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很坚强》第83章


唐以中想了片刻,道:“昨日傍晚时就觉得师姐神色慌张,难不成真的出了事?”又有什么事,能让向老爷子将“勾引”二字也说出口?
赵定春前后联系,似有所悟。
照言情小说的狗血,左右就是谁在洗澡被梅思衣看到了,或者梅思衣衣裳松了、被勾住了、破了或者裙子飘起来……被别人看到了。
小赵叹气,这种桥段要是放到别的地方,可意味着一段大好姻缘啊,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么悲催……难道他其实不是炮灰,而是霉星?
当他们拎起行李要走时,院子前后两道门外各站了十个高大汉子,看样是向家的武师。为首的道:“二夫人说,如今天气炎热,几位不妨再住些时日,待天气凉爽了再赶路。”
赵定春吐血,这会儿刚进盛夏,难道叫他们住上几个月?
这可是变相软禁了!
小赵和麦冬不会武,唐以中的武功已废,空青和芍药只会几套强身健体的拳法,梅思衣在东方宣文的指点下功夫不算差,可她一个人也敌不过那么多拳脚。
赵定春口头上抗议自然无效,无可奈何地被关在了向家。
唐以中犹豫之后,拿出了一只尖哨。哨子之音人耳听不到,鸟却能,不多时,便飞来一只鸽子。
赵定春担忧:“向谁求救?鸽子会不会被外面的武师拦下来?”
唐以中却没写纸条也没画地图,只是给鸽子撒了点药粉,便将它放了。
赵定春回想向怀风那时也是用样香喷喷的东西求救,不禁感叹出来混,还要有个狗鼻子。
近中午时,突然有人来请,说二夫人邀他们共餐。
早上刚刚与向老爷子翻脸,中午儿媳妇就像没事人般来请他们吃饭,倒叫人看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定春和梅思衣都不想去,唐以中却现实得多:“无论如何,二夫人并未说你半点不是,她是向公子的母亲,也是长辈,贸然推却倒显得我们不知礼数。反正你早上桌子也拍了,了不起再拍
一次罢了。”
赵定春想想也是,那么说了向老爷子一顿,和向怀风的婚事总归是成不了了……啊呸!成不了更好!小爷不稀罕!
于是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去赴宴。
结果,除了向二夫人,席上还有两人。
赵定春看到左边那个,面孔一板。
梅思衣见了右边那位,笑容顿失。
向二夫人默默将几个年轻人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暗自摇头,脸上还是挂着笑,道:“快来坐。”
向二夫人,也就是向怀风的母亲,娘家是宣州首富沈家。二夫人闺名一个蓉字,是家中的长女,少女时家中娇养,嫁人后又是锦衣玉食,成就了沈蓉一身华贵气质,加上平日保养细致,乍一看倒像是向怀风的长姐。
坐在沈蓉左边的是她的异母弟弟,沈芮。沈芮十三岁时与父亲闹翻,离家出走,义无反顾地参了军,将长辈们气得半死。八年后,混到了个从八品的副尉,如今而立,乃是从六品的校尉,官职不大,但也总是个官,又是个嗜武成性的武官,是以与好武的向家关系密切,跟本家反倒没什么联络,与沈蓉这个异母姐姐也较其他兄弟姐妹更加亲近些。
一顿饭,向怀风与赵定春暗潮汹涌,沈芮则时不时地去看梅思衣,只有唐以中和沈夫人互相扯些有用没用的话,活跃气氛。
沈芮的一双眼睛是战场上淬炼过的,较之向怀风那种内力深厚而隐隐含光的眼睛不同,他的视线便如刀剑,锋芒毕露且暗藏杀机。梅思衣被他盯得实在受不了,不等菜色上齐就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她前脚走,沈芮也道喝多了,要散散酒性,紧跟而去。
唐以中和赵定春均不放心,也想走,沈夫人便道:“我这个弟弟,从小任性惯了,不声不响地跑去参军,三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成家,整日里不是练武就是骑马,也不知什么样的人能栓得住他。”
她暗示得如此直白,只差没有明说,唐、赵二人也只好按捺着坐下。
向怀风似全不在意母亲在场,挤到赵定春身边,道:“爷爷那些屁话你莫放在心上。”
赵定春假笑:“向公子客气。”说着移开凳子,离他远点。
向怀风脚上一勾,又把小赵连凳子带人一块勾了回来:“爷爷都被你骂得快吐血了,还不解气?”
“您说笑,向老前辈何许人物,我这种人如何敢骂他。”赵定春翻个白眼,“还要请向公子高抬贵手,早日放我们回谷。”
向怀风坏笑:“求我,我心情好了就放你走。”
赵定春伏下头,呵呵一笑:“我,求,你,去,屎。”
一直悄悄关注他们的沈夫人很是惋惜。
本该是两件大喜事才对啊,可看看公公都干了些什么,红莲谷的姑娘小伙子是一个比一个不待见他们家的人。这么下去,大红喜字几时候才能贴起来哟……
吃饭吃到最后,沈夫人也没透露出要让他们离开向家的意思,唐以中或赵定春提起这事,她也只道:“要回去几时都能回去,不着急一时半会儿。”然后就说天气热了,今儿准备了冰,明儿浸几个西瓜,过几日去游湖纳凉云云。
夏日里吃好午饭最易瞌睡,沈夫人便叫他们吃了些消暑的饮品,赶他们回去午睡。
他们回到住处时,就见芍药在井边打水。
唐以中问:“师姐在屋里?”
芍药点头:“正要水洗脸呢。”
梅思衣似在发呆,见他们来,忙叫芍药倒茶。
她洗好了脸,见二人还坐着,心下了然,只是有些话她不方便主动说,便问:“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二夫人没留你们多坐会儿?”
唐以中顺着她的话道:“夏日里易犯困,我们回来歇息会儿。”
梅思衣“哦”了声,低头不语。
唐以中抿了抿唇,眨巴着眼去看赵定春。收到信号的人很无辜: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都要叫我来?骂向老爷子是我头脑发热超常发挥,平日我其实可不善言谈了!
可惜唐以中那容貌装起可爱来,杀伤力也非同小可,赵定春捂住钛合金狗眼宣告战败,认命地开口:“思衣姐,你……和二夫人的弟弟……那个沈芮……”
哪怕做好了准备,听到那人的名字时,梅思衣脸上还是染了红晕。
面前一个是自小长大的师弟,一个是师父的外孙,都不是外人,她便忍下羞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因在向家住了几天甚感无聊,梅思衣昨日便偷偷溜到了向家武师们练武的操练场。那个地方高墙耸立,芍药跳不上去,梅思衣便叫她在墙根下等着,自己进去“冒险”。
武师们在一起总少不了比武切磋,梅思衣的性子不似寻常女儿,学医以来又看惯了男子的身体,看武师摔打叫劲看得津津有味。当见到一个武师摔了个屁股朝天狗啃泥式,不禁忘乎所以,抚掌大笑。
武师们都是耳聪目灵之人,听到操练场里响起女人的笑声,顿时生疑,四下里寻找。
梅思衣暗叫糟糕。她虽穿了男装,可夏天衣裳单薄,她又不是雌雄莫辩的半大姑娘,如何掩得住女子身形,再配上她的鹅蛋脸柳叶眉,傻子都看得出她女扮男装。
到别人家做客却偷看人家武师习武……虽然红莲谷以医术闻名,但有些江湖忌讳也不能不守,梅思衣便匆忙找地方躲藏。
再接下来,便如赵定春猜测的一样。她胡乱藏身,正好藏到了浴室之中,沈芮就在里头洗澡。
说到这里,梅思衣只道沈芮见她蹑手蹑脚,当她是贼,两人打了起来,如何打的却是只字不提。
其实她不说反而更叫人联想,一男一女,男的恰好在洗澡,打斗起来,那必定是……
赵定春看着梅思衣的红脸蛋暗暗想:这等香艳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呢。
脑海中自动把事件的主角换成了他和向怀风,然后……
那必定是向大官人出手他就被一击毙命了。
唐以中追问:“你们打起来后,可曾引来其他人?”
梅思衣摇头。
倒是有人听到动静进来询问,沈芮把她压在块木板后头掩饰过去了。
“既然无人看见,那向老前辈……”
梅思衣脸色一白。她就是这点上恼怒,向老爷子会知道,必然是沈芮自己说的,他这一说,便将她逼得无路可退。
唐以中斟酌了一下,缓缓道:“师姐,从名节上说,你是只能……”
梅思衣发狠:“我一把年纪,怕他不成?大不了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赵定春连忙道:“可是说不定沈……沈大人他是想提亲,所以才说的呢?他总得问清楚是谁啊。”
梅思衣一怔,别过脸去。
赵定春回想沈芮此人,只觉稳重可靠,貌似还有些鬼畜属性,克制他家这位梅师叔是正正好好。而梅思衣在这儿号称老姑娘,其实才二十五,正是女人成熟美貌的年纪,举手投足的风情,不知要甩那些二八佳人几条街。
分明是一对良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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