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第478章


只是,他们心中再有怨,却不能否认,他们爱着他们的阿玛,那个为帝的时间更多于为父时间的阿玛。
只是,帝位,只有一个,独一无二。
皇父在最后的时刻告诉他们,他只选择对的,四阿哥胤禛是最正确的帝位继承人。
十四日,胤禛命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总理事务。同日,封胤禩、胤祥为亲王,胤礽之子弘皙为郡王。
二十日,胤禛登极,以明年为雍正元年,是为雍正帝,历史上的清世宗。
十二月,释放康熙帝生前圈禁问罪的宗室觉罗人等。上皇太后徽号为“仁寿皇太后”,即胤禛、胤禵的生母德妃乌雅氏。以理藩院尚书隆科多为吏部尚书,仍兼管步军统领事务。胤禩兼理藩院尚书,胤祥总理户部三库事务。命修圣祖仁皇帝实录,以马齐为监修总裁官。命皇九子胤禟前往西宁。
帝位传承,没有疑云,而知道隆科多未来劣迹的雍正帝,不曾再如历史中那般呼其为舅舅,当然,本着废物利用的宗旨,隆科多仍被皇帝放在了该放的位置上。
雍正帝,虽有真性情,却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从政几十年,他,有着一个成功政客所有的一切特质,这天下,只除了在少数几个人面前,他从来不缺乏心机与手段,更不缺乏掌控这些的心理素质与智慧。
仁寿皇太后仍如史上一般不肯移至慈宁宫,玉儿跟着乌喇那拉氏去劝时,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任性与坚持。
想了许久,玉儿觉得明白了一点,这个昔日的德妃,如今的皇太后,因为儿子为帝,有了任性的权力,因为可以任性,便坚持留在往日的宫中,为什么留在原来的宫里,因为,这个宫殿,她住了几十年,这个宫殿里,有着她最多的回忆,与皇帝的,与儿孙的。
虽不曾闹什么见十四阿哥而不得的闹剧,六十几岁的皇太后仍然快速地衰老着,皇帝逝后,宜妃大哭宣泄了满腹的忧伤,却并不曾伤了身体底子,而德妃却似乎把更多的悲伤咽了下去,玉儿想,这是她们各自的性格决定的吧,德妃明显比宜妃更多思,唯其如此,骄傲的宜妃才会在为皇帝哭灵时有意无意间跪在了德妃的前面。宜妃在皇帝生前,因为性格而备受宠爱,她比同为四妃的另三妃都张扬肆意,而德妃,更隐忍,也可能正是这隐忍,让德妃在悲哀中伤了身体。她仍然说了那句“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只是,在那日皇子皇孙及众臣的见证下,再没人因此话质疑雍正继位的合法性。她的那句话,更多的被解释为谦逊以及对于小儿子的偏爱远多于大儿子。
在人群中看着日渐苍白枯瘦的雍正皇帝,玉儿纳闷了,她给了四阿哥一瓶丸药呀,怎么能瘦成这样。
其实,那瓶药,四阿哥压根儿不曾动,皇父薨逝,他却红光满面,却让朝中上下如何看他?
胤禛不曾如他那个不孝子乾隆一般美其名曰守心孝,却实际上只为父亲守了二十七日的孝就继续吃喝玩乐,胤禛真正地为自己的皇父守了二十七个月的孝,这二十七个月,他不曾宣召一位后妃,更不曾宴乐欢饮,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身为人子对孝之一字的理解与对父亲最深的爱戴之情。
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如实际行动走出的一步,历史上的乾隆,只继位之初守孝一事,便让人不齿其为人,更让人觉其虚伪、自私与凉薄。
看着胤禛的诸般作为,玉儿深叹,当日,用催眠之法引出弘历心孝一事,她做得真是对极了!
☆、361憋屈
“京中有流言;朕登基为帝,实乃妖女蛊惑皇阿玛,临终改了遗命所至,皇父属意继位之人原为十四弟。”
玉儿眼睛眨了眨;穿着龙袍的四阿哥看起来像三十刚出头的样子;显得年轻了;可是;她就是觉得这龙袍没有以前的亲王服饰好看。
四阿哥看一眼雅尔哈齐及他身畔明显不在状况的玉儿;无奈地抿紧薄唇;这个女人……
“玉儿,这妖女,说的就是你,你怎么就不担心?”
啊?
玉儿听着四阿哥的话,呆了呆,又看看丈夫:“不是有你们,我担心什么?”
雅尔哈齐看着四阿哥脸上藏都藏不住的无奈与郁闷之色,呵呵地笑了起来。
看着那夫妻二人都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四阿哥郁卒得直想挠墙,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在这儿忧心不已?为什么这两人就能这样轻松?为什么他要在处理繁杂的朝政、批阅大量的奏折后还要为这个女人操心,怕她觉得委屈,把他们夫妻叫来商量,他们却这样一番气死人的态度。他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替这女人收拾所有的烂摊子,又是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替这一家子收拾烂摊子的?
皇阿玛啊,儿子终于知道你的不容易了,当初,儿子还以为自己使力就护住了这个女人,却原来,您在暗中做了那么多。皇阿玛呀,儿子现在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事儿,既要做您以前的份儿,还得做自己当初做的,若不然这女人指定被人架起火烧了呀。
觉得自己很苦命的四阿哥闭着眼转了一阵儿佛珠,待得心绪稍显平静后才又把珠串戴在腕上。看一眼那个傻乐的女人,雍正皇帝四阿哥把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放在一边的帽架上,心里悲叹,这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点儿心?
“你别不当回事儿,人家把你打小的事儿,全翻出来了,便连你祖父母的长寿也被拿出做了文章,还有二十几年独宠专房、三胎双生,全成了你妖媚惑人、妖邪异于常人的证据。”
玉儿有些生气了:“编排我也就算了,怎么连我玛法太太也牵连上了,谁这么可恶,我毒哑他们。”
四阿哥抚额,能不能别这么暴力?这是朝堂政治斗争,不是街头波皮斗殴!
“一夜之间传流言之人全哑了,岂不更坐实了你妖女的名头?难不成,你打算把天下人都毒哑了?”
玉儿撇嘴:“那全天下人也并不都是这般无聊得乱传流言的恶毒之人吧。”
四阿哥差点儿吐血,明智地转回头看着雅尔哈齐:“你说,怎么办?”
雅尔哈齐打四阿哥桌上拿了本儿书递给妻子,“一边玩儿去吧。”
玉儿笑眯眯抱着书坐一边自己个儿看去了,那万事不碍心的模样看得四阿哥直摇头,打开玉儿带来的点心盒拿了块儿点心塞进嘴里,唉,进了皇宫,传东西却不像以前那样方便了,做皇帝也不尽都是好事呀,如今,连吃点儿合胃口的点心,都变难了。
看着四阿哥痛并快乐着的模样,雅尔哈齐的唇角又往上翘了几度。
四阿哥看一眼神情愉悦的雅尔哈齐,哼道:“别说你不知道那些流言。”
雅尔哈齐笑容不变,点了点头:“普儿查了一下,是郭络罗氏与十四弟联手干的。”果然,老十四还是不死心,至于郭络罗氏,后面有老八的影子吧!
四阿哥哼一声:“还有弘历,那个逆子。”自己把他圈得那般紧,居然还是让他找着机会联系到了外界,哼,虽说他本意不是攻击自己这个阿玛,却实打实是在助纣为孽,逆子!
雅尔哈齐听着弘历的名字,想起当日王府里那个少年贪婪的目光以及最后的杀机,低头喝一口茶,眼中闪过一道不为人所查的凶光,又很快被他敛去:“他们还去找了一些我以前的对头,便连我那剩余的两个堂兄并几个堂侄儿也去找了,可惜,真有胆子帮他们的,却没几人。只裕亲王十几年如一日一直一心帮着他们,这回也很出了一把力,在宗室中鼓动众人。”
为了权利,想要像自己一样入主朝堂,保泰居然利欲熏心到这样没脑子的地步,雅尔哈齐唇畔的笑容带上了一丝嘲讽,皇室打压宗室,这是从世祖爷那会儿就开始的,自己若非身世特殊,也不能有现在的权位,可笑宗室里那些野心勃勃之辈被先帝的作为蒙住了眼睛,只道先帝无意如世祖爷一般,却无人看清,先帝在位的后二十年时间里,已将宗室的影响力减至最低,宗室王爷一干人等却都将双眼盯住自己,一叶障目,嫉妒着,羡慕着,甚至使尽了手段想要取而代之,呵,真真可笑之极。
先帝的手段老辣,树了自己这么个靶子立在那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却在无声无息间运用帝王手段,消弥了所有的隐患,宗室里的人,没几人看清皇帝的用心,大多志大才疏,若真放在高位,于国也确非益事。
保泰以前亲近老八,后来又铁了心和老八老九一起帮着老十四,便是想着有一日如自己这般能左右帝王之意吧。
虽然被当成了靶子,不过,这二十年来,确也因手上的权力让一家子过得顺心之极,便连另几位老亲王也都无人敢小视他,众皇子也都人人让他三分,雅尔哈齐也就安然地一边享受权利的便利一边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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