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昨天》第114章


黑人浑身颤抖,竭力压抑着,看着我的眼睛已经在渐渐发红。
“啊哈,心里的恶魔已经抬头了,干嘛压抑它?把它释放出来,让它撕咬,让它尝新鲜血液的味道,”我盯着他,冷冷地加大催眠的力度,“来吧,掐我,看看我的脖子,这么细的脖子不是很适合被你两手握住咔嚓一声扭断的吗?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囚徒,杀了我没多大风险,不用承担责任,下手吧,你还犹豫什么……”
他低吼一声伸手摸上我的脖子,就在这一瞬间,我伸手抽出他腰间系着的军用匕首,横切着插入他的腹部。
他惨叫一声,我用力将刀子拉扯了数下,温热的血液立即涌了出来,熟悉的血腥味令我厌恶不堪,我盯着黑人垂死前恶狠狠瞪我的眼神,微微一笑说:“亲爱的,我跟你说过别打张家涵,你不当回事,可惜了。谁打他,我就要谁死,你不知道吗?”
他目光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我用力将匕首拔出,他惨呼一声向后直愣愣倒下。然后,我扔下沾血的匕首,环视了四周端着枪对准我的其他人,厌恶地擦擦手上的血说:“不是要带我走吗?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冲结局了。
第 100 章
周围的人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冲我开枪,僵持了几秒钟后,他们迅速动起来,有人向上级报告情况,有人过来捆住我的胳膊,押着我往外走。我回过头,甚至发现有人在清理同伴尸体,这让我觉得很有趣,看来这支队伍确实训练有素。我还想多看两眼,却被粗暴地罩上一个头套,被人推搡着塞进一辆车,随后汽车呼啸开出。
沿途没有一个人来碰我,我闭着眼感觉四周,发现他们甚至连一个靠近我的都没有。车厢内肯定装了隔音装置,因为整个行驶过程,我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在一片死寂当中,除了身下偶尔颤动提醒我还处在一个陌生车厢内,我几乎感觉置身于漫无边际的空漠当中。我忽然明白了这种设置的用意,一般人被劫持再镇定都会带了惊恐的情绪,而一片死寂无疑是对其心理防线的最好破坏,这种死寂越长,人的情绪就会越紧张,崩溃就会越容易发生。
更何况,我被蒙上双眼,双手被缚。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想起我在地下室度过的十年,那个地方也是一片寂静,偶尔雇佣兵换班时互相打招呼开荤笑话,听到我耳朵里几乎成为天籁。我变得对周围的声音非常敏感,我能听见清晨第一声鸟鸣声,我能听清夏夜此起彼伏的虫声出落何处。
这点寂静对我不算什么,我想起张家涵的脸,哥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沦为牺牲品,没有无意义的障眼法和讨价还价,我不浪费那种时间。
我要你,完完整整,好好地呆着,直到你被获救。
袁牧之,我在心里对他说,不要让我失望,快点找到张哥,快点把他弄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我被人粗鲁地拖出车厢,踉跄地被拽进一间建筑物,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根据拐角的次数来看,我断定这个地方有曲折的回廊或者通道,正在我丈量我大概走了多少米时,我被人狠狠一拳击到腹部,随后又有另外的人上前猛踹了我几脚,我被打得倒地不起,有人上来解开了我的绳索,拎着我的后领,把我扔进一间房间,随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我疼得直冒冷汗,伸出手,手有些发抖,我拉了几下才把头上的面罩拉下。一股剧烈的光线刺激得眼睛流泪,无法睁开。我用手挡了好一会,才适应了这种光线,于是把手挪开,我发现自己置身一间银色的房间。
一间没有任何家具摆设的银灰色房间。
四周全是光滑的不知材质的墙壁,门的位置严丝合缝,不仔细看还无法辨别,光线无处不在,但看不出光源在哪。
房间还很大,目测至少超过三十五平米,长方形,正对着我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晰地照出我此刻的样子:衣衫有些凌乱,面色苍白,捂着腹部,眉头紧锁。
我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盘膝坐下,然后盯着那面镜子一动不动,我知道,镜子背后一定有人在监视我。
这其实是一个老式的审讯室,在审讯室中镶嵌镜子是为了有效地令审讯对象在自己的形象前变得能直接面对自己,也方便隔墙的人观察,但不适合我。
因为我不喜欢自己的样子,从头到尾,都不喜欢。
特别是这副大病初愈的鬼模样,而且衣襟袖口,还沾染了人血。
“如果可以,我想换衣服。”我对着镜子那端说。
没人回应我。
我不耐地皱了眉头,淡然说:“你已经观察了我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习惯,我不喜欢穿脏衣服,我要换。”
还是一片寂静,但过了大概有十五分钟,我的头顶突然降下了一个金属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塑料包。
我将塑料包打开,里面是一套崭新的白衬衫,我拿出来后脱□上的病服,换上它。
洁白的颜色,柔软的质地,样式简单复古,看着很眼熟。
我忽然想起来,这分明是张家涵以前会给我准备的衣服,在二十年前那个时空,我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蹦跶着。
然后,那个金属托盘再次缓缓降落,这次,它上面有一包体积更大的衣服。
我打开来,那是一套熨烫整齐的礼服,我穿过这种东西,那个时候,还有人为我打领结,我们就穿这种衣服的必要性进行过一番讨论。
我心里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然后,我默默地套上这套礼服,不出意外地,我摸到一个黑色的领结,我抽出来,翻起白衬衫的领子,试图自己将这个东西结上去。
但我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当年那个人没有教过我,他只是帮我系上这玩意,而且每次都令我怀疑他想勒死我。
“会妨碍呼吸,”我惦着那根领结,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从以前就不喜欢这玩意,你该知道的,而且,我不会打。”
我看着那面镜子中的自己,轻声说:“我不会打这种无意义的结,我认为这套衣服从本质上就代表人为的自我束缚,你不是也同意吗?还记得不?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董,”我略微停顿了一下,将令我心情复杂的那个名字谨慎地念出来:“董苏。”
对方没有回应,但却从不知哪里,传来一声粗重的呼吸声。
“我该说好久不见,还是说幸会?”我发现我心跳很快,声音在发抖,“我记得你教过我,这两个礼貌用语意义差别很大,也不该用在同一个场合。”
我都记得。
你跟我的接触,你说过的话,我们难得流露出的互相理解和默契,我都记得。
我的父亲,其实我记得你,我还记得我砍掉你的手,我不该那么做。
我忽然就无法冷静自持了,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撕裂了我的心脏,我穿着这套礼服,它是我生物意义上的父亲为我添置的唯一礼物,但穿上它,我想起的是我在地下室漫长的囚禁过程,那一天天的绝望和孤独,我想起我的母亲惨死的那一幕。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我冲到镜子前面徒劳地贴着它,我在这瞬间犹如万箭穿心,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对着那面镜子,沙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仇恨你生物意义上的孩子?你要给他悲剧性的生命,你要这样让他痛苦?
“为了制造你。”他说,“不这样,无法制造出一个原冰。”
我震惊地睁大眼睛,那个声音继续着,带着冷漠和不易发觉的快意:“不然,你以为一个在母亲怀抱里甜蜜长大的小宝贝能像你这样?能具备你这种神奇的能力?你虽然有天赋,但若没有我,你如何激发潜能?你该感谢我制造了你,原冰,或者,你更喜欢听我称呼你少爷。”
我喃喃地重复:“制造?”
“没错,制造。”那个声音带着笑意说,“当年你只是在我跟前出现一小段时间,我来不及了解你,但对你具有的特殊才能已经够受震撼,但如何让那个软绵绵的小孩变成你这样可真是伤脑筋。为此我不得不咨询了我们亲爱的张家涵先生……”
我心里大震,问:“是你派人抓了张家涵!”
“这你不能怪我,宝贝,十年前你软弱不堪,虽然把你弄到手,可那个哭哭啼啼的样子却令我差点丧失耐性。幸亏有张家涵先生提供的线索我才知道如何把你培育出来,看看你,现在多么漂亮,又坚韧又冷酷又聪明,完全就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也达到我想要的标准。”
“你制造了我,我回到过去,这些,都是你蓄意为之的?”
“不,那是巧合。”他说,“不过感谢你的朋友查理发明?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