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很坚强》第92章


梅思衣这边正是最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的,赵定春本想靠近“治愈”一下,结果却好像更加不是滋味了。
数日之前,东方宣文还说在忙他和向怀风的婚事,现在,这些红绸红灯笼,先成全了沈梅的婚礼。想想也是,连日子也没定过,哪里能算数……
梅思衣看到赵定春进屋后呆呆站着不说话,心思一转,已猜到他为何如此,口上只道:“安霖,快进来坐。我这儿乱得很,你别见笑。”说话间,芍药已经沏了茶端上来。
小赵看梅思衣在那儿分针走线,突然后悔:她明明是最忙的,怎么会想到找她聊天呢……然后就坐立难安地开始想借口离开。
倒是梅思衣先打破了沉默:“安霖最近好吗?”
“挺好的……”
梅思衣纤纤玉指按着绣布,问:“当真很好?”
“……”赵定春虽然不懂医不会武,四书五经也没读过,但梅思衣的言下之意,他不消多想便了然,低头不语。
“安霖若是有心事,不如说来听听。”梅思衣怕他不自在,便低着头绣花,不去看他。
“师叔……”
他平常总是“思衣姐”地叫,郑重其事地当着梅思衣喊“师叔”还是头一遭。思衣见他肃穆,停了手中的活,转过来问:“安霖想说什么?”
赵定春盯着自己手指上的纹路,道:“我问你一句话,你不要生气……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看了沈芮洗澡,所以才……”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完结,突然有点感伤。。。因为完结了,就看不到mina的留言了。。。。
二十九 皆大欢喜(2)
赵定春盯着自己手指上的纹路;道:“我问你一句话,你不要生气……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看了沈芮洗澡;所以才……”
这种问题绝对不适合他这个“晚辈”问出口,可是莫名地,赵定春就是很想知道。。 
梅思衣落落大方道:“自然是有这个缘故的;若不是那日……我又哪里肯这样快嫁给他。”毕竟是对声誉有碍的;她再豪爽;也不代表可以容忍自己的名声有污点,“想必他……想必沈大人那边;也是一样的。”
赵定春便不无纠结地问:“那沈大人岂不是为了负责才娶你的?”
梅思衣有些不明白了:“自然是这样;难道你觉得他不该负责?”
小赵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他会不会……如果只是为了负责而成亲,那……”
梅思衣似有所悟;笑问:“你是不是想说,若只是为了负责而成亲,太草率了些?”
其实赵定春本想问,如果沈芮对她不是爱情呢?如果只是为了洗澡被碰见的事,单纯地出于男人的考虑,要对她负责任呢?可是这话太难听,他问不出口,听到梅思衣那样的说法,只得点头。
梅思衣几乎是立刻就说:“我也知道是快得有些过分了,不过……”她微微脸红,“我心里既已认定了他,便不会再改了。”
赵定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那万一他不是真心爱你,只是看中你漂亮,看中你……别的什么……”
“……”梅思衣愕然看着他。
“连彼此了解的时间也没有,也来不及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到成亲以后才发现原来和自己想的都不一样,那怎么办……”
梅思衣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安霖,这些话,你究竟是在问我,还是在问自己呢?”
赵定春瞪大了眼,“呼”地站起来,碰翻了凳子也顾不得了,急匆匆地就要告辞。
梅思衣叫住他,又过去帮他把凳子扶起来,心中已有了想法。
“安霖,我与沈大人在别人看来大约是很不配的。他是朝廷官员,我是江湖女子,他是富家少爷,我不过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儿,无论怎么看,都是我高攀了。我也问自己,他看中我什么呢?论姿色,他家中富裕,必定美婢如云。论才情,我除了医术和女红拿得出手,什么琴棋书画都算不得出众。论性情……”梅思衣一笑,“我知道江湖上多有传我泼辣蛮横的。''。所以,我也不是没想过,沈大人究竟看重我什么?”
赵定春只觉尴尬万分,讷讷道:“思衣姐,我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准新娘摆摆手:“你说得并不错,若他……沈大人没有当众求亲,我也定要再想一想的。”
小赵更加莫名了,难道只是不忍心拂了他颜面,所以才点头的?!
他吃惊的样子太过明显,梅思衣忍不住笑出声:“你不要觉得我是一时心软。我只是考虑着,若此时不答应,待他三年五载从边关回来,我已人老珠黄,那时再谈情说爱,岂非叫人笑掉大牙。只趁着我还不很老,赶紧嫁人便是了。”
“……”赵定春越听梅思衣讲,越觉得这个“浪漫故事”好像一点儿也不浪漫了。
“他一个大男人,肯当着众人的面求亲,已是给了我大大的面子,告诉众人乃是他……沈大人先有意,免得叫人日后说我追着他跑。我若不允,不只是不给他台阶,更要伤了他的心。我既知他心中有我,我心中又……有他……又何必拘泥太多,照着心意走便是了。”
“可成亲之后,万一……”不是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梅思衣回头看了看绣架上绣了一半的吉服,似也在想成亲之后会怎样。
“沈家不同那些小门小户,必定是道阻水深的。他……沈大人又是庶子,想来会有些难为。但他有官职在身,常年驻守北疆,我也无须去他家受那些闲气,到北疆当个大夫不好么?”
梅思衣见赵定春欲言又止,笑道:“我知道你想说,成亲之后那些情啊爱啊不能当饭吃,万一他变了怎么办?”
赵定春拼命点头。
梅思衣信心十足,道:“我信得过他,男儿一言九鼎,必不会负我。再说,万一他真的变了,难道我是死的?任由他待我不好?”
“……”赵定春失笑。梅思衣看似娇弱,实则恰恰相反,能够欺负到她也算一项本事。
准新娘自己想想也笑起来,笑了会儿,道:“安霖可是担心,向怀风成亲之后待你不好?”
赵定春顿生窘迫,又无奈地想,他们这算成为闺蜜了?
梅思衣拍拍他的手:“我看你平日里一是一,二是二,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不爽快?他来提亲,自然是心中怎么想便怎么做了,你喜欢他便点个头,不喜欢他也没人逼着你成亲。若是顾忌向家不要你,只管叫向怀风跳脚便是,你在这儿瞎操什么心。”
赵定春想了想。
又想了想。
醍醐灌顶。
是啊,现在是姓向的求娶,又不是咱上赶着求他,为什么要茶饭不思?
梅思衣又道:“向怀风……似乎有些日子没来看你了,吵架了?”
赵定春呼啦站起来:“思衣姐,我想起来有件事忘记做了,去去就来。”说罢,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梅思衣愣了愣,笑着坐回去绣嫁衣。
赵定春叫麦冬以最快速度准备了马车,连衣服也顾不上换,直接跑去了向家。
车夫对向家也不熟,只随便找了个侧门就停下马。
赵定春也顾不上管这道门平日里究竟是派什么用场的,坐在马车里就指挥麦冬过去敲门。
一个门房探出头来,问:“什么事?”
麦冬恭敬地行了礼,才道:“我家少爷找向怀风少爷,请他出来一见。”
门房都是最势利眼的,耳朵里听着麦冬的话,眼神早在他身上的衣服和路边的马车上骨溜溜转了圈,见着不像寒酸人,便客客气气道:“有拜帖么?”
麦冬挺着小腰杆道:“你就说我家少爷是赵安霖,他自会出来的。”
赵定春在马车里听麦冬说话,心里突然有些不确信。之前的冷战还没有结束,万一他不出来可怎么办?
门房似乎和同伴商量了一下,过了会儿道:“要不您明日再来?今天可吃不准少爷在不在府里。”
麦冬犹豫了下,跑回马车前征询主人意见,赵定春咬牙:“没事,我等着。”
门房听他们要等,只好说:“那您稍等,先替您传个话进去。”
向家占地宽广,从二门外到二门内就要走老远的路,再往里更是闲人免进,门房只说“传个话”,但这话想要传到向怀风耳朵里,还不知要转多少个人,跑多少里路。
作为贴身小厮,这小两口最近的别扭麦冬是有些知道的,他生怕向怀风赌气不肯来,给赵定春没脸,在旁劝道:“少爷,咱先回去罢,这么大热天的,等着也不是办法,您传个信,叫向少爷来别院不也一样么?”
赵定春心里焦灼,只想越快见到向怀风越好,而且……他担心……回去之后,现在的这份勇气很可能就消失殆尽了。
足足过了有大半个时辰,门房才又探头道:“赵少爷,怀风少爷来了。”随后,沉重的门缓缓打开,向怀风冷着脸走出来。
麦冬打了鸡血一样地小声叫:“少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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