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_日最野》第3章


池疏在厨房做饭,收到闻予发来的信息。
他没空敲字,发了条语音问闻予需不需要留晚餐。差不多十分钟后,闻予的回复平淡:“不用了。”
晚饭后,闻格在地毯上专注地拼闻予之前买的乐高,池疏撑着脑袋在一旁看着,对闻家孩子几乎是遗传般地热衷这一项娱乐感到十分匪夷所思。
“我哥要是知道你把这玩意儿拿出来给我玩,是不是会气得把我和你的兔子一块拆了。”闻格按实一个零件,有些害怕,“到时候你可得帮我。”
一提拆兔子,池疏笑了:“他不会的。”
他了解闻予的一切,真不认为那人会拆他的兔子。
他和闻予从小一块长大,大学到如今又一直住在一块,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尤其是那张脸格外招摇。
搭讪打听的人不在少数,可结果大多却是男人和女人们发现男神还未分化选择知难而退,不知不觉演变成是他要去安慰这个看起来毫不失落的可怜人。
他无数次或听闻或亲见闻予的残缺被人当做笑谈,即便那些所谓的残缺在他眼中并不值一提,可他仍会为闻予感到揪心,只是学会了不放在心上。
二十多岁还未分化虽然少见,但并不意味着身体缺陷,只是当这一状况放在一个令人瞩目的身份上,得到更多的往往是恶意的目光和评判。
池疏想过,若是换做自己面对这些恶意,自己是绝对承受不住的,可他知道,闻予在面对那些目光和刺耳的话语时,总是淡然的。
“我哥也就对你温柔。”闻格嘟哝着,“先前我爸让他回集团上班,他都拒绝了,说什么要在子公司磨练自己,谁不知道那都是说辞。”
池疏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闻格,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不管闻予将来如何,他们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倒也不错。
池疏不知道闻予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只知道半夜被子里拱进一个人吵得他半睡半醒,低声埋怨他为什么没给闻格订酒店而是占了另一个房间,又问他知不知道孤A寡O共处一室有多危险。
池疏睡懵了,手臂软软地搭上那人的腰,迷迷糊糊哼哼两声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池疏蒙在被窝里酣睡,床边一阵一阵的窸窣声吵耳朵,他睡眼朦胧地看向声源,看到闻予穿着衬衫,低头卷袖口。
池疏顶着一头乱发坐起身,睡衣扣子松了好几颗,眼皮子懒懒地半眯着,闻予瞧见他这模样,耳尖发红,问他:“今天早上没课?”
“没课,但是得去学校一趟。”池疏昏昏沉沉的,又躺了回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
他留给闻格留了张纸条,着急忙慌地收拾好自己出门,等掐着点赶到学校,在导师办公室里忙了一中午,终于做完导师留给他的数据输入任务。
学校绿植枝叶繁茂,池疏低着头在校道上边走边思考一会儿要买什么吃的回去给闻格,不一会儿,汽车引擎声在他身后渐渐靠近,他回头一看,后座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个男人的脸。
池疏微愣,不情不愿对男人低声叫了声“哥”。银边眼镜下,一身灰色西装的池封眯着眼笑意浅浅,对他说:“父亲让我来看看你。”说着,他招呼池疏上车,跟司机报了个地址,“我们一块去吃饭。”
一路上,池疏靠着车窗看向窗外,池封就像他父亲的传声筒,先是关心学业,再是生活起居,池封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父亲说,等你硕士毕业会安排你接管非译。”餐厅里,池疏还没吃几口菜,就被池封这一句话给噎住了。
池疏皱着眉头再无胃口,他不管池封还要不要吃,就让服务生打包没动过的菜,站起身对池封认真道:“我要读博,你帮我转告老头。”
他拿过打包好的餐盒要走,被池封叫住:“父亲希望你能多为池家……”
“池家有你。”池疏厉声打断,回头狠狠盯着池封的眼睛,“池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头打的什么算盘。”
餐盒重重撞在餐桌上发出脆响,池疏伸手一把按住池封颈后的腺体,这番行径犹如幼兽闯入猛兽的领地耀武扬威,他却毫无惧意。
池封的身体紧绷,瞳孔骤然缩小,仿佛随时都会暴起,池疏松开手,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我们俩不合适。即便你是Alpha我是Omega,那也不合适。”
“所以你觉得闻予就适合你?”池封摘下眼镜擦净残留的水雾,显然对方才池疏的挑衅感到不满,“他连他妹妹都不如,你认为他能替你解决发情期需要还是保护你不被其他有所图的Alpha标记?你以为你陪在他身边是关心他,指不定他打心底觉得你是在可怜他,恶心透你了。”
话音刚落,餐盒连盒带纸袋一齐被呼到池封身上,落下散了一地的饭菜。池封的理智瞬间炸了,想抓住池疏让他尝点苦头,却在抬眼的一刻看着这人溜没了影。
肆。压抑 
从餐厅出来后,池疏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
燥热难安。
从玄关传来开门又合上的声响,闻格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拼昨天没拼完的乐高,听见声音想是池疏回来了,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人进来。
闻格赤着脚,触到地面的温度是凉的,可渐渐的,愈近玄关,温热的潮气夹着微甜的桃子味,犹如缠丝无声无息地搔过腺体,掠出理智外壳下蠢蠢欲动的欲望,勾得她心驰荡漾。
除了分化的失控,闻格再没有过这样汹涌直至爆裂心脏的冲动。她热得发烫,低头地看着瘫倒在地低喘的池疏,指腹搭上手腕的阻隔器,把阻隔度调整到最高。
“你发情了。”闻格沁出一额头的汗,手抖成了筛子,她强迫自己维持理智,蹲下身征求池疏的意见,“需不需要我临时标记?”说着,她闻到从池疏身上飘来的有些许熟悉感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不用。”池疏紧咬着下唇,把呜咽声咽入喉咙,挡过闻格伸过来扶他的手,撑着冰凉的地面站起身,扶墙摇摇晃晃地往房间走。闻格不敢碰他,又生怕他脚下不稳摔在地上,只能在他身后小心翼翼跟着。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闻格汗湿了一片上衣,拿着手机给闻予发信息问家里有没有备用的A抑制剂。或许闻予在忙着工作,近一个小时也没有任何回复。闻格已经濒临崩溃,即便池疏躲在房间内,仍是无法阻止屋内愈发升高的温度和糖浆一般甜腻香气的漫延,这不仅对闻格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终于,闻格站在池疏房间门口重重拍了几下,朝里边道:“池疏,你出来。”
房间里的池疏没有回应,闻格身后的玄关却有了动静。
闻予周身凉气席卷,快步走近霸占了闻格原来的位置,朝着里边的人说:“池疏,开门。”说着,闻予看到闻格身体和情绪的失控,磨着后槽牙狠狠道:“A抑制剂在我房间床头抽屉里,你给我滚进去冷静。”
话音刚落片刻,门上轻轻的咔哒一声,从门缝里露出池疏小半张透红的脸,伸出一只指尖透粉的手搭在闻予的腕上。闻予被这绵软的气力拉了进去,门再次被关上,留下脑袋发懵的闻格站在外边气得牙痒痒。
屋内的温度高得过分,闻予感受不到丁点信息素的味道,只能依靠观察池疏的状态判断他的情况。闻予被池疏牵到床上,看着这人压着他蹭进怀里。感受掌心下的灼人的皮肤,发烫的身体颤抖不已,池疏却也只是抱着他,痛苦地发出低语一般的呻吟。
池疏的理智被搅成一团粘稠的浆糊,想依靠本能索取温存,他在床上窝着闻予的怀里贴着柔软的衣料贪婪地深嗅,只能闻到衬衣上的洗衣液的香气。池疏迷迷糊糊地想着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味道,不满地哼哼,却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紧了些,耳畔的声音温柔且压抑,似是比他更要痛苦,他听到闻予问他:“池疏,你愿不愿意让闻格进来。”
池疏的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疼得他身体发颤。他缓缓向外吐出一口浊气,松了揪着闻予上衣的手,苦苦笑出了声:“我不想被其他人标记。”
温软的身体脱离闻予的怀抱,池疏摇晃着身形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进入浴室,只留他一个人在床沿边坐着。
浴室里的水声淅沥,仍旧盖不住从狭小空间内传出细微痛苦又愉悦的呻吟。
池疏在浴室昏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在自己床上衣着整齐地躺着,床头放着一支还未开封的Omega紧急抑制剂和一个保温餐盒。池疏的发情期持续了一个星期,一个周内,池疏都没见着闻予,闻格似乎也被赶回家去,可抑制剂和餐盒一天不落的都在他醒来前就在床头边放着。
整整七天,Omega抑制剂没有断过,池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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