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一百零八式》第77章


苏阮顺势点了点头,挣脱了姜淇澳的怀抱,就着他的臂弯略动了动身子,却觉得小腹处十分酸涨,下面那熟悉的温热感叫她一张苍白的脸红得越发不正常起来——难道是……痛经?
“你身子虚,这葵水便来得比旁人苦痛些,”姜淇澳转身下榻,顺手牵过一旁的披风将苏阮牢牢裹住,“觉得如何?”
这……
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关怀自己的葵水,苏阮无端端的便生出这是她爹的错觉来,只是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摇头道:“还好。”只她话音刚落,肚腹中叽里咕噜一阵乱响,便已经不是脸红可以掩盖的窘迫了。
姜淇澳难得吃吃笑出了声,扬声向外吩咐,“崔盛春,备膳。”
看着宫人们一忽儿功夫便摆出来的满满一大桌子清淡小菜,被圈在姜淇澳怀里的苏阮突然觉得,就算只把姜淇澳当做衣食父母来巴结,获得这样的奢侈的生活水平,哪怕他脾气特别不好,只要他不杀了自己,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不能克服的呢?
不过是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却叫苏阮充满了斗志,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诚如太医所说,那崩中之症很难治愈,并且在治愈之前,苏阮稀稀拉拉的葵水根本不会停,老太医说的时候一脸苦色,反观苏阮,却是一脸的雀跃——女人的葵水被视为秽物,她要是一直这么来着葵水,虽然行动有些不方便,但是姜淇澳总不会来找她侍寝吧。
这么一想,老太医端来的那碗黑黢黢的药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太医目瞪口呆地瞧着苏阮一仰头豪气干云地喝了药,目瞪口呆合不拢嘴,再看到她袖子一抬擦了擦嘴……老太医觉得,陛下现今的品味,是越发独特了。
苏阮在岐阳行宫中窝了半月,圣驾回銮,直行了近月光景才到得京城。
只是这月余光景,因着苏阮身子不爽利,行动便一直被约束着,又许是太医的药中有安神散的缘故,回京的那一路上,她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觉。
不过正因为这样将养了一番时日,回到了未央宫,苏阮才能应付那队伍庞大的后妃队伍。
诺大的未央宫里究竟有多少倍姜淇澳睡过的女人,怕是除了崔盛春便没人知道,听白露说那日陛下回宫,皇后娘娘领着阖宫妃嫔在宣室殿前迎驾,直将那高高的台阶挡了个严严实实,便可以想见其人数之众了。
白露还说,陛下当着阖宫妃嫔的面册封她为苏夫人,赐居宝华殿,还在皇后说要派人恭贺的时候,亲自下旨不许任何人往宝华殿来打搅。
白露又说,宝华殿在宣室殿东北角,只隔了一条长巷,走路不过半柱香的光景。
白露是宝华殿的大宫女,苏阮被一顶青蓬小轿抬进宝华殿时,便是她领着一众宫人在殿前迎候的。
外表端方气派的宝华殿,内里却是一种叫人惊叹的奢华,苏阮觉得这屋子里摆的每一件东西,似乎都打上了价值连城的标签,光是打眼看去便觉得光华灼灼,可这样多的好东西凑在一处,却叫人觉得十分舒服。
可真正叫苏阮惊讶的,却是白露的话——
“夫人,这是元熙十八年,月氏国进贡的琉璃飞凤灯,夜里点上流光溢彩,宫里只有这一对儿。”
“夫人,这是元熙十五年,大将军征匈奴带回来的七曜宝刀,削铁如泥。”
“夫人,这是元熙二十年,南海蛮族进贡的九颗东珠,陛下命工匠打造出这把金梳子,一直放在妆奁里。”
“……”
白露就像是宝华殿里活的字典,一器一物说得头头是道,直叫苏阮觉得,这偌大的宝华殿,简直就是姜淇澳的小金库,什么好的贵的都存在这儿,每样东西看起来都是价值连城,就不像是个住人的地儿。
于是,苏阮的脚步,便不那么随意了。
“白露,你是想说,这宝华殿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陛下用心寻来的珍宝?”苏阮扶额,有些疲累地打断了白露顺势靠坐在床边一架美人榻上,脑海中一念闪过,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姜淇澳叫她住进这储宝贝的宝华殿,莫不是告诉她,她也同这些器物一样,是他费心淘换来的宝物?
这倒真算是个抬举了。
“夫人,太医院送药来了。”
白露并没有回答苏阮的话,只接过宫女送来的药查验一番,才小心翼翼地并着蜜饯一道端在了苏阮面前,“夫人,这是蜜渍杏脯,最能清口中药味儿。”
苏阮只仰头灌下那碗药,却半点动那蜜饯的意思都没有,凝着低眉顺眼的白露,突然想起她的主子来,“白露,陛下今天过来么?”凭心而论,姜淇澳这个衣食父母做得很是称职,可他清心寡欲地守了苏阮一个多月,又不是真的和尚,今夜她应该能睡个踏实觉了吧。
白露一愣,难得支吾起来,“依礼制,陛下……今夜宿在椒房殿。”
皇后正殿。
苏阮记起在岐阳行宫时打听来的闲话,知道姜淇澳的这位皇后是他封在椒房殿的第三位,出身虽不高,却贵在有个成器的哥哥,便是如今大齐朝堂上的第一重臣,大将军言默。膝下更有两女一子,儿子还被册为储君,端的是风头无两。
约莫着,那言氏该有三十多岁了,却能叫姜淇澳回宫后第一个去瞧她,就知道这女子不是个善茬。
“夫人,可是要请陛下……?”白露见苏阮不说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请?能请过来么?”苏阮这会儿觉得,这白露也有糊涂的时候嘛,“这不是明着打皇后娘娘的脸么,我有些困,先歇息了吧。”
白露瞧着苏阮一派闲适的模样有些欲言又止,却终归将话忍了下来,转身叫人铺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冰雪聪明的妹纸们,赐我虐男主的灵感吧!!!
☆、苏夫人
因是换了新的地方,苏阮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听到外头似乎起了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觉出凉意,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背后一阵暖意裹来,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地将那暖意贴得更近些,这才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这一夜,却睡得极不安稳。
苏阮醒来第一眼瞧见姜淇澳的时候,正伸着懒腰打哈欠,迷迷糊糊中觉得一只胳膊酸麻不能动弹,疲懒地睁开一丝眼缝,便瞧见姜淇澳睡得十分端正的一张脸,高鼻深目,细长的眼缝微微勾起,平白添了分妖冶。
她下意识地觉着这张脸长得还不错,待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人是谁,那酸麻的胳膊也不知怎么的有了知觉,配合着她后撤的动作,然后……手忙脚乱地翻身摔下了地。
姜淇澳睁开眼时,便刚好瞧见苏阮吸着气捂了肚子坐在脚踏上,一脸痛苦的样子。
脑中有一瞬间的晃神,不知是哪宫嫔妃这般放肆不知体统,冷凝了脸色正要呵斥,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了那岐山古寺中的清丽背影,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柔和得有些僵硬:“阿阮……”他慌忙起身去扶,那伸出的手才入了苏阮视线,纤弱颤抖的身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抖得越发厉害了。
姜淇澳那只伸出去的手便僵在半空,顿了半晌,才霸道地托住苏阮的肩膀,打横将她抱回了床上,有些笨拙地将薄被盖在她身上,“这么大的床,怎么就掉地上去了。”
苏阮忍着疼胡扯道:“我……我怕挤着陛下……”
姜淇澳原本僵滞的面色略有一丝松动,顺势将苏阮圈在怀中拉了薄被给她盖上,被子里的一双手,却十分熟稔地贴在了苏阮的小腹上,“朕给你暖暖。”
因是先前这样做得多了,此时苏阮倒也受的甘之如饴,“嗯,肚子疼。”
清晨的时光静谧而芬芳,窗外早起的喜鹊吱吱喳喳地在枝头跳跃,好不欢快。
苏阮窝在姜淇澳的怀中,望着锦被上繁复的花纹,细细斟酌着字句:“陛下昨夜不是歇在椒房殿了么?”
“嗯,是去了椒房殿。”
“那怎么……一大早跑我这儿来吓人呢?”因着姜淇澳的宠爱,苏阮并没有臣妾的自觉,仿佛对着这个男人就是平等的恋爱一般,很是惬意。
身后姜淇澳的笑声贴着她头顶传来,“不想朕来陪你睡觉?”
“当然想!”苏阮应的斩钉截铁,突然生出几分想望,被中的双手贴在姜淇澳的手背上,小心翼翼地问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陛下可听过这句话?”
“嗯。”
“我想让陛下一直陪我到白发苍苍,正应着一句白首偕老,却不知……陛下愿意么?”话到最后,她大着胆子仰起了头,目光同姜淇澳的一双眼睛措不及防地撞在一处,男人愣怔的当口,苏阮却瞧见他微微皱起的眉梢眼角,有着岁月深深刻画进去的纹路。
“愿意。”
轻飘飘的一句回答,苏阮听了,却不会真的高兴。像姜淇澳这般宇内肃清治下升平的帝王,独断、好色、暴戾这些小缺点,同大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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