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不藏娇(重生)》第96章


寥落客套几句,阿娇领着淳于歆摒退了侍婢,往内殿去看刘韶。
见着孩子,淳于歆的拘束略松了松,阿娇面上笑意也重了几分,“小歆,建儿呢?怎么不带来给我瞧瞧?”
淳于歆眸光眷恋的凝在刘韶身上,却只是疏远有礼的看着,恭谨回话:“建儿还小,怕冲撞了娘娘,便留在府上了。”
“哪里会冲撞,”阿娇笑着躬身去抱刘韶,转身时,却看到淳于歆眼中明显的羡慕,不觉一愣,面上笑容也滞了几分,要开口时,却不知该怎么问,“你是堂堂江都王后,刘建是江都王世子,哪里谈得上冲撞。”
许是恸于阿娇眼中的清澈,淳于歆眸光略侧了侧,迎上阿娇的目光,呐呐道:“不一样的,从来……都不一样。”
刘非府上,从来都不是只有淳于歆一个,在她嫁给他之前,阿娇就知道,淳于歆自己也知道。阿娇不知该怎么劝慰,也许打心底里,她就更向着刘非一些。
室内静寂,两人相对,一时无言。
“师兄和锁心都走了,这样也好。”淳于歆突然错开话题,笑得清澈,“你生在这牢笼,我甘愿跳进这牢笼,一辈子就这样了,命该如此,不是么?”
恍惚间,阿娇似乎从淳于歆的眼睛里看到了些微怨恨,一闪而过,快得她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逝。
话说到这个地步,两人相对已是无话可说,淳于歆开口告辞,阿娇也只是象征性的留了两句。
“娘娘,”走出几步远的淳于歆突然回身,笑得凄然,“不要再找师兄和锁心了,求你。”说罢,也不待阿娇回答,提步便出了殿门。
怀中的刘韶突然嘶哑着嗓子哭起来,阿娇微微仰头,看着纹饰富丽的椒房殿,脑海中一直不曾清晰地那根线就此崩断,她一直耿耿于怀的,其实不只是刘彻独一无二的爱,还有她放弃了的自由。
自她应了那金屋藏娇之诺起,就将自己的人生桎梏在这未央宫方寸天地间,由生到死,已经成了习惯,可这不代表,她不渴望自由。
刘彻才踏进椒房殿,老远就听到刘韶的哭声嘶哑凄厉,却好似无人管一般,心头顿时腾起一股火,大步流星的就循着哭声往内殿走。
寝殿中,阿娇抱着刘韶,愣愣站在屋中,恍若出神,边上奶娘婢女一个个面色焦急,却没有谁敢上前,去抱阿娇怀里的孩子。
“阿娇。”刘彻一声轻唤,顺势抬手将阿娇整个人揽在怀中,另一手托起阿娇的胳膊,拥住刘韶单薄的小身子,“阿娇?”
近在咫尺的轻呼,唤回阿娇飘忽的神思,抬首时正对上刘彻疑惑的面色,略抬了抬嘴角想要笑,只是僵硬了的表情,一时难以如愿。
刘彻自阿娇怀中抱过刘韶,递给等在一边的奶娘,令一干人等退下,这才拥着魂不守舍的阿娇,坐在了矮榻上,“怎么了?”
阿娇并不说话,只将身子往刘彻怀中靠了靠。
相拥而坐,刘彻自然明白阿娇这样同淳于歆脱不了关系,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到怎么开口去问。
“阿娇……”刘彻才一开口,鼻尖一阵香风带过,唇上一阵软濡,阿娇晶亮的眸子近在咫尺,将刘彻眼中的震惊尽收眼底,那漆黑的眸中,隐约划过一丝笑意。
芬芳满怀,克制本就是极艰难的事儿,如此香唇送上,刘彻自然不会做那不懂风月的书呆子。原本松松圈着阿娇身子的手臂蓦地用力,让阿娇的身子更贴向自己,感受着胸前的柔软,唇上芳香流连,心底压抑许久的那把火,似再难压抑,迫切的想要寻找一个发泄。
耳鬓厮磨缠绵间,阿娇微一用力,贴着刘彻的身子两人一道跌在柔软的锦被上,刘彻用力将那吻发狠缠绵了一番,这才松开阿娇,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粗重的呼吸几乎能喷出火来。
阿娇唇角促狭的笑意尚不能尽情释放,便觉一阵天翻地覆,已失了主动,被刘彻牢牢桎梏在下,大手游移间,阿娇白皙的肩头,已没了遮挡……
这一场欢爱,阿娇的热情,出乎刘彻的意料,却也让他无端心疼。
青丝铺陈在一处,分不清彼此,阿娇懒懒的靠在刘彻怀中,胡乱拨弄着彼此的头发,面上晕着微微笑意。
“阿娇,出了什么事儿?”刘彻抬手笼上阿娇香肩,让她同自己贴的更近。纵然一番**,他还是没忘掉,适才阿娇不顾刘韶哭喊,面色迷蒙的模样。
“没什么,”阿娇笑着开口,却突然仰头望向刘彻,“彻儿,你带我出宫可好?听说,骊山的金梅甚是好看呢!”
看着满脸孩子气的阿娇,刘彻宠溺的撩起她鬓边散发,不再纠结于她不开心的因由,只开口应道:“好,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看金梅。”
作者有话要说:H无能的飘过……
大家将就看吧,脑补脑补O(∩_∩)O~
☆、上元佳节
诸侯去番就国,辞旧迎新的各种祭祀,哪里都落不下刘彻,是以那个过些日子,确然是过了许多日。
生命的成长,每一日都满是惊喜,这几日刘韶夜里总爱哭闹,宫人虽不敢向阿娇禀报扰了帝后安歇,可白日里小丫头一脸倦容,做阿娘的,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太医诊脉说了无事,几个月的婴孩儿又不好用药,是以心疼女儿,阿娇亦是一日日消瘦起来。
天还未明,晨露熹微,椒房殿里却是半点寒意也无。
“陛下,陛下……”
杨得意不过一声轻唤,刘彻立时便醒了,下意识的动了动胳膊,感受到阿娇孩子气的往他怀里钻,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左臂微动了动将阿娇揽得更紧了几分,侧转身子,眸光眷恋的流连在阿娇蝶翼般静谧的长睫上。
汉家循秦旧制,上元这日,帝王是要起驾往甘泉宫,祭祀太一神的,以昏时祭祀,至明而终。
是以今日刘彻,是要往甘泉宫去的。
不过略躺了片刻,刘彻右手轻巧的抬起阿娇的头颈,轻手轻脚地掀被起身,赤足立在地上,见阿娇仍睡得酣甜,面上满足,更重了几分。
也许,一个人只有失去过,才会明白那种深入骨髓的珍贵,天下最幸之事,怕不过一个失而复得罢。
外间候得久了,杨得意正欲言声再唤,便见胡乱披了件玄色外裳的刘彻,赤足而出,忙躬身行礼。
刘彻大步流星,绕过两重殿门,径自去了刘韶的屋子,却还没进得殿门,就听到女儿近乎脱力的啜泣,隐隐传来,登时沉了一张脸,大步而入。
偏殿里,云芳奶娘并一众宫人也几乎是彻夜未眠,刘韶近来睡得益发不安,夜里总爱哭闹,白日里睡得也少,只太医说无妨,宫人们也只好伺候着,丝毫不敢怠慢。
“这是怎么回事儿!”刘彻压低了声音,却丝毫不掩其间怒气,惊得一众宫人慌忙跪地,得亏那抱着刘韶的奶娘年长老练些,不曾因慌乱就抱着刘韶跌跪在地。她略躬了躬身正要跪下,怀里一空,便见眼前一袂玄色袍摆,逼人的气势近在咫尺,登时两腿一软,跌跪在地。
刘韶被父皇抱着,黑亮的眸子啜着点点晶莹望向刘彻,继而小嘴一扁,向刘彻的胸膛贴过去,小身子虽还一颤一颤,却是不再哭了。
怀里的小人,格外柔软,望着女儿胎发凌乱的脑袋,刘彻不觉想起适才阿娇往他怀里贴的模样,嘴角扬起,周身的怒气,亦是消散许多。
“陛下,”刘彻就这么抱着刘韶,丝毫没有放下的打算,杨得意看看外间越发明亮的天色,暗自咬了咬牙,低声提醒,“时辰不早了……”
刘韶似乎已睡着了,静静趴在刘彻肩头,格外恬静。
“去传太医令,让他就在椒房殿候着。”刘彻轻声吩咐,抬起微酸的胳膊刚托起刘韶的小身子,小丫头立刻一抽一抽又“呜呜”哭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格外眷恋亲人。
刘彻好不容易狠下来的心,不觉又凝滞下来,倒是将一边的杨得意看得心惊胆战,又不敢再开口。只是这祭祀太一神的事儿不好耽搁,憋得他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就是不敢说话。
去传太医令的小黄门久久不回,刘韶又这么腻着刘彻不肯撒手,杨得意万般无奈下,只好唤了宫人先来替刘彻束发,亲自去准备车辇一应物事,可刘彻端坐配殿,面上丝毫不见急色。
很多年以前,木芙蓉花树下,阿娇携了漫天的花瓣扑簌而来,不偏不倚跌在他身上,火红的一团,就像如今的刘韶般趴在他身上。
记忆绵长,属于他们的记忆,却又格外悠久。
而这一刻的踏实,无不在提醒着刘彻,阿娇的长门怨后,属于他那无尽的凄楚和后悔。
“彻儿?”
刘彻抬首,见阿娇披着外裳睡眼惺忪的站在他身侧,不觉生出几分恍惚,竟忘了开口。
阿娇知道刘彻今日要往甘泉宫,只是昨夜被韶儿弄得疲累睡得沉了些,可刘彻才走不过一会儿,身边凉意袭来,她就醒了。
“我来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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