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不藏娇(重生)》第80章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娇似乎觉得刘彻的身子顿了一下,不过这一瞬,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拉住了刘彻的衣袖,“啪——你胡说!”
瞬间,挨了巴掌的刘彻和打了巴掌的阿娇都愣住了。
刘彻哂然之色下的绝望,让阿娇心中苦涩至极,“不错,这才该是陈阿娇,平日里那般不温不火漏洞百出的遮掩,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阿娇愕然,不知刘彻所指,究竟哪般。
“阿娇,我都在大姐的府中看了歌舞,也选了侍奉的女子,只是可笑,我竟会怕你伤心,落荒而逃了……”说着,将阿娇攥紧的手指一个个掰开,抽身欲离。
刘彻曾经到过平阳府中看歌舞?阿娇瞬间面色雪白,“你……”
阿娇只觉心口一阵甜腥,接着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只有刘彻焦急的面容,想是才过了片刻。
“阿娇?”
看着刘彻焦急的样子,阿娇脱口而出的愤怒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她不能跟刘彻吵。如今这无子的罪名必须有人担,按照母亲的处理方法自然是将祸水引向刘彻,而刘娉定不会坐视不理,是以从前会有卫子夫,如今会有她特意瞒着自己把刘彻请出去。
“你在平阳府内……”
“我当真只是去看了歌舞,若有不实,让我刘彻此生无子!”
这样恶毒的誓言,却让阿娇松了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换上一副柔婉的模样,“彻儿,不是要去上林苑么,咱们去上林苑吧,我想看木芙蓉。”
刘彻诧异阿娇突然转变的态度,一愣才点头,“好。”
“明天就去!”
阿娇固执的要刘彻回答,杨得意却小心翼翼的在殿外请刘彻,被刘彻不耐烦的打断,只好嗫嚅着进来禀报:“太皇太后命人将王臧、赵绾二位大人关进了廷尉府……”
看着刘彻匆忙而去的背影,阿娇知道他们这趟上林苑之行虽会推迟,却是一将成行便不短矣。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千字……
泪奔,小黑屋不要的啊!!!
☆、建元新政
建元新政破灭的引线已埋藏许久,一经爆发,根本由不得儒生反驳,太皇太后手中充足的证据更是让刘彻无话可说。
赵绾、王臧于廷尉府狱中自杀。
丞相窦婴、太尉田汀展俑诚小?br /> 一系列包含着年轻帝王壮志豪情的改革措施均告破灭,无疑是一个绝大的打击。
太皇太后用这样凌厉的手段让刘彻明白,真正的权利在哪里,而他这个帝王又究竟能做什么。
长信殿内,依然氤氲着浅浅的沉檀香,太皇太后岿然端坐,目中虽无精光,那份迷离却更让人忌惮。
此时殿内,只祖孙两人。
阿娇恭敬的行礼拜别,“皇祖母,阿娇稍后便同彻儿往上林苑,特来拜别。”
“彻儿呢?”话问出口,太皇太后也觉多余,“也罢,你跟他去上林苑,给哀家添个曾孙就好,旁的……我这老太婆也管不了几日,你只管劝着他宽心,不必顾忌我。”
太皇太后这话说得极尽疲惫,又让阿娇无言以对,“阿娇知道。”
自长信殿出来,辇车早已等在殿外,望了望格外明媚的骄阳,她突然不知这一去会有多久不能看到未央宫顶四四方方的天空。
帝后同辇,规格自不比寻常车驾,饶是平稳许多,阿娇仍被颠簸的昏昏欲睡,靠着厚厚的坐垫睡得极不舒服,而刘彻则倚着一旁车窗,不住往外张望,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长安城,视线扫过阿娇恬淡的睡颜,不觉扬起嘴角。
阿娇醒的时候,刘彻已然不在车内,而辇车明显已经停下。
“云芳!”一边唤人,一边掀起车帘,却见入目三个十分醒目的大字——甘泉宫。
见云芳进来,阿娇胡乱拢了拢乱发,一边下车一边问:“陛下去了多久?”
“不过才进去,陛下是独自一人,娘娘要追么?”
闻言,阿娇手上的动作一滞,“杨得意!”
长信殿中,皇祖母说依刘彻的性子,必然会顺路往甘泉宫,而王娡必定会劝他忍。阿娇知道刘彻会隐忍以图后发,可她却不想让这些劝解的话由王娡说出来。
想到此,阿娇直接领了云芳,唤杨得意引路,急急往王娡住处寻去。
王娡以太后之尊,居于甘泉宫泰时殿。
阿娇急着去阻拦刘彻母子叙旧,却不曾注意交错的回廊另一边,匆匆迎面而来的人。
“啊!”来人是服侍王娡的内侍,手里提着食盒,一撞之下那食盒里热气腾腾的药一个不稳便全洒在了那送药的小黄门身上,也亏阿娇躲得快,更亏了那小黄门机警,好在没弄脏皇后娘娘的衣裙。
“放肆!”云芳扶着阿娇后退几步稳住身子,忍不住厉喝,“没长眼的东西,竟敢冲撞皇后娘娘!”
这送药的小黄门叫三顺,本是甘泉宫里服侍的新人,被宫里派来的太医赏识这才近前服侍,听了云芳这话知道自己惹到了皇后,登时哪里还顾得上衣衫狼狈药碗残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不偏不倚跪在那碎了的残碗上,刺骨的疼痛让他几乎跳起,却终于只是咬紧了牙稳稳跪着。
阿娇看也不看他,错开步子便想往泰时殿去,只是绣鞋抬起却踢到一个硬物,微微皱眉,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却在看清那块玉石的轮廓时,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块剔透圆润的琥珀,中无一丝杂质,只是用红色的丝线穿空缀着打了个结,十分的简单朴实。
云芳见阿娇对那琥珀有兴趣,忙躬身用帕子拭去那琥珀上的药汁,递给阿娇。
冰凉的触觉,阿娇将那琥珀送到鼻下,一股带着浓浓艾草香的药味扑面而来,却让她的眉头,更皱了几分,面上哪里还有焦急,只剩下一脸的防备。
“这东西是你的?”望向跪在地上的三顺,阿娇冷声道:“起来说话。”
“谢娘娘。”三顺身子一抖,颤颤巍巍的用双手撑地起身,只是膝盖以下被鲜血濡湿的衣袍,看来格外刺目,他却恍若未觉,微抬眸子觑了眼阿娇手里的东西,只低头回话:“禀娘娘,这是太医大人的东西,不甚落在药房,奴婢捡了要还大人。”
阿娇紧皱着眉头将目光从三顺刺目的膝盖下移开,“怎么不是你偷得,哪位太医大人,可敢带本宫去见?”
“回禀娘娘,奴婢没说谎,”三顺急了,忍不住抬头,却在阿娇冷然的目光下赶紧低头,“是尚太医大人,随太后娘娘从宫里来的……”
他后面还说了些什么阿娇没听清,只记得那太医姓尚,从长乐宫来,而且他身上有淳于缇萦的弟子才会有的浸过药的琥珀,有艾草香却只穿了红丝线的琥珀。这样的东西,淳于歆有,锁心有,阿娇在临淄时也有过,不过那是从尚虞那儿赖的,后来离开的时候,便也还了他。
“娘娘……”云芳知道阿娇急着去寻刘彻必是怕王娡对他有所教唆,可这会儿碰上个不知礼数的内侍,娘娘几句话问过却在这廊下出神,那边太后娘娘和陛下怕是有话也都说完了,是以出声提醒。
阿娇回神,看了眼三顺,沉声警告:“不许告诉任何人你今日见过我,尤其是那位尚太医!这琥珀,你就当从没捡到过!”说罢,再不理诧异的三顺,提步匆匆往泰时殿去。
对于甘泉宫,阿娇是极其熟悉的,前世皇祖母过世后,刘彻打压陈窦二戚的动作开始,她便负气搬到了这座行宫,那会儿她可笑的以为刘彻会来接自己,却没想最后下不来台,还是母亲骂了她一通,自己才悻悻回去,刚赶上卫子夫第二个女儿的满月。
远远望见泰时殿时,刘彻却已经出了殿门,正往自己这边来。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刘彻眼中的悲愤来不及掩饰,更多了几分震惊。他自是因王娡的话悲愤,也只能是因阿娇的到来震惊。想到这儿,阿娇吩咐云芳先去,继而绽出一抹笑容,极尽典雅之态的停住脚步,只用柔得能化出水般的目光看着刘彻,一言不发。
刘彻不过一愣,便大步向阿娇而来,两步之地,却停下了步子。
忽略心中因王娡而起的不悦,阿娇上前一步挽住刘彻的胳膊靠在他肩头,娇嗔道:“彻儿要来甘泉宫,干嘛让我在车上睡觉,腰酸背痛的难受死了!”
“我……”刘彻哑然,不知该怎么说。
见刘彻不说话,阿娇突然抬头,晶亮的眸子望着刘彻,“你要去看母后,何苦瞒着我?怕我去跟皇祖母告状?刘彻,你眼里可有当我是妻子!”
“自然有!”这话阿娇说得过了,刘彻要是再不反应,阿娇才会奇怪。
“那你为何不叫醒我一起去向母后请安?”
刘彻突然偏头躲开阿娇的注视,然而阿娇却十分任性的松开他的胳膊,双手固执的将他的脸对向自己,“为什么?”
“我怕……怕你不高兴……”轻如蚊呐的声音,终归还是落尽阿娇耳中,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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