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古代做弃妇》第49章


没人知道三王爷满心想得根本不是这个,而是——他为什么没死?他明明命令海珠杀了他,她应该乖乖听话一剑劈了他,他此刻应该是个死人,他——为什么没死?! 
“刺客下手稍偏了些……是么……”三王爷颔首道,他想该找那个刺客谈谈了。 
他要去永乐斋质问她。 
淡淡应付掉下跪行礼的丫头们,三王爷径直向内室走。 
那扇熟悉的黄梨木雕花门就在眼前,他已经想好见她后要说什么:“他没死,你是舍不得下手么?” 
门吱呀推开,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把羞辱的话好好丢掷在她身上——然而,她不在。完全不去听身后那些惶恐的说辞,他只知道,她不在。 
房间是空的,跑到哪去了? 
是逛院子去了么?他斜靠坐在她平日喜欢的贵妃椅上,闭上眼睛。“昨儿刚刚给了别人一剑,这么快便有闲情逸致逛院子了么?” 
房间里满是她的味道,他放缓呼吸,意识开始放松。 
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进来看过了?苏尔氏嫁进来已经有三个月了罢?那么,他搬出永乐斋也有三个月了,只有前几日才来过一回,当夜便走——怎么仍好像昨天才离开似的。 
不过三个月,永乐斋没来得及变,可是她变了。以往的她,每帮他杀一次人,便几乎要瘫倒大哭一次,或者呕一次,半夜也会哭醒,那时候的她需要他的安慰,他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她需要的感觉,然而每当他快要沉迷在这种感觉的时候,总有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声提醒他: 
——海珠?大学士佑赫理的女儿海珠?呵,佑赫理家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为什么?海珠说她最喜欢我,昨天她走的时候,哭得好难过—— 
——哭有什么了不起?术清,你记住,凡是女人就会落泪,这是女人天生的本领,那个海珠本领高超罢了。 
——你骗我!我要海珠,母妃,你去求皇祖母,把她指给我! 
——你懂什么,就算把她指给你,她也不会真心待你的,她跟她那个贱人母亲一个样,根本没有心肝,术清,这样的女子没什么好的,你听话,改日我定挑一个真正能配得上我皇儿的女孩子,好不好? 
——不好!我要海珠! 
——没用的东西,在这跟我搅,不如去找你父皇,再作首长诗贺他寿辰讨他欢心,这些事还要我教你么?! 
——为什么? 
——记住我的话,佑赫理家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千万不要被她外表给骗了,这样的女子,狠起来,是要吃了你的。懂了么? 
不懂,或者说懵懵懂懂,为何母亲竭力反对海珠,她不喜欢听,他就不提好了,反正他要学的功课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如何治国,如何辅佐帝王管理天下——父皇对他期望很大,一直希望他能辅佐太子,直到太子登基称帝,所以总是要来考他学问,他着实也没时间再想海珠的问题。 
渐渐的,他忘记这件事情,海珠在他脑海中,退化成了儿时玩伴的代名词。 
直到三年后某日,父皇与他深谈一次,先是表明集修院大学士佑赫理的亲侄女嫁与墨贺将军,这个亲结下来,无异是湖中投石,引起朝中不小波澜。 
成元帝相信佑赫理大学士和墨赫将军绝无他意,佑赫理的侄女跟墨赫将军,在一次为墨赫将军庆功的宴席中一见钟情,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一向黑面的墨赫居然对着佑赫理娇滴滴的侄女脸红,那副模样并不是装的——可以说二人结合,无关对方身份。但是文官武将结亲,双方地位还如此之高,事情不容小觊,父皇分析了与右赫理家结亲对皇族的利害,最后直截了当的要求他娶佑赫理海珠为正妃,以牵制正集修院大学士和将军两府。 
这时他才想起这个人。 
父皇开口,他当然允诺——即使他那时已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已有了让他心动的对象——一个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女子。 
不是青瑜么?那,谁都没关系。 
如果是海珠,那更好,毕竟是他曾经熟悉的女子,应该更容易相处才是。 
皇帝皇子都点头,一向在此事上矫情的母妃也没了办法,只能勉强答应。 
但是自己大婚那日,母妃的笑脸,相比较右赫理大学士以夫人笑容满面,就像死了爹娘还在强颜欢笑——笑得太假。 
她还暗地里告诉他,对海珠,一定不要对她动真情——“不要小看了右赫理家,他们野心大得很,海珠不过是他家派来的一个没有感情的筹码,一身本事都是为了讨好你而已,一旦你没了利用价值,她肯定会反口咬你,不信你就试试好了。” 
他不信母亲的话,可是他想起父皇也说过:“这件事来得突然,委屈你了。不过若是你不喜欢海珠,倒无须专情,但是,必须尽责。要知皇子与内阁大臣之女成婚,虽然是互利好事,大家心知肚明,然而到底身份敏感,无论太近或太远,人多嘴杂,都少不了会被人说道。你要把握好分寸才是。” 
他想了想,决定照着父皇的话去做。 
娶了佑赫理氏,娶回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他发现,她再不像小时候那样,不再活泼,不再好动,而是安安静静,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俨然都是大家风范。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记忆中那个叽叽喳喳的身影已经淡去,当初让他甘心追着轿子喊她的名字的女子,甚至还让他有些好奇和期盼,如今真的成为他的妻子,却突然没了当初的感觉。 
他做得到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就是做不到敞开心待她。 
即使海珠的眼睛毫不掩饰她的爱,但是一想到她是背负着一个家族的兴荣嫁给他,他便心头一片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不是单纯的一个人嫁给他,和她一起的,还有身后有太多只眼睛太多张嘴,他必须小心待她,害怕一个不小心,真的就会被撕成碎片。 
无论怎样,那种感觉是再多爱,都摆脱不掉的。 
三年未见,她变了一个人,做任何事都很完美,并且相当顺服。 
她比任何人都要爱他,言听计从,慢慢的,每一次看到她心甘情愿的付出,都让他忍不住想,这一次她竭尽全力,那下一次,她又能付出多少——当然,她是属于他的,无论她付出多少都好,只要是为他付出。 
她付出得太多,他知道。 
她天生厌恶血腥,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却绝对顺从他的意志,为他做出沾染血腥的事,即使痛苦的浑身发颤,也不拒绝他任何一次要求。 
这样驯服的她让他无比满意。他想,他就是要看到这样一个完全服从自己的妻子,看到她服从,背后的那些眼睛射出的贪婪的光芒才会黯淡一些。 
他当然不讨厌她,但是爱么?好像也没有,只是相处得越久,就越是想看到她的极限,想知道那很久以前的那句话,到底能让她撑多久。 
他并不以此为乐,却停不下手。 
“皇祖母只能把她指给我!”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远得像从未发生过,只存在于脑海中。 
面对她,术清也希望自己是当年的他,这样也许他可以不只是贪婪的汲取她的爱,而是可以回报她的爱意。 
然而很多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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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海珠满面倦容,终于回来,身后跟着同样神情憔悴的王乳母,一进门,便见三王爷睡在贵妃椅那淡淡一道阴影中。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王乳母拿一床薄被,看了看王乳母,决定还是自己去拿,王乳母红着眼圈,海珠轻声道:“乳娘,你去休息,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王乳母没有拒绝,今日她实在是心力交瘁,鞠了身便退出去。 
替三王爷盖好被子,海珠坐在他身侧,痴痴的望他。 
今年他整二十岁,睡熟的样子还像个孩子,小时候一同午眠,他就是这个样子,神情几乎没一点变化,那样单纯的表情让她心软软的,然而他睁开眼睛,一切就不一样了。 
“怎么?舍得回来了?” 
“……臣妾让王爷久等,王爷,用过晚膳没有?” 
“还没有。”他捏捏鼻梁,睡着了,谁敢过来叫醒他用膳? 
“我去吩咐开饭。” 
“慢着!”他抓住她一只手,三王爷阴沉着面孔,“我不饿。我来是要问你,为什么他没死?” 
“……王爷……”海珠欲言又止,嗫嚅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臣妾斗胆相问,不知曹骑尉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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