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泪情》第86章


云音长袖微甩,一个来回便将一树桃花尽数贴在斗篷之上,她上前用食指叩叩树干,说道“将这树下挖出一丈的坑来,在坑中燃起大火,三日不得熄。至第三日灭了火将桃树挖出,送去漠城”
若她判断无错,这树该是用人骨垒起,树干树桠皆如是,而桃花该是用血染出才会红成这般模样。树上尸气极重,不烧了去带到何处皆是祸害。这般大的一棵树,不知有多少冤魂在其中。芸娘为练舞花垒树,倒是比蕙娘歹毒非常。
是日云音便回了漠城,命水月将倚翠阁余下种种安排妥当后再带余下之人前往漠城。绣楼中虽亦有人离去却仍是不够倚翠阁这许多人,要么干脆再建些院落来便是,倒正好能将楼中阵法详尽。
“云音”言棋进门来,盯着影儿及梦幻二人,倒是快,又寻着新主子么。
“何事?”云音将手中草图放下,若想再建怕得将四周这几户尽数买下才是,可其中几户世代居于此处,怕是轻易不可得。得用上些法子才是,杀么?尽数杀了么?或仅是震慑?
“今日乃是月圆之日,是时候为花衣解毒”她心中除却权利怕是已无他物,连花衣亦不记得么?当初是她日夜纠缠遍寻法子为花衣解毒,今日却连记亦不记得。
“是么?药你可已备好?”已是月圆么?花衣的毒终可解么?
“尚缺一味药引”言棋见她言语之中那份淡然心已有几分凉。
“缺什么?”至今仍有所缺,该是极为难得之物才是。
“紫珍珠”
“当真?”云音略吃一惊,当初芸娘曾赠她一只拳头大小的紫珍珠,却是在今日用得。巧成这般“我即可取来予你”
言棋接过紫珍珠瞧了瞧,问道“今夜我便会为花衣解毒,你可会来?”
“自然。花衣那般下,无我在身边怕是会吓着。”花衣她历尽磨难今日便可解脱,她的娘亦可予她荣华富贵,今后便真是无忧无虑。
夜来的太早太快,漆黑一片。今夜虽是月圆却因有云因而不甚透彻,朦胧之中一片雾霭。
花衣饮下言棋送来汤药此时已昏睡,言棋称解毒虽不太痛却有几分痒怕她乱抓,若是一不小心将身上抓烂毒会自伤口再回她体内,届时便当真再无可解。
言棋端着调好药膏立于床边屏气凝神望向花衣额头,待那莲花盛放之时便将手中匕首取出,在她额头刺出小口来,将药膏涂沙上。药膏竟自伤口渗入花衣额头,不多时花衣额头莲花便幻作黑紫之色,却并未退去而是顺她面颊向下至脖颈间。
“花衣!”云音惊呼,如此一来花衣岂不是毒浸周身!
言棋并未理会,只将余下药膏涂于花衣额头之上,待吸尽方涂新药。至药膏涂尽顺手将碗弃在一旁上前细看花衣,见她遍体黑紫越发不敢轻举妄动,缓缓,花衣身上黑紫竟由体内浸出自周身裹成薄茧。言棋自头上取下一支细银簪,用簪头在花衣身上划过,薄茧随她手动片片落于地上,许久已是平常样貌。
“罢”言棋长出一口气,将银簪放于床头小几之上,回身对云音说道“再几副药除尽便是,亏得发觉的早,并无大碍”她略微迟疑,是否该要云音清楚这毒所带另一面,罢了,何必多说。只消说些其他搪塞过去才是“也亏得有紫珍珠可用”
“花衣何时会醒?”云音听她这么说,心中微微一沉。这么着怕并非巧合,芸娘该是刻意将紫珍珠送入她手中,言棋却又是如何知晓?
“片刻便醒”言棋唤丫鬟进来收拾,自己则出了门去。该为花衣煎些药来服用,她的东西怎能假他人之手。
血祭
绣楼之中近日为扩建之事忙做一团,先是令竹菊二人在白日小心查看楼中进出人物,再者便是闭了后院门,令人先将院落盖起而后再将墙拆了去。
本住于后院那几户人已安置妥当,倒也未做许多不过费些银两。总是祖辈的东西,对这些小辈而言怕仍是银两更亲些。
不过分几个院子起几座楼,也无需太多功夫,这会儿子早已有了七八分,便是那铺地的青砖仍未运来倒仍需些时日,这以外也便是一月便好。有钱可使鬼推磨,多些银两自然快了许多,何须等。
这一夜楼中灯火通明,云音将凭栏撤去在回廊之上便插火把。不想再防又能防多久,与其瓮中捉鳖倒不如正面迎敌来的精彩,都要打,何不打的精彩些。
云音令人搬来罗汉床,置起棋盘香炉要若林同她下棋,若林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自然是不肯。云音倒不怪罪令人撤了棋盘改上茶点来。
云音用手掩着口毫不掩饰的打了哈欠,笑言“还不打么,天愈晚便愈冷,我着实无心陪你们在此受冻”说罢,便抬手点住坐在她身侧的若林,身子歪向另一侧用手臂支了身体靠着。
话音方落便见一袖箭袭来,却并非冲向云音而是一旁被点住的若林,看那袖箭被拦下,云音撇撇嘴很是不屑,早便晓得是如此,杀人灭口是吧。如此粗鄙的招数却又为何总是一再上演。云音拿起一块杏仁酥冲若林晃晃,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来人便将那块杏仁酥送入自己口中那个,打吧,打吧,总得打一场倒躲它做什么。
若林望着前方厮杀成一片的人群心如刀绞,是岫儿,竟是岫儿来杀她。岫儿是青衫姨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若不得青衫姨许可不得轻易出手,这么说,是青衫姨要杀她。为何,因她落入敌手或是怕她将消息泄露?
云音望着若林痛苦的神情心中难免有几分得意,看那,那个你为之付出性命的人却不过当你草芥般,你又何苦为之博上性命。她笑的越发残忍,再侧过脸去瞧华凯文,他怕是已有几分魔障,杀了人却不将剑抽出而是微含笑意死盯着那尸身被剑吸干血变做干尸,好不骇人的男子,可他身上那股子邪性之气却又要人难以移目,果真,这等恶人方才同这绣楼相称吧。毕竟绣楼中素来便满是血腥,若真是干干净净反倒要人觉着恶心虚假。不过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何苦装出纯良的面孔。
可她却仅是望着不出手阻拦,为何倒要她阻拦,她倒是为何要阻拦?她倒要看看青罗有何本领可令他安定。她柳云音素来不信邪,这么简单个人物能安定一个狂魔的心么。怎么,你若真有那通天的本领又要我何用!
华凯文终是癫狂,望向始终冷冷瞥着他的云音提剑冲上前来。
云音见他如此却仍是不动,她早见青罗欲飞身上前,她又岂能不给青罗个示好的机会。青罗既想向众人表明同华凯文非同一般,那她自然不好阻拦。
华凯文离云音越有两尺时,云音扬手将罗汉床上放茶点的桌案抬起飞向他。他未曾有丝毫迟疑一刀劈下,桌案瞬时被劈做两半,云音捉起被她点了穴的若林,将她丢至一旁却拣了树丛要她落下。此时楼中早已无有外敌,自会有人照看若林,不必她柳云音劳心。
云音再不能坐着,自那罗汉床上站起身来冲华凯文露齿一笑,向后退去。这退却并非惧怕而是勾引,她虽在退可脸上神情却依旧是淡淡然然并未有丝毫惧怕。她立于罗汉床后越么一仗之处,抬起手来,地上那面目可憎的尸身竟随着她的动作而冲向华凯文。
他倒不慌乱一刀一个很是干脆。毕竟是干尸,分明已被劈做两半却未曾见有血流出,倒是不见脏了谁的衣裳。
云音玩的有几分累,斜眼瞟着始终在他二人四周游走却不近身的青罗,心中不知为何竟起了怒火,将脸上那份淡然换去,瞬时变做惨绝模样,双手同时在身前变换出舞花的模样来。我倒不信如此你青罗仍可作壁上观!
青罗当云音欲取华凯文性命,急忙冲出挡在二人之间。
云音向后一跃立于屋顶之上,遥遥望着看她将要如何动作。若她被自己救下便欠了人情,想要她如何皆可。若是其他,那只怪她不自量力。
青罗侧过头去看着屋顶上的云音,她一袭长裙在寒风之中摇曳,分明是白色的月影却在她周遭泛起红光,她的长发在她周身竖起一道屏障,无人能突破那屏障入内。这个女人早便不是当初在河边见着那个为女儿洗衣的娘亲了,她早已是妖邪。她的神情她的动作分明已非常人,那股子邪气是自她体内散发而非谁人加诸其上。她,已并非自己所能抗衡。若是就此败了,那便是今生受制于她再不能有所动作。她,不要。
青罗猛的抬起头来盯着华凯文的双眼瞧,那其中已无半点人性。若是他落入柳云音手中,必定将成为她杀人的工具,一个再无丝毫情感的工具。她不忍心,为这个男子对自己的微笑同体贴,为这个男子替她在柳云音面前的辩解。仅仅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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