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吧混蛋们》第71章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都要成亲了。”
“所以呢?你就好堂而皇之地怨恨他薄情?你有什么资格?自始至终,做选择的人是你不是吗?你不能指望他像苏何一样哭着闹着求着非要和你在一起,他宠你宠惯了,什么都会顺着你的意思,不管对错,不管他自己心里有多难受,只要是你想要的,他都愿意顺着你……”
我疑惑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千秋:“你怎么的,这么了解他?”
“不了解的,其实是你这头笨猪吧!其实一个人演技再怎么精湛,眼睛是最难骗人的,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他面上看起来很开心,实际上内心很难受吧,还有石靖……苏何对你也越来越有恃无恐了,当这那么多人的面也敢把你按了就亲。好似人人都很开心,其实我看出来了,都不是真正地开心。”
“为什么?至少石九是开心的吧,终于得偿所愿。”
千秋又敲我的脑袋,道:“她是个聪明女子,少女时迷上奕王,直到今天还有那份心,已经很难得了。但是人是会变的,尤其是看到未婚夫对自己只有客气不见真实情分时,她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在打退堂鼓了,哪怕将要嫁的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心上人,她现在应该很忐忑。”
“我哥不会亏待她的,他那个人,温柔得能拧出水来,又很会照顾人,又有能耐……”
肩膀被千秋拍了拍,道:“你果然还是少年人心性啊,光有这个,是不能幸福的,甚至,这庄婚姻是无法维持一辈子的。”
“那又能怎样,人要学会知足常乐。”
“那你知足吗?你真能知足现在就不会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听我说,你又不是女人,纠结在那个上面做什么?有空纠结那个,还不如纠结这根本就不是你的身躯呢!”
“……!”
他的话真是一针见血。
石九的嫁妆让整个南阳村的村民都大大开了眼界,那些抬嫁妆的人,从村头排到了村尾,在去楚原的那条唯一的道上还延伸了很远,差不多有一两里地了。
村民们纷纷道,就是皇帝成亲,也没这么大仗势吧!
虽然对外只宣称石九是豪富家的千金,可这阵势,也着实让村民们大大吃惊了一把。
在热闹的环境中失意的人心更冷。
这不,我又病得歪在床上不起了,千秋进来看过我几次,给我摆了些吃食,我始终未动一口,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一阵紧过一阵,我的心里像有什么在一塌一塌地往下垮……
从昨天开始,老哥就忙得连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了。
苏何换下一身常年素色的袍子,也着了一身红衣,进来看我。
好似这里是习俗,家里上上下下也都穿红衣的,我一早也被千秋送来一套红衣,只是我一直歪在床上未能起床,那套衣服怎么看怎么刺眼,被我扔到床底下去了。
他在我头上摸了摸,又问了一番我,见我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从床底下拉出剩那套红衣的托盘,硬要我也穿上。
“干嘛?我现在不想起床,我很累。”
“来嘛,他们在外面拜堂,我们在这里面就着吆喝声,也一起拜一拜,你难道不想吗?”
他漂亮的桃花眼显出十二万分的渴望,我挪开眼睛不再看他,怕一直看下去就心软了,啥糊涂事都做出来了。
见我一直头蒙着被子,苏何放下衣服,讪讪地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我知道他很失望,可我根本没有办法答应他什么。司仪的声音响起,天也渐渐暗了下来,院内还是热闹万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就算没有请朝中任何的权贵,也有不少人私下化作平民拖家带口地来了,村里更是全村都过来了。
热闹,很热闹,我平生未见过的热闹。
54
54、逃花 。。。 
本来打算一觉睡到天亮的。
半夜时分还是没能入睡,家里上下都歇下了,闹洞房的估计也都散去了。
我头痛欲裂,遂披衣起床,想出去走走,说不定能缓解一下头痛的症状。
一出门,就见满院的张灯结彩,在还未熄灭的灯笼下红红火火,虽心里告诫自己:他是我最敬重的哥哥,做弟弟的不能搞破坏,祝福的话明早再说也不迟。
脚下还是止不住地往老哥的新房所在的院落挪去。
我这人似乎就这样,不弄得头破血流,永远不会记得学会理智。
不折腾自己,似乎就对不住自己。
立在新房大门外,左徘徊右踌躇。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老哥一身吉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红色缎带绑了,柔顺地在胸前垂下两缕,他的手还停留在门板的插栓上,绯色轻纱罩在修长白皙的指节上,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同我一起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原来只有我始终适应不了异地他乡么
即使此间比那个世界要干净美丽得多了。
我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
低着头转身欲走,哦不,是逃。
拎住衣襟的手被他拉住一只,衣襟散开,披在身上的外衣被晚风吹落在地。
“哥……”
老哥将我拖进门内,掉落的外衣也不管了。
我压低声音:“让嫂子看见,就……”
头顶被他用拳头压了压,他的声音似有些轻快,说出的话却无法轻快:“没有嫂子了,她跟人跑了。”
“什么?!老哥你干嘛不拦住她?!太过分了,我去告诉石靖去!”
“沛沛,你真的想要我和石九成亲么?”
“……”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办法让她回来,即使她已经和人私奔……”
我再也无法控制地冲入他的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衣衫:“我,我其实不想的。可我也不能太自私……若是你想,我……”
“傻瓜,我从来没想过要娶石九过一辈子。”
“那你……”
“我对石九,那是做给雁翎看的,谁知道你……又不能对你明说,怕你一时嘴大,说给雁翎听见。”
“什么?!你说雁翎?!他看上了石九?!这不是姐弟恋吗?!”
“石九今年二十一,雁翎二十九了!”
“……”
我扶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别难过,你那么优秀,不会没人要的,石九她是没福气……”
老哥不等我说完,就道,“苏何的病,我已经在尝试着写方子了,当然这个,还要与苏何家的大夫多了解一下,毕竟,这么多年,他都吃了些什么药,还是要弄明白的,顶多半年,我就会将他治好的。”
我知道他要说的不止这些,有些若隐若现的东西,正在渐渐破土而出。
我不敢,他不愿,担心会惊吓到我,担心会让我别扭,让我不快。
“我送你回房。”
他将我的双臂焐热,又从房内取了一方大氅,将我包了个严严实实,揽住我的腰就往我的院子里走去。
我睡下后,他并没有离去,只是木雕一般坐在我的床前,也不说话。见我在被窝里动了动,他按住我的双膝道,“是不是刚刚出来被风吹,膝盖又酸了?”
我点点头,他隔着被子按捏着我的双膝,我直起身子,拉他的发带,扯他的衣裳,哭道,“哥你变了,你变了……”
“怎么了?”
他披散着头发不解地看着我。
“你变得越来越像个古人了,我害怕,我害怕!”
“傻瓜,这叫入乡随俗。”
“是吗?你和爸爸妈妈在国外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入乡随俗,所以,把我全忘了?”
他皱着眉,瞪大了双眼,捧着我湿漉漉的脸:“谁说的?你都不知道,其实我们在国外,过得并不开心,妈妈得了抑郁症,疯了似地每天吵着要回来,可是不能回,在那些事情尘埃落定前回来,我们三人也许有人不能活着跟你见面了,而且还会连累到你。”
“那年,我就以为,我不是亲生的,你们都不要我了,我好难过好难过,我明明说过的,不想回到生我的人身边,为什么你们都不听……”
“沛沛,一直一直,我就没跟你说,商场如战场,现实是很残酷的,背后有很多犯法的见不得人的手段,是活在阳光下的普通人无法了解的。不是爸爸妈妈狠心,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这感情是如何割舍得了的?这是要为全家的安全着想,我们想要抽身,可对手硬要斩草除根,要将我们彻底逼到绝路,七八年了,爸爸的半生心血终于销声匿迹,我们才敢回来的。”
我抱住枕头,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我赚再多的钱,也没办法赎回当初的自己了,老天爷要惩罚我,连熬到与你们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是我活该……”
“老天不还是没能阻止我来见你吗?别哭了,想爸爸妈妈的话,哥哥抱。”
他脱掉大红的吉服,只剩雪白的里衣,就像从前着白衬衫的他,每每放学回家,看见我蹲在门口看着院门,就跑过来将我搂入怀里,说,想爸爸妈妈的话,哥哥抱。
我们就这样相拥坐到天明。
雁翎和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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