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搞》第102章


没有问你呢!”
这男人摊开双手,似乎完全没有为等待在这条路尽头的命运担心,他居然还闲适地交叠起双腿,将头枕在了宽大的黄杨木扶手上,拿过小暖炉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好像是在自己屋内取暖赏雪似的,自在里带了风流。
“有什么事要问?我看什么事,似乎都不言自明了。”
这话里有很淡的怨恨,当然不是冲着我的。我不禁就跟着他叹了口气,“你生姑爹的气了?”
王琅敛眉不语,他脸上那**的潮红已经褪去,换上的是一如往常的淡然,这淡然虽然因为我的取悦,而透了丝丝缕缕的写意风流,但提到皇上的时候,这风流又被一层淡淡的恨意给取代了。
“他是父,我是子,他是君,我是臣。”王琅的语气几乎是认命的。“我敢生他的气吗?”
会这么问,其实已经说明他在生皇上的气。而也就从侧面证明了羊选侍的事,他是一点都不心虚,并不怕我姑爹查到最后,把他给查进来。
我已经没必要用问句来肯定自己的猜测,我知道如果王琅在这件事上不那么清白,现在肯定是另一番反应。
“那你猜,你父皇这一次又有什么用意,为什么非得要将贵妃娘娘扯进来。现在可是大冬天,是可以冻得死人的!”我还是耿耿于怀,不能谅解皇上把贵妃扯进了父子间的角力。
王琅也露出深思的表情,他拉长了声音,“是啊,这一次居然把苗氏都扯进来了……老头子所图应该不小。”
他敲打着扶手,忽然坐直了身子吩咐我,“告诉你哥哥,这件事,我们欢迎来查,恨不得他不查。去锦衣卫那里走走,督促他们尽快来查。”
他又露出了少许嘲笑,寒星一样的眸子里,迸发出了尖锐的笑意。“我倒要看看是谁这样笨拙,会用这样繁复又容易出错的招数,来谋害老头子。”
话说完,又自一笑,“又是谁这么恨他,比我还希望他早死。”
这还是王琅第一次正面对我提起了他和皇上之间的尴尬关系。
从前很多事,虽然我们彼此心里都有数,但却也都维持着表面的父慈子孝,天地人伦。王琅这还是第一次承认,他是希望姑爹早死的。
虽然知道姑爹做事有时候实在是倒行逆施,又以拿捏王琅为乐,但我心底依然很不是滋味,忽然间,我感到了一股寒意,似乎是从窗外透进,一下就吹到了我的脊梁骨里。
王琅的神色又温柔下来,他张开手,轻声说,“小暖,过来。”
我却并不想过去,又说不出为什么。
赶快就找了另一个话题来说,“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羊选侍背后的那个人不管是谁,一定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死士……”
就把屈贵人的事告诉给了王琅知道。
王琅倒是听得兴味十足,不时摸着下巴发出轻笑声,等到我说完整件事,他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展眉道,“死老头子,就数他算计得精。”
……我又一次感到我的脑子果然不大够使。
不对,应该说,屈贵人、我、我哥哥嫂嫂,这些知道这件事的人,脑子可能都不如王琅够使。不然,我们听完这件事,反应为什么会和王琅迥然不同?这个人很明显在这一席话之后,已经将整个局势都把握在了手中,俨然已经智珠在握,又回复了那让人讨厌的从容。
他虽然还张着手,但我现在更不想过去了。
非但不想过去,我还感到很委屈,还有一点生气,一点不服气,只是瞪着王琅不说话,似乎要用眼神传递我挫败的心情。
王琅这样死精死精的人尖儿,又哪里读不懂我的眉眼?
他笑了。
这笑意里的温柔,的深情,的纵宠,的爱意是如此饱满,饱满到我根本无法误认,无法误解。
他压低了声音,哄我,“小暖过来。”
又说,“我好想你,好几个晚上,我都想出宫来找你。在你的床上,把你一点点剥光,从脚心亲起,一直亲到腿窝儿。再……”
我面红耳赤,赶快投身进入王琅怀抱,止住了他的淫词浪语。
当他的手指开始拉扯我的腰带时,我羞愤交加地抗议。“外头人太多了!”
这句话往常他说的时候,我都是很当一回事的,现在我说……王琅就不当一回事了。
非但不当一回事,他还立刻就用行动证明了他不愧是我姑爹的儿子。
我的腰带掉了下来,然后是外袍,然后是内衫……
当他蓄势待发,跪在我腰际就要进入的时候,王琅在我耳边轻声说。“小暖,我们生个儿子吧!”
他咬住我的耳朵,冲进了我的身体里,又补充,“将来我待他,肯定要比老头子待我好得多!”
83喜不喜欢
“我从小就想知道这御辇坐起来是什么滋味。”我趴在王琅怀里晕乎乎地说。“好几次我都想和你一道去祈年殿祭天……”
王琅低沉地笑起来,将我的头发揉得更乱,“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比起太子妃车驾,不过宽敞一点。”
“你又知道只是宽敞一点,你坐过?”我坐起身来,在温暖的辇车内四处寻找我的衣饰——这要是丢下一两件,传出去又是说不清的故事。恐怕一般的平民百姓,还要以为王琅有多□了。
车行已经进入京城,隐约还可以听到街道两边鼎沸的人声:每年冬至祭祖,是一般老百姓得见天颜最好的机会。有些个消息不灵通的人,还以为是皇上亲自祭天。看热闹是大云百姓的天性,黄布外临街的两排窗子满满的都是人头,隐隐的还有山呼万岁的声音传来。
虽然我苏世暖一向脸皮很厚,而御辇内外也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绝无春光外泄的可能,甚至连外头的车费,四周的扈从,可能都不知道里头上演了什么好戏。但明知道外头就是千万百姓,几百的御林军,我还是有几分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穿好衣服,假装刚才的旖旎,不过是一场春梦。
王琅就要比我更从容得多了,他半倚在迎枕上,慢吞吞地扣着里衣的扣子,脸上还有潮红未退。眉眼间**的风流情;色宛然犹在,看着简直就像是一个会走路的春梦,看我用眼神杀他,还冲我挑起眉毛,带了一丝笑意地调戏我,“要再来一次,时间也还是有的。”
一边说,一边甚至还作势要将纽扣再解开来。吓得我连忙求饶,“太子爷行行好,放过臣妾吧。臣妾跑了一早上的马,腰酸背痛,实在已经不堪驱策。”
到底忍不住又笑他,“若是太子爷意犹未尽,阿昌就在辇旁扈从……”
王琅竖起眉毛,给了我一个白眼球,这才坐直身子,略微把穿衣的速度加快。一边吩咐我,“一会儿进了午门,我直接在太和殿前下轿,还要去瑞庆宫回话。我会让阿昌留下,直接把你拉到车马署里,你就从那里回家吧。”
想到我们虽然同入宫城,但我很快就可以回到温暖的苏家,继续在玻璃棚子里过我的逍遥日子。王琅却要去赴那凶险的约会,我不禁有了几分黯然。
虽然我知道王琅已经明白一切,游刃有余,虽然我知道我就算问,问出来的答案也未必是他的真心话。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我心中的那个人处于险境的时候,最微不足道的保证,也都会成为我的救命稻草。
“你不会有事吧?”忍不住开口问,我自己都有几分好笑:这个人眼看就要被关起来做阶下囚了,我却还切切寻求着他自己的保证。
“我不会有事的。”王琅低头扣扣子,顺口安慰我。过了一会抬起头来,见我还看着他,他叹了口气,又认真地告诉我,“世暖,我不会有事的,这一次老头子还是拿我做筏子,真正要考校的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我傻乎乎地重复着他的话,“不是你是谁?”
他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气,正要开口说话,我忙抢进截断,“不许说让我来猜!平时你让我猜,我没有话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可这件事你要让我猜,我会,我会……”
我没有说完,王琅已经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傻丫头。”他的唇也被我渥得暖了,平时冷冰冰的双唇,眼下是火热的,带着我自己的味道,和祈年殿里淡淡的香烛味,在我的唇上一开一合,又有微微的甜。“还猜不到吗?这一招试的不是我,自然是贵妃娘娘。”
这一下,我终于有了几分明白,再一细想,这才恍然大悟。
皇上行事,真有鬼神莫测之机。
“这还用试吗?”不禁有了几分悻然,“苗氏肚子里有几斤草料,我看姑爹他老人家也明白得很吧。”
王琅笑而不语,又亲了我一下,态度却很克制,仅让唇舌有短暂的交缠,便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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