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冷战时代》第7章

“死老毛子有病啊！”这一句清晰地传到两个人耳朵里。
“老毛子是什么？”
“好像是中国人对俄罗斯人的蔑称。”
“那就是骂你的，与我无关。”
最后的最后，阿尔没能如愿以偿，两个人同时到达终点，一起累得靠墙坐着，伊万坚持认为平局算阿尔没赢。
第11章　第十一章
六。方。会。谈的结果仍是没能解决实质性问题，小朝可算是在场最弱小的一个，可他的意志令人惊讶。无论反对的声音有多大，他只有一句话：“我不会放弃。”
其实小朝的脾气与任勇洙是一模一样的，孩子气的固执，令人无可奈何。但王耀知道，阿尔对待小朝决不会像对任勇洙一样宽容，即使那只是一对站在了天平两端的双胞胎而已。这两个人都曾是王耀的弟弟，王耀很想像一个哥哥那样对待他们，但是他们却用相反的方式给他带来同样大的麻烦。王耀到底是不是神，他不可能真的没有一点私心，所以这一次，他几乎是站在了小朝的对立面。
会谈结束后众人各自回国，阿尔在跟本田菊告别的时候叮嘱他下次一定要把某系列游戏的终极版给他带来，本田菊以很有教养的微笑和轻轻的点头作为回答。
伊万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走的时候，王耀似乎很有心情，于是特意送他到机场。
“小耀，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在航站楼的咖啡厅里，伊万微笑着问王耀。
“嗯，”王耀轻声回答，“你也该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不明确反对小朝的核。试。验，对吗？”伊万抿了一口咖啡。
“是的，你的态度让我觉得你是在帮他。”王耀直言道。
“我只帮我自己，”伊万笑道，“你一开始认为我会反对他吗？所以在开会前和我说那些话？”
“是的，”王耀的双手抓在一起，绞得发白，“我以为你会和阿尔一样强烈反对，所以我想让你不要伤害小朝。”
“那么为什么不去对阿尔说这些话？”伊万凑近王耀，直视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问，王耀不是个胸无城府的人，但伊万直觉认为那双眼睛是诚实的。
“我跟他关系这么差，我说了他也不会听。”王耀低声道。
“我就会听吗？”伊万明明在笑，王耀却觉得身上发冷。
“至少比阿尔强吧？”王耀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没底气。
“可是，小耀不是反对得最激烈的一个吗？为什么要让别人不要伤害小朝呢？”伊万坐直身子问。
“我反对他，但我不会伤害他，”王耀看到伊万意味不明的笑容，“而且，我也是在为我自己的利益考虑，说到底，我是一个国。家，在弟弟和人民之间我是要做出选择的。”
两人都陷入沉默。
再次开口时，王耀岔开话题：“这几天北。京尽发生些奇怪的事情，有人在王府井的药店里发现千年猴皮，还有人在天坛旁边挖出疑似原始人头盖骨的东西。不过最怪的是，某天晚上，四环的出租车司机集体报案，说有两名外国男子在四环公路上飞奔，造成几辆车追尾和交通堵塞。据目击者称，其中一人像疯子一样不断喊着hero什么的，另一人像傻子一样在这种天气还穿着大衣戴着围巾。”
“哦？这说明什么呢？”伊万笑着问。
“不说明什么，大概只是精神病的数量在增加。”王耀优雅地将杯子送到嘴边，动作的美观程度不比亚瑟差。
飞机轰然起飞，王耀很是纳闷，伊万坚持不坐专机，非要乘民航回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12章　第十二章
阿尔没有立即回国，看到朝。韩双胞胎以后，他忽然有点想见马修，自从上次马修送他枫糖以后，他们再没见过面。
枫糖被他转赠给本田菊了。
但是马修一定不会介意，他从不介意阿尔做的任何事，或者说是不敢介意。
马修的家在田野的小河边，看上去像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阿尔很怀疑他的兄弟是不是想改行当隐士去。
快步走到门口，阿尔发现门开着一条缝，于是大大咧咧地推门就进：“喂，马修！你不在家吗？”
马修就在客厅里，听到这声叫喊他吓了一跳，转过来的脸还没调整好表情。
于是阿尔看到马修脸上残留的幸福笑容，还有嘴角沾着的冰淇淋。
“阿尔？”马修一脸惊慌，眼底却透出喜悦，“六。方。会。谈结束了？”
“结束了，毫无结果！”阿尔把手里不多的行李往地上一扔，他虽然很少来马修家，但一直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随意。
“你不回国吗？”马修担心地问。
“会议之后我有几天假期，不想马上回去。”阿尔把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阿尔一直对自己享有的人。道。主。义很满意，阿尔的假期不会被征用，他有时也有点同情王耀，那个小男人常常在假期还忙得不可开交。
马修默默捡起阿尔的外套挂起来：“那，你会在这里住几天吗？”
“当然，偶尔我也想静一静。”阿尔把身体摔进沙发里，这里有马修的味道，淡得很容易让人忽略。
马修在心里感叹，每次阿尔一来，房间就会乱得很难打理，但是却会多出一种甜蜜的温馨，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不是孤独地面对一只健忘的北极熊。
忽然，一只手抓住马修的肩膀，强硬地扳过他的身体，于是他对上阿尔严肃的面孔，阿尔很少有这种表情，这样的阿尔让马修感觉恐怖。
阿尔伸出一根手指抹掉马修嘴边的冰淇淋，将那根手指在马修眼前晃：“这是什么？我不记得你家有这种冰淇淋。”
“这……这是新产品……我想……尝试一下……”马修的声音在颤抖，他祈祷阿尔神经粗些别去注意。
但阿尔的眼力从来不差，他强行将马修拖到桌子旁边，捡起桌子上遗留的半盒冰淇淋，把上面的文字面向马修：“你什么时候改名叫古。巴了？”
这个打击来得太过突然，马修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但阿尔抓着他的肩膀让他维持现在的姿势。
“你居然在跟古。巴来往？”阿尔把古。巴两个字咬得很重，像要咬死那名字的主人一样，“你知道他有多危险吗？”
“我喜欢他的冰淇淋，只是这样而已。”马修小声辩解。
“我看你是被冰淇淋糊上眼睛了！”阿尔愤怒地吼道，“我的兄弟居然跟古。巴有勾结，你以为这是好玩的事吗？”
“我觉得古。巴不是个坏人——”马修的话没说完就被阿尔打断了。
“闭嘴！我不需要你教我好坏的标准！”阿尔狠狠地瞪着马修，目光几乎要穿透两人的镜片，“你这是在玩火，马修！”
“可是他对我很友好。”马修低下头，不敢直视阿尔。
“他的导弹就包在冰淇淋里！”阿尔摇晃着马修的身体，“马上跟他绝交！听到没有！”
这太过分了，马修脾气再好也忍耐不下去了，他用力推阿尔的胸膛，可是却挣不脱。
“够了！你干嘛对我说这些？我的事情需要你来管吗？”马修一边挣扎一边说。
“废话！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看着你做危险的事！”阿尔着急地说。
“你什么时候当我是兄弟了？”马修忽然提高声音，正视阿尔的眼睛，一向忧郁的双眸里充满悲伤与怨气，“你除了和本田菊打游戏、和王耀吵架，还有和伊万胡闹以外，还关心过我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不可以有自己的朋友？”
阿尔愣住了，他从不知道马修是这么敏感，连他和伊万闯祸的事情马修都察觉了。
阿尔没再说话，用力将马修拉进自己怀里，马修停止了挣扎，肩膀在颤抖，或许是哭了。
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兄弟。
第13章　第十三章
回国以后，阿尔一直不能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令他心烦的事情太多了，朝。鲜的问题没解决，古。巴又和马修来往甚密，即使他是hero也分身乏术。
古。巴是个危险的家伙，这一点阿尔从不大意，他是不会忘记那可怕的古。巴导弹危。机的，但是那一次，更可怕的是古。巴背后的人。
苏。联，过去的伊万·布拉金斯基。
美洲一直是美。国的后院，在阿尔看来，没有人可以染指这块大陆，他是开拓者，他在这里打败一手将自己抚养大的哥哥亚瑟，即使亚瑟力气尽失地跪倒在雨中，即使他用那样凄凉又无助的眼神看着阿尔，阿尔始终坚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他知道他不能心软，当他决定以自己的力量创造新的世界的时候，就注定不能再受任何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