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小人物史》第112章

“大哥。”
“顾大哥。”
顾长风一路找到这里，没见莫七人影子，只见两小子和一群人专注赛车道，抬头看了眼不远处两个互不相让的跑车，低声道，“现在玩这个了，嗯。”
顾三那是一个欲哭无泪，有什么被当场抓包更让人无奈的，而李明辉头上也冒起汗来，低头沉默中。
“莫七人呢。”顾长风不经意一瞥，对顾三问道。
顾三避开目光，朝外看了几眼，两车开始过弯，蓝色跑车速度还在加快，惊险的一腿，顾三看得忧心忡忡。
顾长风见顾三一声不吭，皱起眉头来，而其他那些公子哥听到这边动静，也纷纷转过头来，骂咧咧的话当然无法说出口，看到顾长风一身军装，身后跟着两位军官，一个哆嗦，全部远离而去，认出来的，闭嘴不言，没认出的，也看出点不对。
顾长风身后的江城嘴角抽了抽，当什么也没看见般，把目光投向远处山路，观察起两车相遇的结果。
顾三在顾长风眼神下，无奈妥协，伸手指了指外面，眨巴两下眼睛，做无辜状。
顾长风挑了挑眉头，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那辆蓝色跑车不要命的挤开黑色跑车，一个拐弯，消失在视线里。
想到某种可能后，顾长风的脸黑了下来，周遭空气一冷，看向顾三，平静说道，“哪辆车是莫七开的。”
“蓝色。”李明辉见缝插针，利索的说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三侧头瞪了一眼，刚想开口，就听顾长风冷哼一身，不得不抬头看了过去。
“你可真能。”顾长风语气平静，但是，谁都能从话音中听出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来。
顾三连忙摆了摆手，觉得自己很冤，“大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真的，我和嫂子本来准备去射击场的，这不碰上明辉么。”
李明辉直接被顾三出卖，但也知道承认比否认好，见顾长风目光扫视过来，立马检讨中，“顾大哥，是我的错，你可别跟我小叔说。”
顾长风气极而笑，“如果没事也就算了，如果有事。”
“大哥。”
“顾大哥。”
两人见顾长风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走去，相互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含义，急忙追了上去。
而其他人一见，低声议论开来，现在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还是快闪，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跑的飞快，偌大的休息厅，就剩下蒋北燕一人。
顾长风迎着风，站在大厅门外，身后跟着廖凯和江城，再后站着顾三和李明辉，而门旁不敢走近的是几位经理，顾长风一来，又出了这茬，怎么可能会没人知道，万一出了事，那几位经理恨不得现在就把救护车先招来，时刻准备着。
随着时间，顾长风脸色越来越冷，直到那蓝色跑车一路领先开出山道口，手心才松了开来，这几分钟里，顾长风一想到某种可能，心乱成一团。
一前一后，两车冲出赛车道，停了下来，莫七笑眯眯的从蓝色跑车中下来，而叶明瑞从黑色跑车中下来，互看一眼。
“我输了。”叶明瑞不知道是自己怎么回事，结果出来后，心情反而轻松下来，真诚的对莫七说道。
“是你没尽全力，虽然后面你认真了。”莫七实事求是，开始的时候，叶明瑞没在意，才让自己有机会。
“输了就是输了，莫其，不，莫七，如果我不在那时候认识你，我有没有机会。”叶明瑞想了想后，还是问了出来，眼底闪过一丝柔意。
莫七愣了愣，瞬间明白过来，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叶明瑞，苦笑一声，“世界没如果，我也不知道。”
叶明瑞听着这不是答案的答案，嘴角含着一丝浅笑，“我知道了，对了，如果可能，你妹子最好别回来，杨家虽然调离，可杨少翰还没放下。”
莫七倒没想到叶明瑞会说这些，心一动，笑了笑，“我和莫家没多少关系了，莫云如何，是她自己决定的。”
“也对。”叶明瑞不经意一瞥，目光和顾长风远远相碰，点头打了个招呼，对莫七示意一眼，“是找你的。”
莫七顺着叶明瑞目光看了过去，愣了愣后，对叶明瑞最后说道，“我先走了。”
没有再见，没有告别，叶明瑞靠在车上，看着莫七一步一步往顾长风那边走去，自嘲一笑，这样的男人，比自己更适合莫七吧。
“你怎么来了。”莫七忘了自己惊险的表演，满心疑惑的走到顾长风面前问道。
顾长风对不远处叶明瑞淡淡一瞥，伸手紧紧拥住莫七，身体微微颤抖，半响后，抬起莫七下巴，狠狠一吻，放开后，直接拎起莫七就往回走。
路过李明辉和顾三身边时，停了停脚步，“长云下周去杨叔那报道吧，明辉明天回周航那边呆三个月，我会和你小叔说的。”
李明辉和顾三一听到这话，互看一眼，双双恨不得哭两声，最痛苦的事还是来了。
顾三赶紧赶慢还是没逃过这一结局，而李明辉刚从周航手心逃出来，现在又羊入虎口，真正是天注定，时也，命也。
蒋北燕看了一眼莫七远去的背影，有羡慕，也有嫉妒，忽而笑了笑，慢步走向叶明瑞方向。
“就这么放弃了。”蒋北燕站定在叶明瑞不远处，双手抱在胸前，看向淡笑中的叶明瑞。
叶明瑞眯眼看了过去，收敛起笑意，“放弃什么。”
“你对那女人怎么想的，你自己不知道吗，虽然是顾家，只要一天没结婚，你还是有机会的。”
蒋北燕嗤笑一声，仿佛面前不是自己一直喜欢的男人，平静说道。
叶明瑞别有意味一眼，嘴角含着笑，“就算不是顾家，她也不会选我的，虽然明白的晚了点，但这样也好。”
“这话可不像你叶大少说的。”蒋北燕轻哼一声。
“你倒是了解我，李明辉放弃你，你就没一点难过。”叶明瑞看着不远处李明辉和顾三哥俩好的往外走去，淡淡一句。
蒋北燕漫不经心看了过去，伸手顺了顺头发，“我的目标从来就是你，再说，李家不可能看上我的。”
叶明瑞站起身来，走到蒋北燕面前，伸出手，“不管你目标是谁，我只能说一句，我对你没兴趣，不过，我不反对两家继续合作下去。”
蒋北燕喜欢的就是叶明瑞这份冷静和心机，现在已经有机会站到他身边，怎么可能放弃，伸出手，握上，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不管叶明瑞对莫七死没死心，这辈子都没机会了，“那就走着瞧吧，叶大少。”
这边两位犀利交锋，那边莫七坐在车里，不自在的看向身边低气压的顾长风，前面廖凯开车，江城坐在副驾驶，两人时不时往后瞥一眼。
一路沉默到家，顾长风还是没开口，而莫七看到宋峰后，总算想起自己招呼也没打，就跟着顾三跑出去的事。
吃了个沉闷的晚饭，一前一后睡到床上，莫七扒拉着被子，看着顾长风远远的背对着自己，皱起眉头来，这情况，怎么看怎么像冷战。
而莫七从头回想一遍，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顾三是顾长风弟弟，人转换态度，自己总不能不给面子，想了想去，莫七还是没想到结症所在。
顾长风能沉得住气，莫七却没这耐心了，半响后，伸手戳了戳顾长风的肩膀，见顾长风一声不吭，又戳了戳。
“顾长风。”莫七见小动作没用，开始叫唤起来。
等了半天，顾长风才慢慢转过身，眼睛格外的深沉，一瞬不瞬的盯着莫七，而在昏暗的灯光下，莫七被顾长风这么一瞧，顿时有些忐忑起来。
对付顾长风这类的，就是实话实说，莫七抿了抿嘴角，低声道，“我错了。”
“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哪里了。”顾长风无奈而叹，坐起身来，伸手打开大灯，一把拎起莫七拥在怀里。
莫七耷拉着脑袋，脸皮厚实的环着顾长风的腰，顺势靠在顾长风肩膀，“我没打招呼，就跟顾三跑出去。”
顾长风有种委屈的感觉，合着半天，这丫头根本没拎清自己生啥气，抬手揉了揉莫七的脑袋，“不是这原因。”
“那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错哪里了。”莫七也有些郁闷了，合着自己没错，那这家伙还给脸色。
顾长风伸手环上莫七的肩膀，有些用力，下巴靠在莫七肩膀，闷声道，“小七，这么多年，我才发现我也有害怕的事，看到你开车，比我自己开车还紧张，你的经历太特殊了，万一有什么，我到哪里再去找你。”
静谧的室内，顾长风的声音低沉，让莫七心一窒，总算知道问题所在，心下动容，抬起头，俯身轻轻吻上额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顾长风一脸平静，对准莫七嘴唇轻咬一口，“一离开我视线，你总会折腾点事，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等我从都城大学毕业，我就回部队。”莫七这次很顺从，第一次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顾长风眼角弯了弯，伸手捏了捏莫七小脸，眼神宠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