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爱》第7章

被这突兀的一问，李浩一个结巴：“李……李浩。”
“李里浩？”
李浩无奈：“李浩。”
“这名字还真……”安导窘迫地顿了一下，“大众。”
沉闵笑了，李浩不知所以，片刻后，安导恢复了神色，问：“你是沉闵的朋友？”
李浩看向沉闵。虽然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有几个晚上了，但他不知道他和沉闵算不算得上朋友，见沉闵毫不动容，不打算回答，于是说：“算是吧。”
沉闵这样的人物，很多人就算只见一面，都能说成是打小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好朋友铁哥们，而眼前的男人却如此耿直，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引得安导诧异地看向沉闵，沉闵解释道：“他是我朋友的室友。”
安导看了眼手表，见时间紧迫，于是开门见山，“不知道你朋友有没有兴趣做演员？”
“恐怕不行。”李浩似乎早就猜到似的，对他的提议丝毫不愕然，回答得也相当利索。安导本来也是问沉闵，却被当事者拒绝得这么果断，不悦地皱了下眉，又仔细打量了下李浩的穿着，说：“我可以开出不错的报酬。”
李浩的眉目一动。
李浩学的是传媒，虽然不是表演方向，但参加过两次学校舞台剧，也是有经验。拿着剧本看了几行台词，他大致知道的角色的地位，这时冀南的助理也在一旁解释，他的角色是男二号，与女主角青梅竹马，渐渐爱上女主角，却因为女主角喜欢的对象不是他，而迟迟不敢表露心迹，只在一旁默默守护。
这一幕是女主角被男主伤了心，在自家院子里大哭，被他撞见后，安慰她的镜头。
李浩的表演经验有限，刚开始演，被卡了几次，越发紧张，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镜头毫无进展。
“别紧张，慢慢来。第一次演戏是这样的，”沉闵安慰道，还一并帮他分析了下角色的心态以及注意的举止动作，“这个角色说白了就是懦弱，畏畏缩缩的，不敢表露心迹，却又爱到不自然地就流露出来情愫的感觉。”
李浩点点头，化妆师又给他补了下妆。
好在女主角的性格还不错，卡了几次也没表现得很不耐烦，却也不热情，属于埋头做事不爱抱怨的类型。
李浩整理了下心情，又将剧本看了两遍。
休息的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了，安导问李浩准备好了没，李浩点点头。安导怕他再出现问题，就将镜头尽量放在女主角的身上，尽可能地屏蔽李浩不到位的神情。
女主角坐在秋千上，李浩也在一旁坐下，他问怎么回事，得不到女主角的回应，于是默默地看着女主角哭了半晌，最终慢慢地卷起袖子，又迟疑地将手臂伸到女主角的嘴边，女主角抬头眼泪望着他，一脸茫然，他苦涩地笑了一下，开口：“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一哭就喜欢咬我。”
女主角满面泪水，想起幼时确有此事，破涕而笑，还推了他一下，“讨厌，走开！”
李浩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你看，现在倒是嫌弃了。再说，我这不脏的，才洗过，你瞧瞧，才换的衣服，袖子还有洗衣粉的味儿呢。”
女主角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视，突然，女主哭得更大声了，她嚎啕大哭，说：“我从来没有嫌你脏，可是我难过，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可他……”
女主哭着低下头，李浩只能默默地守护着，等着她自我平复。两人安静地处着，李浩想要去搂住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伸手缩回，懦弱地不能将心爱的人抱进怀里，最后他叹了一口气，眼里的神色也透露着心疼与不甘，但最后的最后，凝在女主角的身上，都化成了温柔。
摄像师也注意到李浩的神色，连忙将镜头转向他。
一时间，影棚里除了女主角的哭声，居然没了其他的声音，过了几分钟，安导才恍然，大声喊卡。
李浩刚才的表演很到位，出了大家的意料，但有这样演技的演员在座的见的不少，并没有很激烈的反应。安导鼓下掌，说：“这次很好，今天就这样，大家都辛苦了。”
女主角换了脸似的，刚才梨花带雨全然不见，她起身，朝李浩微微一点头，就在迎上来的助理拥护下离开了。
沉闵走上前，对李浩说：“刚才表现得不错，安导很高兴。”
说着看向安导，安导对着录像机指指点点，不时地点点头，面露喜色。李浩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沉闵回头说：“走，我请你吃饭。”
李浩丝毫没有犹豫：“我要去医院陪我女儿。”
当天晚上从医院回来，沉闵的鞋子在门口。
今天言允嗣不在，看到沉闵的鞋子，李浩挺惊讶，找了一圈，在书房看见他坐在电脑前打魔兽。
“你怎么过来了？”
沉闵耳麦挂在脖子上的，听到他的声音，根本来不及放下手上的鼠标，嘴里说了句“嗯”，又急急忙忙地点了两下鼠标，另只手飞快地在键盘上弹跳。李浩走过去，看到战得正酣，也没打扰，等到战事尾声，沉闵回头朝他一笑，说：“过来跟你道谢的。”
“嗯？”
沉闵放下鼠键，说：“你给我送剧本。”
“小事情，言允嗣他说他要去S市出差，没办法给你送，才让我去，”李浩说，“你要谢，还是谢谢他吧。”
说到言允嗣，沉闵的笑容有点羞涩了。他比李浩年轻两岁，刚毕业，因为家庭背景，再加上在演艺方面也富有天赋，大学期间就开始演戏，现在虽颇有名气，但涉世未深的青涩气息还是掩不住。
“那你玩，我去洗澡了。”李浩说着就要走，沉闵说：“李浩，我想跟你谈谈。”
不知为何，李浩的心里一沉，他只觉沉闵是想赶他走。
言允嗣把钥匙给沉闵，那代表他们已经在同居。情侣同居，他无疑是多余的人，离开这里是迟早的事情。
两人坐在沙发上，李浩倒来两杯茶，沉闵喝了一口，说：“安导希望你能出演我们这部剧，担任男二。”
李浩讶异，一抬头，看见沉闵略带着期待的眼神，沉闵毫不掩饰对李浩的欣赏，“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合适演戏，我从心里希望你能够出演，签约的话，我推荐我们公司，我可以帮你争取到最合适的经纪人。”
他的邀请很真挚，李浩顿了一下，诚恳地说：“谢谢。”
沉闵被他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噎住了，片刻后说：“你有什么顾忌，可以跟我说。”
李浩的顾忌很多，如果要演戏，现在的工作肯定要辞掉，这要冒很大的风险，毕竟他对演艺圈一无所知。
沉闵继续说：“李浩，说实话，我们这一行，虽然看起来风光，却是很辛苦，但相对的，收入还不错。安导和我说，看得出来你在经济这一方面比较拮据，他也承诺不会亏待你，你可以考虑一下。”
李浩看向沉闵，沉闵一笑，继续打消他的顾忌，“其实，这个圈子的确有大家说的那么复杂，却也很简单，李浩，如果你只是为了有个比较可观的收入，并不渴望大红大紫，让人妒恨，这个圈子也很单纯的，你只需要用心地演戏就好，毕竟你有像允嗣哥这样的朋友，在这个圈子里混并不太难。”
“言允嗣？”李浩还不知道言允嗣在演艺圈里的地位。
沉闵哪里不明白他的疑惑，解释道：“允嗣哥的公司在做影视投资项目，他是负责人。”沉闵说到言允嗣，总是掩不住的喜悦，“也是上次他们投资了我的剧，我和他才有机会认识。”
沉闵在开机会上遇到言允嗣，并且一见钟情，后来又约了几次面，相处得也挺愉快，前段时间沉闵忍不住表白，言允嗣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沉闵说：“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下，安导是个不错的导演，跟他合作，你会很愉快的。另外，这部剧已经开拍了，安导希望你能够尽快融入进来，所以考虑的时间并不多，李浩，你考虑考虑吧。”
对于他的热情相邀，李浩不忍立刻拒绝，“那冀南呢？”
“冀南？”沉闵苦笑，“昨天被他东家抓奸在床，估计是要被雪藏了，你才走，他的违约金就送了过来。”
沉闵又说了很多安导的想法。他们这部剧开始一个多月，这部剧还没开始宣传，而且前期是少年时代的故事，冀南作为成年后的男二也只演了几个镜头，完全可以替换成李浩。
两人聊了很久，李浩的电话响起来，看来电，是言允嗣。
本来以为他有事，可电话那头很安静，李浩又喂了两声，才传来飘渺的声音，“你睡了吗？”
言允嗣喝了酒，声音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