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第36章


玉璃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小姐不去看看吗?!”
玉璃恨东方玉入骨,巴不得亲眼见她去死,白若卿现下要走,她心里自然有些失望。
白若卿瞥了玉璃一眼:“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白若卿二人从天牢出来却没回北乾宫,走了老远的路来到了嘉承殿,寇膺是大内总管,平时都形影不离的跟在封穹宇身边,现下守门的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太监,白若卿时常出入嘉承殿,小太监自然眼熟的很,见白若卿来了,便上前作揖问安。
白若卿随便编了个由头,小太监便打开门让她进了嘉承殿。
嘉承殿是封穹宇每日早朝后批阅奏章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玉璃被小太监拦下,不得已候在外面。
白若卿一进嘉承殿就开始找东西,寻了许久仍无所获。
“爱妃在找什么?”封穹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面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告诉朕,朕亲自拿给你。”
门外玉璃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小太监也哆哆嗦嗦不敢抬头。
白若卿轻笑一声,问道:“我托皇上向爹爹传的信,不知可有回音?”
封穹宇倏地敛起剑眉,默不作声的走到白若卿身前,低声顿道:“烧了。”
白若卿怒目而视,眼神中竟泛出血色:“封穹宇,若不是我今日问你,你打算骗我到何时?!一字封爵也好,面鬼也罢,你到底有多少身份不能示人?!龙虎之斗于我这一介女流根本无力,你却骗我入宫又是为何?!你到底想做什么!”
从始至终,封穹宇都面无表情等她说完,末了他才问道:“多说无用,朕只问你,朕和封季弘,你信谁?”
白若卿脱口而出:“过犹不及,你与他一类货色!”
答案已然明了,封穹宇一声冷笑挂在嘴角,眼神中弥散开不可估量的冷漠,回身对寇膺吩咐道:“传朕旨意,明日处决封季弘一干人等,放文妃入天牢者一概流放,文妃私自闯入天牢,打入冷宫,婢女玉璃,打发至苦役司,不死不出。”
封穹宇话音刚落,玉璃就被几个太监押去了苦役司,封穹宇背对着白若卿,望不见他的神色。
寇膺走到白若卿身边,躬身道:“娘娘请。”
白若卿走前质问封穹宇道:“封穹宇,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
白若卿从嘉承殿出来直接去了玄武台,成了入宫以来第三个被打入冷宫的人,丽妃死了,贵妃映秧得以重见天日,她呢,她的结局又会是什么?
罢了,八%九年的光景一闪即过,百无聊赖等着死期而至也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玄武台所在皇宫东南处,与天牢比着松阳门成中抽对称,原本是占卜祭祀的祭台,却因浅颂皇后意外坠亡而弃之不用,后来便成了囚禁宫妃的冷宫。
玄武高台伫立,虽已是初夏时节,但夜晚风凉,又因是冷宫的缘故,阴气颇重,台中的龟蛇塑像没在夜色之中,尤其可怖。
玉璃身在苦役司,倒是喜儿不忘与白若卿往日的主仆恩情,在北乾宫收拾了些衣物给白若卿送来,因是夜晚来的,才进这玄武台只觉脊背发凉,有些害怕。
圆月高挂本是团圆之象,奈何白仲秋此刻仍下落不明,凶多吉少,白若卿想至此处,不禁落下两行清泪,恰巧被赶来的喜儿看见。
喜儿连忙放下手中衣物,问白若卿道:“娘娘莫要伤心,贵妃也曾到这冷宫里来,现下还不是好好的出去了,皇上疼惜娘娘,绝不会让娘娘在此久住的。”
白若卿抬头望了喜儿一眼,眸中泪光于月下莹莹可见:“怎么你也来了?封穹宇连你也不放过?!”
喜儿小声说道:“娘娘切莫再直呼皇上名讳了,要是传到皇上耳中,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事呢!”
白若卿将眼角泪痕擦去,似是赌气般说道:“还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个死字!”
喜儿叹了口气,劝慰道:“娘娘放宽心,总是要有云开见月明的那个时候,这段时间娘娘暂且住在这里,喜儿会时常来看您的。”
白若卿轻轻握住喜儿的手,说道:“你找个机会替我去苦役司看看玉璃,告诉她,终是我害苦了她。”
喜儿鼻头一酸,话语中竟带着几分哭腔:“娘娘心肠好,待奴才也好,喜儿不后悔跟了娘娘,娘娘放心,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办好!”
后宫之中,谁都怕进了玄武台,若是一不小心踏了进去,只怕是堕入苦海,一切都要听天由命了,偌大的玄武台只有白若卿一人,夜晚确实有些难熬,夜不能寐时,她便找来笔墨展于案上,彻夜作画。
……
翌日,封季弘一干人等全部在北庆门外斩首示众,此场纷乱告一段落。
第七章【2】
过了两日,喜儿突然慌慌张张奔进玄武台,面带喜色对白若卿说道:“娘娘!娘娘!天大的好消息!”
喜儿进门时白若卿的一幅山水墨画恰好收尾,她看着气喘呼呼的喜儿,微微蹙眉:“还有什么好消息是天大的?”
喜儿呵呵一笑,边喘边说:“宰相大人回来了!”
毛笔从白若卿手中怦然坠落,她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喜儿柳眉弯弯,笑的极其灿烂,一字一顿道:“娘娘没听错,宰相大人真的回来了!”
白若卿一把抓住喜儿的双肩,不可思议道:“真的?!”
喜儿重重点头:“嗯!”
白若卿转身就要往外奔,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身在冷宫出去不得,她咬了咬唇,忽而想起了那日对封穹宇说的一通气话,到底是错怪他了,于是问喜儿:“封……皇上可曾难为宰相?”
喜儿猛摇头:“才不会呢,宰相大人出使北疆有功,不仅平了北疆小国纷扰之乱,皇上御驾亲征南疆之时,宰相还从北国借了四十万大军助阵,当真是功不可没,皇上已经下旨封宰相大人为安平侯,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官爵封赏是身外之外,最让白若卿喜出望外的是白仲秋的安然回返,她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遭,转身对喜儿说道:“喜儿,这两日你找个机会出宫一趟,替我到相府传个消息,请爹爹想方设法把玉璃从苦役司带出来。”
喜儿倒是高兴,爽快答道:“娘娘且放心吧!”
白若卿心里着急,哪里还肯老实呆在屋里,来回走着像热锅上的蚂蚁,片刻也不消停,终于听见外面传来一丝轻响,出门一看竟是皇贵妃映秧带着一个面生的丫鬟走进了玄武台。
映秧嘴角含笑仍是一派端庄模样,望见白若卿从屋内走出来,便笑道:“文妃这样迎接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映秧这一说话,语调中竟与先前有许多不同,少了些娇柔与绵软,更多了几分质地浑厚的坚硬之感,眼神也不似往日那般刻意逢迎讨好,偏带着些主见,看人更加坚定。
白若卿扶了扶衣袖,却道:“贵妃驾到,我这冷宫之主总怕怠慢了您。”
映秧眼神下移,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嘴角的笑意味不明:“怕什么,算起来我住这冷宫的时日要比你文妃长的多,对这里自然比你更加熟悉,现下皇上在前朝忙着政事,我才有时间故地重游一番,回味一下过去冷宫的生活,才会尤其觉得此刻皇宠来之不易。”
这番话挑衅之意未免也太过露%骨,听在心中十分不爽。
白若卿笑了笑,侧身说道:“既然贵妃想故地重游,不妨进去坐坐,尝尝这里的清茶,忆苦思甜一番。”
映秧眉梢弯着,黑瞳在眼眶中微微挪动,笑道:“盛情难却,那我就不推辞了。”
自打白若卿住进这玄武台,里面的摆设几乎没有动过,除了挂在强上的那几幅新作的山水画作外,根本还是原来的样子。
映秧走到这几幅画前驻停,抬首望了片刻,道:“一片山水田园美景,看来文妃心境也还算悠闲。”
白若卿站在桌前沏茶,几片发黄的茶叶棒子飘在茶水里,微微有些寒碜。
白若卿:“南疆少山,想不到贵妃也对这北方的山水墨画有一番研究。”
映秧呵呵笑了,转身看着白若卿,走到桌边坐下,俯下眼帘看了看这桌上的一盏清茶,淡淡道:“巧了,皇上这几日也不知在哪里寻了一些所谓名家的山水画作,竟日日晚上拉着我与他一同品鉴,这才长了一些见识,还谈不上什么研究。”
映秧说完,端起茶盏吹了吹,抿了一小口,这茶要比她宫里的茶难喝不知多少倍。
白若卿心中竟莫名其妙多了几分醋意,但她却完全不知,只抿了嘴角,淡淡问道:“贵妃平日里也替皇上批折子?”
映秧余光瞥了白若卿一眼,仍笑道:“诚然,皇上日理万机,这些小事自然由我来帮着料理,文妃还真是挂心了。”
白若卿喝茶的动作一滞,心中越发不快,但面上却还是一副泰然自若无动于衷的样子。
映秧看了白若卿一眼,笑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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