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天下番外》第17章


日子,在我们相依相伴中度过。
每当月色莹照,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它的肉包子,身体发生的变化,我知道,去不敢去想,去动。只能用鼻子拱拱熟睡的它,用爪子拍拍黑糊糊的小脸,用身子贴住软软的它,忍着,睡去。
我想,我应该找个伴了,即使是解决欲望,也应该找个同类。
幸好,它打算走出城,到外面转转。我跟在它身旁,保护着,陪伴着,等待着……等待什么?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山道里,突然出现一只兔子,我拔腿追去,想让它,美美地吃上一顿兔子肉。
却一不小心,中了箭。
在昏过去时,我只想着,不要它哭。
醒来后,身上的伤,已经被简单处理过。勉强想支撑起身子,要去找它。而它,正推开门,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着它洗净污垢的脸,我终于明白它所有疯言疯语的意思,知道它为什么一个人飘零,了解它曾经经历的痛楚。却也正如它说,我,不在乎它的长相,只,心疼它的伤疤。
它为我的伤口重新上药捆绑,我抬起头,轻舔着它的脸颊,这一刻,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相约到老的夫妻,默默守候着彼此,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幸福?
只是,我不知道,我是狼,它是人,我们之间,是否真的能有交集?能有感情?或者,是一种依赖,一种守候?
当我的伤口好后,它非要拉着我去洗澡,我不允,怕吓到它。它却取笑我怕水,怕洗澡!最后,拧不过它,实在是怕它把我后背的毛薅突了,让其他人类看去了笑话,更是不忍它气得不理我,只好低着头,同意了洗澡。
被它一遍遍搓洗着,我不自然极了,怕它碰到不应该碰的地方,引起我不应该的反应……
该死!
我低声咒骂着,它怎么可以乱洗我的那里!还打着皂角,用刷子使劲的刷,痛死我了!如果,我的那里,被它洗坏了,我一定赖它一辈子!如果……可以……我这辈子,伴随着它,也无不可。
在它嘀嘀咕咕中,一盆清水冲下,我下意识地抖了抖身上的水,却看见它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的心,有那么一瞬的窒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
它怕我?怕我吗?我纠结着心,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向它走去,呲着牙,想要问它,是否怕我?却忘了,我是狼,它是人,它听不懂我说的话,我却能看懂它的眼神,听懂它的感情。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怕我。
心,痛着。眼睛,看着它。
“丫地,还想吓我!”它一脚飞出,将我踹走。
没有哪一刻,让我感觉如此幸福,幸福得我想笑,于是,我笑了。
它,终是特别的;它,不怕我;它,还愿意抱着我。这就够了,足够了。
听着它理直气壮地对别人说,我是狗,只不过长得更漂亮些罢了;听着它说,我叫‘人’,是姓任的任字,非彼‘人’。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我叫‘人’,是它的狼。
呵呵……什么时候,我将自己归为了她的所有?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卖了,却没得个好价钱,很冤是不是?幸好,它,不知道,不然,不知道要怎么指示我,做怎样的坏事。
在‘菩镜剑庄’,我与它,并称为‘闲人’,它是我的小闲,总喜欢忙里偷闲;我是它的人, 最能懂得它心思的人。
如果,有人想要欺负它,我一定站出来,将它挡在身后,随时准备进攻。但,我也知道,为了它想要的安稳,我不能呲出自己雪白尖锐的牙齿,不能如真正的狼王那般嚎叫。只能在气势上,威胁所有想要欺负它的人类!
但在梅花林子里,出现了故意侮辱它的两男一女,我几乎是忍不住地蹿了出去,却在跃起的半空中,被它一把薅住背后的毛发,硬是拉扯下来,伸腿,就跨坐到我的背上,让我少安毋躁。
我气得胸口起伏不平,为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却更气自己竟然这么听话,还被它当着如此多人面,骑在了跨下!威严,何在?
可当它趴在我耳边,轻柔的安抚时,我的怒气却不抑自消,只觉得有那么一丝的暖流,缓缓注入身体。它,在跟我说悄悄话。
不可否认,我喜欢它,却没有想过,这种喜欢,是否到了爱的程度,是否可以拥有天长地久。
一小心,与它一起,窥视了所谓武林盟主的秘密,看着它为那个受伤小男孩而哭泣,我的心,没由来的抽痛着,多想将它抱入怀里,安慰着。
因为它自身的秘密,因为它所窥视的秘密,那名叫启尊的男子,竟然要下手杀它!这一刻,我愤怒了!真正的愤怒了!我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与启尊周旋着,为它争取逃跑的时间。我想,一口咬断启尊的脖子,渴望那种嗜血的味道,但启尊身形利索,不太容易近身,若与他打长久战,我一定胜。但,现在,我放心不下它,怕它,不在我的眼下,会出什么意外,只能虚晃一招,迅速追它而去。
追入喧哗的大厅,到处是推杯换盏的人脸。我一眼,就看到它,站立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无助。当它看见我时,眼睛徒然一亮,含着关怀与欣慰。我心里一暖,提爪子奔了过去,穹其一生,也要保护它的安全!
那名唤桑渺的家伙,竟然又出言侮辱,想让它唱一首歌。
它,到也不客气,扯开嗓门就嚎上了,什么它是一颗菠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拔腿就跑,但一想到,自己要保护它安全,还是硬挺了下来,没有动。
接着,它又吼道,它是一片芒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我真的不知道芒果是什么,但看它的样子,那东西一定满恐怖的。
然后,它又嘶哑道,它是是一个竹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
我一直很爱吃竹笋,但从现在开始,我发誓,我再也不吃竹笋了。
我承认,我害怕了,我的心都被它唱得颤抖了。看着听它歌曲的人类,无一不是脸青唇白,我的自信,又找回来了,我想,我还算是勇敢的一匹狼,因为我还下意识的想要逃跑,而那些人类,怕是已经大腿抽筋,想跑都动不了了吧?
我的逃跑没有成功,被它一把薅住了毛,硬是让我陪着它,坚持到最后。这一刻,我只恨,为什么我的耳朵这么好使,竟然连它恐怖的尾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可能,我多希望我有暂时性的耳聋啊。
一曲折磨完毕,我终于理解,什么叫做:不死,也扒成毛了。
人(中)
当它唱完,我深深吐了口气,提起软绵绵的爪子,狠狠跺向地面,让自己再次挺胸抬头,做一匹真正的狼!
一个叫花姬的人类,竟然扭着腰,扇着扇子,就这么晃到了它身旁,还倚靠在它的身上!
我将刚才放掉的气,又深深地吸了回来,抬起狼眼,心绪混杂地看它与那个人类之间不寻常的暧昧。
看着花姬不停的往它身上黏糊,不时的用手指抚摸它的脸颊,还用嘴在它耳边呵气,我背脊的毛,就竖立一分;心中的火,就高涨一分!它身边的位置,应该是我的!
这样的怒火,是我从来感受不到的煎熬,想要冲过去,将花姬撕裂,化做一滩血水,却不知道,为什么,动不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四爪子,无法做自己的主。
我心情复杂,郁闷无比地趴在它的身边,听着它与桑渺斗嘴,看着它与花姬暗中撕扯,一种莫名的感情,在悄然生长,酸酸的,不知道是什么。
我想,我是病了,而且,病得不清。
木然地随在它身后,陪着它走出‘菩镜剑庄’,走向一片未知的天地。我只知道,在它的过去,没有我;我不知道,在它的未来,是否还有我;那么,现在,我在它的心里,又站在了哪里?
我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情感,对它,到底寄予了怎样的期待?对自己,又渴望了怎样的未来?
雪白出现了,温婉的将你缠绕。看着你一手拉住雪白的手指,一手扯住花姬的手腕,向客栈走去。我提起自己的爪子,看着这毛乎乎的东西,心,痛了。
我终于知道,我与你之间,差距得何止是千里?而我,到底想要些什么,连我自己,都变得迷茫。我只知道,我很厌恶雪白,花姬,甚至比厌恶启尊,桑渺更甚!
住入客栈,我习惯性的想要蹿上你的床,与你相拥而眠。却觉得头脑一阵昏花,知道是那个叫花姬的对我下药,却终是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醒来后,我正看见你们三人,相拥在一张床上,安然的酣睡着。
压制不住的恼火,控制不住的愤怒,理不清的痛楚,让我不加思索的扑了过去,想要咬断那占了我位置的两人脖子!
可,当我看见你微微上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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