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很坚强》第90章


托萨恋恋地再看了他几眼,慢慢踱了出去。
他如此不肯让自己把脉,唐以中更加笃定他有所隐瞒,待他跨出了门槛,又道:“叫回来。”
空青早习惯了两人的别扭劲,很快又将人请回。
托萨再到唐以中面前时,却是不肯坐下。
唐以中便道:“要么让我把脉,要么你就永远别让我看见你。”他面容肃穆,并非玩笑,托萨犹豫了许久,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扭不过他,只得缓缓伸出胳膊。
唐以中搭上他手腕时还存了三分小心,这厮当年就出过阴招,所谓卑鄙无耻之流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寻开心。可是一切脉,他的三分小心就转为五分疑惑,皱着眉头再切,又变为了十分诧异,待最后,都化作沉默。
托萨一脸讪笑,眼神飘忽着不知该说什么。
唐以中的手指微微打颤,握成拳道:“空青,你先出去。”
空青本就站得远,听到吩咐,两步就到了屋外,随手关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啊~~~~有木有觉得俺写言情也挺有天分的XDDDDDDDD
二十八 月老路过(3)
“你身上的伤……”唐以中不愿表现出关心他的样子;自我宽慰地想;这不过是医者仁心,并非是在乎他才问的,“你怎么会受如此重的内伤?我适才看来;分明是伤后有失调养;现在你别说练功,怕是动一动真气都五内俱焚;吐血不止罢?”
托萨笑着打诨:“神乐大夫的诊断自然不会有错的。。
唐以中想到他这半年来一直跟着自己长途奔走,心中有些抽痛;面上仍不肯带出情绪:“你此时的身体不宜再奔波;不如安心留在亭州养病罢。”
托萨嘿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病,由它去。”
唐以中正色道:“你内伤之后有失检点;已然落下病根;再这样过个三年五载,只怕就是废人一个,若再任由身体坏下去……”就是十年的寿命也是说多了。
托萨对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听到这样说也不惊惶,只是看着唐以中笑。
两人各怀心思,静静坐着,只有房里的蜡烛没有剪灯花,火焰摇晃,将墙上的人影也照得模糊不清。
良久,唐以中叹气:“莫再如此了……”
托萨痴痴看着他,笑道:“我当年一身纨绔脾气,如何待你的我自己都不敢回想。这身伤和少活的寿数,便当是向你赔罪了。”
唐以中听他将内伤说成赔罪,微一怔,脑中转得飞快,愕然抬头问道:“你受的伤,难不成是那时被大师兄二师兄打的?!”他被托萨软禁,是两位师兄带人将他救出。师兄们气愤难当,下了重手亦不足为奇。
托萨却只笑:“他们没杀我已是十分客气,不过是一点内伤,算得了甚么。”
“……”唐以中暗自叹气。这其中纠缠太深,而且托萨受伤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子……子平……”
“何事?”唐以中一抬眼便撞进对方碧蓝的眸子里,心中一动,已猜到他要说什么。
托萨壮着胆子握住心上人的手,见他没有挣脱,不由大喜,小心翼翼道:“若是我现下求你,看在我身负重伤,命不久矣,原谅我当初荒唐,行不行?”
唐以中别开眼,只道:“身负重伤是真,命不久矣也不见得。**”
“子平……”托萨几乎是哀求了,“半年来我想得很清楚。我不要什么胜负什么名誉,只要你一个足矣。你若不想去西域,我将生意移到中原来做,你要是想待在红莲谷,我就在谷外造房子,你若……”
唐以中打断道:“我还没问你,受了重伤之后,为何没有好好调养,西域竟没有良医么?”
托萨不屑道:“赤脚庸医,如何及得上你一星半点。”
唐以中厉色看他,托萨无奈,只好道:“那大夫也算医术不错,只是他要我卧床静养一年,再慢慢调理两三年。我那时恨不得马不停蹄地将你寻回,哪有功夫与他磨这几年。”
唐以中颔首,这便是了,内伤未愈,又气急攻心,更劳耗精力,也怪不得脉象如此紊乱。
托萨在他手上一握,道:“我方才说的,你可愿意考虑?”见唐以中看他,又连道,“只将我当做好友便可,我亦不敢奢望其他。”
“……”若是将眼前这个人同当年不可一世的西域魔君放在一块儿,谁能认为是同一个人呢……西域魔君嚣张狂妄,唯我独尊,几乎是目中无人的姿态。而现在的托萨,温柔亲切,低眉顺目,自己对他笑一笑都能叫他乐上半天……
唐以中叹道:“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低声下气?”
托萨一愣,继而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我当年不肯承认,也羞于启齿,但我装睡将你扑在床上那刻起,心里就被你占满了,满心满意就是想要你。”
唐以中听他提起旧事,躲到烛火的阴暗处,扭头道:“别说了。”
他如今舌灿莲花,多恶心肉麻的话都说得出,他肯说,唐以中却未必肯听。
又静静坐了会儿,托萨见唐以中望着桌面发呆,以为他困了,站起来道:“你早些歇息,我改天再来。”
说出的话没有回应,托萨也习惯了,慢慢地往外走。
唐以中在他背后唤了声:“托萨。”引得他又回过头来问:“什么事?”
“若是……”唐以中伸手抚了抚一点也不皱的袖口,小声道:“若是你久住中原,你家族在西域的生意要怎么办?”
托萨笑道:“自然是让依李斯那小子去给……”他猛然刹住口,又惊又喜,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声音中都有些颤抖,“子平,你说的意思,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唐以中略带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或者……你再容我想想……”
托萨如何肯依,冲过去将他拎到怀里:“不许再想!你刚刚已经说了,我都听见了!皇天后土为证,不容你反悔!”
唐以中暗叹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变了,明明这霸道不讲理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子平,待你师父到了,我们便成亲罢。”
唐以中跌足,才说不计前嫌,怎么就立刻跳到成亲上了?
“说风就是雨的,我何时答应过与你成亲了?”唐以中瞪眼的样子看在托萨眼里便是撒娇了,于是六六三十六,七七四十九地罗列出两人成亲的诸般好处,唐以中则一个一个驳回。
烛火一跳一跳地,刺得人不舒服。唐以中想拿剪子去剪,托萨却不肯叫怀里人借故推开自己,只道:“剪什么剪,直接吹了便是。”一挥手,屋子里顿时黑了。
空青候在外头,眼皮一跳。这个情形……他是不是可以回避了啊?
唐以中的声音有些慌乱:“你……你再胡闹我就……就……”就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托萨微微叹息,道:“子平,我什么都不做,你不用怕。我只是……太久没有抱着你了……让我抱着你睡一晚罢……”他语气中全然不是激动着要做坏事的兴奋,带了些苦涩,带了些惆怅,带了些相思。
唐以中眼眶一热,赶紧仰头将泪忍回去。
托萨又道:“我们俩兜了一大圈,过去浪费的时日,我想起来便觉自己……”
唐以中怕他说狠话,忙道:“要睡也要洗过了再睡,大热天的,一股子汗酸味。”于是又点了蜡烛,喊空青打水。
空青听到喊,忙蹑手蹑脚地走远些,再小跑到门口,假装自己是听到喊才奔过来的。
清洗之后,两人便真的躺下纯睡觉,只是十指相扣,谁也不愿分开。
赵定春没想到这才一晚上的功夫,托萨居然就登堂入室了,早起看到他从唐以中的屋子里走出来,小赵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昨晚是不是月老经过向家啊?这一对两对都手牵手了?
要不要这么秀恩爱啊库索!
唐以中见赵定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脸上挂不住,只装出很忙的样子,叫空青准备药材,开始着手给托萨调理身子。
但小赵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好歹找了个托萨不在跟前的机会,凑过去问:“和好了?”
唐以中见他明知故问,知道自己若含糊其辞,少不得要受一番诘问,索性坦然将自己发现托萨重伤,又松口原谅他的事和盘托出。
赵定春听罢,不由看了他一眼:“那……你是因为可怜他才肯和好的?”
唐以中道:“或许有一些,但也不尽然。”
赵定春说不上什么感受,只觉得这样不是太草率了吗?
“如果他知道你是可怜他才松口的,会不会发火?再说……你就不觉得委屈么?”
唐以中听不懂了:“他所求的,不过是我能和颜悦色地待他,何以要发火?”
“这个……”赵定春斟酌了一下用词,“你们这样,还是爱情吗?”
“……”唐以中闻言,微有些扭捏,静了静才道,“我和他……亦非全然是……”
“那这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唐以中道:“我只是问自己,若他死了我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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