑一声,下笔于纸:“所见未必是真,待人处世亦是如此,须得细细观察才可,武文戚虽四肢发达有余,头脑灵慧不足,但品性憨厚,为人耿直,那番‘我的身材能生孩子’的言论虽不悦耳,却是他的心里话,并不掖藏。户书贺是为爹爹所迫才会入府求亲,他本不愿,但以我所见,他日后机缘到了,定少不了要有一番作为。至于你口中不错的那个柳城序,此人女里女气,心术不正,不可深交。”
玉璃动作一滞,蹙眉说道:“还真是,柳大人昨晚确实对小姐说了不少奉承话语,我还道是他嘴甜呢。”
白若卿顿笔,问玉璃:“你看我这梅枝画的如何?”
玉璃歪着脑袋瞧了一会儿,笑道:“工整大方,是小姐平日的画风。”
“哎,废了。”白若卿叹了口气,将桌上画了一半的梅枝毁了,“昨日偶得那一方古琴,叫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本想依着纳兰公子随性之气作画一幅当作回礼,却终究是画不出那份意境。”
玉璃忽而欣喜:“纳兰公子虽是个男子,却生的白净貌美,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是个正人君子,可比昨日那三人强了不知多少倍,我看配小姐不错!”
白若卿霎时面色红成一片:“休要胡言,我与纳兰公子不过一面之缘,哪里来的男女之情?你若再敢胡说,我便叫姨娘差你去厨房烧锅。”
玉璃努了努嘴,闭口不言。
白若卿抬起毛笔,却终因心中烦躁而无心作画,扔了笔坐到一旁,问:“过几日就是姨娘生辰,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玉璃见白若卿似乎有些不悦,讨好一般跑到桌边倒上一杯热茶递到她手边:“过寿用的食材都已订好,只是送的那份大礼还要请小姐来定才好,依着我们这些下人的品味,怕是姨娘不喜欢呢。”
白若卿抬眼望了望屋外,道:“今日天气晴好,不如就去绣凰轩看看,顺便到珠翠阁挑些首饰。”
玉璃喜道:“好!”
绣凰轩名数天下第一,自然也是实至名归,虽已来过多次,但每每入眼,总有珍奇绣品夺人眼球,令人目不暇接。
绣凰轩主事仍是那个中年女人,见了白若卿微微躬身,笑容谦逊有礼:“白小姐。”
真是个聪明人,白若卿点头回礼,在主事的陪同下于绣凰轩内走了一遭,问道:“这些都是我上次见到过的,好虽好,却少了几分新意。”
绣凰轩主事:“白小姐若有何要求,请尽管提出。”
白若卿:“我要你这绣凰轩里最好的绣娘,五日之内为我赶制一件成衣,价钱你自不必担心。”
绣凰轩主事微微一笑,道:“绣凰轩尚在做工的绣娘中芸娘技艺最好,只不过……”
“只不过是我早了一步。”
闻声,白若卿与玉璃皆身形一顿,转身看去,只见东方玉带着丫鬟翠儿已站在她们身后,墨黛朱唇,华装锦袍,比初见她时多了几分贵气,也多了几分俗气。
“姐姐,好久不见。”东方玉嘴角勾着,双眸含笑。
白若卿回过神来,笑道:“玉夫人神采飞扬,想来身上的毒也解清了。”
东方玉:“多谢姐姐关心,玉儿的身体,好得很呢。”
想起那日屈辱,玉璃便气愤难平,此时正紧咬牙关怒目而视东方玉,随时准备着上前与她拼命。
东方玉白了玉璃一眼,柔柔道:“今日我来,原是为王爷的一件新衣,若是姐姐急用,我便将芸娘让给姐姐,王爷那里姐姐不必担心,一封休书,原是王爷对不住姐姐,若是我跟王爷说一声,王爷断然应允。”
正正当当过活,竟躲不过贱人插上一脚,东方玉这番说辞,当真是一番毒言辣语,让人好生不快,若是应了,才叫屈辱!
肉眼凡胎,那日,白若卿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害她,谁料想东方玉演技虽好,却没耐性,白若卿才和离出府,她便露了嘴脸,当真是叫人恶心。
纳兰尘箫在一旁站了多时,现下抬步朝白若卿走了过去,于不远处轻轻唤道:“若卿。”
纳兰尘箫生的儒雅,声音更似春风过耳,沁甜心脾。
东方玉望见纳兰尘箫那一眼,眼神便被他的奕奕神采牢牢锁住,良久不曾回过神来,直到身后翠儿轻声唤了一声“夫人”,她才回转过来,收拾了面上的尴尬神色,重挂上几丝大方得体的笑容。
白若卿却是有些意外,昨日琴音,犹在耳边,不想这么快又见了面,不禁惊讶道:“纳兰公子?”
纳兰尘箫微微淡笑,手中握着一把纸扇,道:“方才在下无意中听闻若卿要找芸娘,不知何事?”
白若卿:“姨娘大寿,我本想为她做身衣裳,不料玉夫人早来一步,真是不巧。”
话到此处,东方玉面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说话也显得轻快许多:“姐姐若是急用,跟我说一身便是,王爷那边由我去说,王爷一向疼我,断然应允。”
纳兰尘箫转身看着东方玉,面上仍是谦和笑容:“这位是?”
“这是定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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