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足良缘 作者:米可麻》第294章


还死硬不肯放松,更比刚才叫得大声:“哎呀我的亲娘!这大过年的,哪儿来的泼皮无赖!大家快来看啦!乡佬儿闹事啦!”
他叫的声音实在太多,灯市上又正人多,一时引得人齐涌向这里,竟将书玉一行人围在中间,进退不得。
“诸位看看,这些个瞒神谎鬼弄刺子的乡佬儿待死!竟跑到城里来闹事!我好好地兜生意出价钱,这几人竟说我骗钱!”做生意的最是口舌尖利,这匠人口中便千乡佬儿万乡佬儿地骂得一条声儿不绝,书玉们从来不曾这样被人山人海围困过,一时都有些面红耳赤,真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酒儿和刘妈妈开始还强着辩解两句,只是她们人小力单,声音比不过那匠人,几次开口,都叫大声压了回去,皮老大和老九根几个男人更是口拙,眼里只管气得出火,嘴上却吵他不过。
正闹得不可开交,那匠人更连见官这两个字也说出来了,却听得人群中传出个声音来:“我当有什么事?原来不过为了一盏花灯!”
书玉一听便知说话这人是谁了,这几日她想也想得苦,念也念得急,睡里梦里,也只是他的影子,如何能辩不出来人?
果然,前头长随拨开人群,后头颜予轩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原来颜予轩正听了许财的话,要去御街廊下寻那算命的解闷,不想正走到灯市,就被堵住了走不下去。
长随过去问人,才知道灯市上有人吵起来了,颜予轩坐在车上也是无聊,便下来看看何事,不想听到里头竟有酒儿刘妈**声音,他浑身便如打了鸡血,刚刚还垂头丧气,这一下子便原地满血复活了。
只是想想后头还有个尾巴,颜予轩心里便觉不畅,于是叫过一个长随来,贴耳吩咐几句,那人笑着去了。
顷刻间颜予轩就听见身后传来大声吆喝:“哎呀小陆子你怎么在这儿?走走,咱哥两喝一杯去,那边有家。。。”
颜予轩偷偷笑了,立刻便向人群中间冲了进去。
“东家!”一见颜予轩人到,酒儿刘妈妈喜难自禁,真如盼天盼地,将个活菩萨盼来了一样。倒不为他能替已解围,只因心里为书玉感到高兴而已。
书玉此时早已是小鹿撞心,离上回见他不过寥寥数日,却似恍然隔世,此时她才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热恋中的人,总是恨不能时刻粘在一处,分开一小会儿也能要了人命,更别说是几天不见了。
此时颜予轩桃花眼里,自然只有那皓齿青蛾一人,只是麻烦当前,他先得替她解决了才好。
“你做生意的,不过求财罢了,何必将话说得这样难听?人家也是不知情多问了一句,做生意的不许人问话么?京中有名的巴家?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有个乌家,向与我东平楼交接,我家的灯也尽出他手,不知你这手艺,又比他如何?”
寥寥数语,将姓巴的这人怒火仅熄,别的话也罢了,唯有东平楼三个字,将他整个人震傻了。早知道有颜家撑腰,鬼逞了他的能,给了他个胆,他也是不敢多一句嘴的。再者,乌家是这城中扎灯的祖师爷,他的手艺也是跟人家学来的,从这一点行规上来说,他也不得不小心些行事。
“小的不知,原来竟冒犯了颜二爷,该打该打!”这人骤然换了付嘴脸,脸上全然一派笑意,招手叫过二丫头来,快手将那灯取了下来,塞进她胖呼呼的小手里。
“给丫头玩吧!钱也不必给了!颜二爷能看上我的东西,实在是我的福份!还求二爷今后多多提点。。。”这人开始喋喋不休,陪笑着在颜予轩面前说尽好话。
颜予轩见事情已毕,哪里还顾得上他?一个眼色过去,跟着的长随便掏出银子来,也不管那人愿不愿意,扔进他手里便罢。
这里颜予轩便掉头向外走去,他不是不理书玉,实在这里人多,不知道什么话,什么时候就被传进什么人的耳朵里,得先离了这里才好。
刘妈妈和酒儿此时真正是与颜予轩一条心了,也不用多说,更连眼色也不必使了,见对方转身,立刻便吩咐良儿柱子跟上去,这里她们便带了书玉,从另一边离开,去了自己车上,静静等候。皮老大则领了剩下的人,继续在城中游玩,说好了,晚间还在这里碰头。
一时柱子回来,报了个名儿,这里便立刻动身,向那地方行去。
走了不多时,车便停了下来,刘妈妈和酒儿先下来,又将书玉慢慢扶了出来,书玉抬眼见时,原来竟是个精致的小院落。
颜予轩正守在门前,见书玉下来,人便上前来,书玉这才敢抬头细看,见自己情郎,丰裁朗朗,仪表亭亭,更兼眉稍敛意,眼角含情,桃花眼里满蓄春风,丰华俊雅下全然爱慕。
“这是哪里?”书玉看了一眼,便不敢再接对方眼神,明明心里甜得能滴出蜜来,却因当了人面,不好意思表露,于是抬头四下里打量一番,问道。
颜予轩自明其意,于是答道:“这是我好友一处养静的小院,平日若有了烦心事, 他总爱在这里歇上几日,一来此地偏静,二来,无人叨扰,一般人并不知此处。三者,亦不太远,马车走上半个时辰,就到了御街,要回去也方便得很。”
书玉这里尚未开口,酒儿笑着先应道:“无论哪里也好,东家的安排总是不出错的。小姐自打出了府以来,一路都是东家看顾,要我说,也成了习惯了。”
书玉不好意思,当了颜予轩的面,这丫头直就拍起马屁来了?于是嗔道:“你这丫头嘴里敢是抹了蜜不成?说这许多好听的,东家也不见得就赏你。”
☆、第三百十四章 小园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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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予轩此时心眼皆开,听见书玉的话便趁机打趣酒儿:“赏自然是要赏的,只是喜子不是我家小厮,不然就将他赏给酒儿,却正是合适的姻缘。”
酒儿脸红了,一个抽身躲去了刘妈妈身后,口中又道:“妈妈你瞧,东家联合了小姐,只欺负我一个!”
刘妈妈也笑,并凑趣道:“只怪喜子不在,若有他在,你不也有个联合的了?!”
酒儿捏住刘妈妈一通好捶,刘妈妈笑得气也喘不上了,只好告饶,书玉也笑,颜予轩只见她笑了,万事亦便皆宜了。
于是颜予轩打头,将门叫开了,一个小厮出来,见是颜予轩来,忙行礼不迭,又将众人带了进去。
但进去,酒儿和刘妈妈便知趣地后退几步,有意拉在书玉和颜予轩身后,颜予轩更不带一个长随入内,只叫外头看住车马,有相熟的面孔要即刻来报。
当下颜予轩轻轻携了书玉双手,玉软香温尽于一握,二人同行,于园内闲话。
书玉心里作慌,面上发烧,强作镇定,只先将园子里打量了一下,见只见竹声松影,幽邃无尘,脚下一条石径,穿到一间花厅上。看那花厅庭中,左边一座茅亭,笼着两只雪袂玄裳的仙鹤,正在刷翎理翮;右边一只大绿瓷缸,满满的清泉,养着一对玉身红眼的小龟,也在那里呷波唼藻。
颜予轩小心将书玉扶上了台阶,正要在桌边坐下,忽然书玉听见后头酒儿在笑,不免羞道:“二爷也小心太过了,台阶而已,书玉可以走的。”
颜予轩将其纤纤玉指捏得紧紧的,口中道:“好容易上头垂怜,让我得见你一面,我可得小心着伺候,这也是惜福的意思。”
书玉不禁笑出声来,嗔道:“你也这样贫嘴起来?对了,我竟忘了,你向是万花丛中过之人。”
颜予轩听了也笑,却道:“小姐这是醋意否?自见过你之后,万花再与我无干矣!”
书玉不依不饶了,正捏住这话,有意将脸板了,正色道:“与你无干?玉月楼的月儿姑娘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知道,那小镇上还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小娘子呢!”
颜予轩急了,以为书玉认真生气了,来不及就解释道:“那原是为了激你!看你与高三爷亲亲我我,我自然心里不是滋味,你现在说得轻巧,当时可气得我够呛!”
书玉毫不示弱,当即就回道:“那也是一报还一报,谁叫你气我?活该报应!”
颜予轩呆住了,诚如书玉前头所说,以前他确是万花丛中过,点滴不沾身之人,如今却因了眼前这个板起脸来的小女子,心内忐忑,七上八下了。
书玉看其一脸呆相,忍不住扑哧一声又笑了,原来她是有意捉弄!颜予轩即刻放松下来,也忍笑不俊道:“这是你有意了!竟调笑于我!该如何自罚?你且说来!”
书玉此时已笑软,哪里听见个罚字?自管自坐了下来,又冲颜予轩道:“从来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说实话也要挨罚?”
颜予轩见其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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