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金钗》第19章


他的心和不能用大脑思考的地方,都已不由自主地蠢蠢欲动。
若是单凭着一股冲动,他会在这里要了她。
史湘云突然失了神,看着近在咫尺、昨日熟悉今日陌生的俊逸脸庞,不知为何深深叹了口气。一如她曾有过的念头,能死在他的手上,或是被他侵犯,总比被个陌生的变态糟蹋来的好,就当作留下明朝一游的纪念又如何!
至少,若她在最坏的情况下真做了鬼,也会心甘情愿些。
既然如此,还挣扎什么呢?逃不过,干吗还浪费宝贵的力气;何况她是真的喜欢他,纵使他变了也没办法抹煞自己的心情。
当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总比当个畏畏缩缩痛哭的女人好。
察觉她的态度转为消极,连最后的挣扎似乎都放弃,朱翎略有所思的眸光一闪,静静地问:“怎么,你打算让我为所欲为了吗?”
“我觉得女人很可悲。”史湘云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意思?”
朱翎自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一句怪怪的话,但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从她充满悲伤的美丽眼眸里,竟深深地体会了她所谓的悲哀。他的心揪痛了一下,无法强迫自己忽视眼睛里看见的事实。
纵使,他根本还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悲伤;只是,现在的她,应该觉得愤怒而非悲哀啊。
史湘云幽幽地凝望着朱翎,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像猜谜地道:“想要的时候得不到,不想要的时候逃不掉,不是女人生为弱者最大的悲哀吗?”
朱翎眯起了眼,沉默无语。随即,他放开她豁然起身,打算旋身而去。
不管她话中的涵义为何,至少他能明白她话里的讽刺——他仗着身份和体型力气的优势,将她欺负了个彻底,所以无力招架的她惟有认命承受的悲哀。这一部分,他绝对不会听错,让他像是受了她一记没有出手的重拳。
也许他愤怒,但他并不是卑劣的人。
“你、你要走了?”
“我并不认为你需要我的陪伴。”朱翎睨着双手抱胸的史湘云自嘲。
“我……”可是她不想再留在这里。
被吓醒了,外面的天已黑得更沉,她哪还睡得着?
“你?”朱翎等着下文。
“我、我想……我是想……”想离开这里,再也不回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史湘云倔强地咬着下唇,吞吞吐吐说不出实话,乞求他好心点让她走。自尊心就剩下那么一点点,如果连那都得舍弃的话,也是很悲哀的。
可是、可是这里又黑又脏又臭,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史湘云的半颗心企图说服自己放下身段,半颗心却无法舍弃自尊心,导致求与不求他的念头在脑中吵着,让她的眼神更加闪烁。
可恨,世上就没有两全的好事吗?做人为何非得如此为难自己?
“想什么?这儿夜里活像个鬼屋,待久了让人心底发毛,要是你再不赶紧说,我可就不跟你在这儿慢慢耗了……”用词虽冷漠,朱翎的口吻却不由自主地放软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几句无心的话,当场吓出史湘云一身冷汗,也令她仅剩的自尊心和理智崩溃。而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她几乎像是真见鬼一般,一脸惨白地从地上跳起来冲到他身边,毫不考虑地紧抓住他的手臂。
她无法抹去一个人待在这个鬼地方的恐惧感。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环视益加阴森的柴房,纵使泪水倔强地漾在眼眶不肯掉落,她终究不顾颜面地哀求。都怪他,没事把好不容易睡着的她吵起来,害她的瞌睡虫全被赶跑了。
事到如今,都这个节骨眼了,她还要自尊心干吗?!
朱翎错愕地望着她,觉得整只手臂渐渐温暖起来,连同他的心;须臾后,他缓缓扬起了一抹她久违、渴望看见的温柔笑意。
原来,她还是像个女人可爱些。
至少有那么一刻,朱翎忘了所有的憎怒与受伤的情绪,欣赏起她不再倔强之后,显得格外可爱、令人心疼怜惜的反应。
只可惜,她忙着环顾阴森的环境,始终未曾抬头看他……
第十章
史湘云如愿离开了柴房,被带到朱翎的房门口却踌躇不前。
幸好夜深人静,她还穿着一身青绿的男仆衣衫,在这个讲究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时代,纵使被人瞧见也不算太糟糕,不会影响了贾家的名声。
“后悔你不经大脑思考说过的话了?”站她身后的朱翎微微嘲笑。
连进个房门都要拖拉个半天,还好意思说要她做什么都可以。他当然知道,她只是想要离开那里,所以才会想都没想便说出不负责任的话,可要是让别人听了去,她大家闺秀的名声也就不保了。
史湘云闷闷地低下头,选择不发一语。
进了房,该不会真的要随便他在床上随心所欲地玩弄吧?她一到安全的地方,便对自己说过的蠢话和保证感到后悔了。
似乎回柴房去蹲着,对她来说才是聪明的选择。
她发现,有些主意想想是一回事,要放手去做还真不容易。
“你不说话也得作个决定,摇头或点头?”明知她心底的仿惶不安,朱翎却恶意地催促,右手五指不停在环抱的手臂上点着,似乎已不耐烦。
谁教她竟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朱翎不会否认,他对她有渴望、有无法控制的企图心,可不代表他能接受她不够珍视自己的思考行为模式。难道,换了任何一个人绑了她,为了脱困她都会乖乖就范吗?光想到这点,就让他烦闷不已。
为无聊的想象生起闷气,朱翎始终无法摆脱男人矛盾的心理。
说那对人类进步没啥助益的想象力,是爱或是独占欲都无所谓,反正他就是不能忍受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念头。
史湘云盯着他上下晃动的手指头,陷入为难的抉择里。
宁可被毒打一顿,她也不想回到那个蚊子跳蚤一堆的烂地方;可是,要她抱持着迫于无奈的心情和他上床,对她来说也是极为伤害的决定。
如果觉得幸福,要她献身给喜欢的人,她绝对不多加考虑。但是,就算对方是她喜欢的人,现在的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甜蜜。
不幸福,献身给所爱的人有何意义?若没有温柔地耳鬓厮磨,在彼此怀里幸福地做爱,一场性爱只像是动物的交合,不是一样会让人难过得想掉泪吗?人类对异性所有的渴望,不该只是性爱而已。
“别哭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听见朱翎的叹气,史湘云才发现低着头的自己脸上温温热热的,竟不知何时掉起眼泪来。她抬起头,愣愣望着一副对她投降状的朱翎。
她明白自己难过的理由,却也意外自己三番两次地哭了。
成长过程一路顺遂,她的生活里没有挫折,加上她对感人肺腑的文艺片电影、妈妈每日镇守的洒狗血八点档都向来免疫,所以从来没有哭的理由;除了上回装腔作势演戏捏青大腿逼自己哭不算,连跌倒掉过几滴眼泪都数得出来。
谁知道,她竟为了一个男人而哭过好几回。
唉!是不是女人谈了恋爱,都会变得好没用。
“本来不是倔性子,现在怎么老是对着我掉眼泪,我就这么像坏人吗?”朱翎一脸感慨地用拇指抹去史湘云双颊的泪痕,完全拿她的泪水没辙。
没有几个男人能对心爱女子的眼泪视若无睹,硬着铁石心肠的吧!
何况.她极度委屈掉泪的模样,还挺凄美动人的。
“你以为呢?”见他态度温柔了些,史湘云不由得轻轻白了他一眼。如果他不欺负她,她没事浪费眼泪干吗?如果不喜欢他,她恐怕踹他一脚就逃了。
“像吧!”朱翎点了头。
听见他的自嘲,泪痕都还未干的史湘云不由得“噗哧”一笑,没想到他欺负人还有一点自知之明,不算是自负欺人得太无药可救。
一时之间,朱翎看她的笑容看痴了。
虽然她一身男仆的装扮,可她那张脸还是如此可人。不施脂粉、没有华丽的服饰相衬,笑起来反而有种孩子般的纯真,深深吸引他的心神向往。她笑起来,一如他期待中,让他心神荡漾。
朱翎此时更加笃定,她这辈子非得是他的人,只有他能收藏她所有的美丽。
史湘云平安无事地在朱翎的房里过了一夜。
虽然不明白朱翎为何突然变得绅士,但他看她的眼神少了些许冷漠,几乎跟在贾家时一样温柔,让她顿时安心不少。跟上半夜害怕无助又恐惧的情况相比,她下半夜睡得再香甜也不过。
一张眼就看到于净的屋子,让她有种幸福的感觉。
“你醒了?”一个丫鬟走向床边。
她不能理解小王爷为何让一个下人睡他的床,可是小王爷吩咐过,等这人醒来要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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