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古代做弃妇》第78章


木筠四下一瞧,四周是木制隔板,两侧设幽蓝锦帘,正随着摇晃,帘角处微微舒卷。 
她想起来了,鹤舞说要带她去另一个适合她待的地方休养。此刻她正坐在前往目的地的马车中,怪不得有木料香,也难免会有颠簸了。 
木筠撩起帘子,外面是漆黑一片,微微湿润的新鲜空气伴随着她掀帘的动作,毫不客气的充满车厢,充满她的胸肺,身心舒畅,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发现马车哒哒,行驶在一条宽阔街道,想必是深夜,没有人气,显得如此空旷寂静。 
街边店铺茶楼,饭庄车行,有些日子未见这样充满人间烟火的地方了,若是白天,一定很繁华吧? 
唉……白天…… 
她还有机会见到白天么?也许不能—— 
她想起那日,幽暗而瑰艳的屋子内。 
清莲不安看着她,气氛有些沉重。 
木筠面如土色,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不能见阳光?” 
搞什么玩意,不是说她向很牛叉的麒麟献祭,得到了永生么?不是说只是以喝血为代价么?谁也没跟她说过不能见阳光的事儿,难道她的命运中之有玄幻成分不够,还得向魔幻风格发展向吸血鬼靠拢?! 
到底有没有人能问问她的意见? 
那天,疲惫的她从沉睡中醒来,喝下青莲给的她一杯血,血液滑进口腔,仿佛生命回到了体内——那是她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某些变化。 
然后她问怎么了。 
鹤舞就这么突然的告诉她,她不会死了,然后及其简单无味的,把献祭于麒麟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口吻之平淡,就像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这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木筠绝对相信神怪的存在。鹤舞说她成了以血为生的“精怪”,她一点儿都不意外,毕竟这无法掩饰——她对血有渴望,她吞咽,甘之若饴。 
然而让木筠觉得诡异的是,鹤舞说的,什么他剑血封喉,她杀人如麻,木筠根本毫无印象,甚至一点影子都没有!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一刻,曹适向怪物们扔了火把,剩下那个“时间段”的记忆,只有她回到现代,被老爸叫醒,她见了端木子清,她被车撞——关于什么长生不老,她一没印象,二叙述人又如此淡然,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那人是鹤舞,她也无法全盘相信他——就像当初她有些怀疑,他真的是剑化作的精灵? 
当真能长生不老,应该有长生不老的征兆——木筠看着镜子中那张脸,却怎么也看不出有“长生不老”的迹象,好歹也该有个重返青春吧?好歹皮肤光滑细腻红润有光泽吧?对不起,一点也没有。她甚至在眼角发现一根干纹! 
加上后来,她亲身经历了一次无法自控的暴怒狂躁,见到生命体就有种撕碎的冲动,并被锁住双脚,被清莲灯安抚——直到这个时候她更加确信,自己只是跟血较上真了,并非长生不老。 
然而鹤舞及其认真的对她重复一遍当时的过程,意在告诉她“不会出错”——他每说一句,她就懵懵懂懂的点一次头,勉强听他说完,她便睡着了。 
她很想说,如果他的表情可以惊喜一些,对未来长相厮守表示欣喜若狂,她的相信程度一定会增加不少。 
不过她不想打击鹤舞,还是微笑的表示相信。 
去TMD长身不老,这回不但还是要死,还落下更诡异的身体机能。而且现代的自己出了车祸,本来她还指望,这边自然死亡,她还能回到现代。 
这下好了,回去也是做孤魂野鬼,她被无良车主撞,倒下去的时候腿剧烈疼痛,脸重重擦着地,她没有被撞的经验,但是凭感觉,保不齐就算活着也是截肢毁容的命——难道那次回去,就是为了断了她最后一条退路? 
真背啊…… 
喝血,罢了,暴怒,罢了,杀人狂,也……罢了。 
血可以找人提供,暴怒有那盏诡异的灯,至于杀人狂躁症,有链子栓着,没大问题。 
不能见阳光,请问这要如何解决?打伞?斗篷?对不起,不是不能照射,而是不能见! 
鹤舞只有将她关在地下。 
那间幽闭的屋子,是青莲前主留下庄园的一部分,青莲前主,何以如此无聊,要在地下建一间巨大的,幽深的,且非储藏室用途的房间,木筠不得而知。她只是悲哀的发现,除了被禁锢的烦闷外,她竟然觉得呆在这接近地底的空间让她觉得很舒适。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以后只能在夜里活动? 
这个时代的夜,就代表了死气沉沉的黑暗,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夜生活?妄想。 
人们都在白天活动,谁没事深更半夜跑出来晃荡?就连妓院,到了晚上,几曲歌舞一完也该开始成双成对大人们的夜生活了,谁有空理她? 
变成喝血怪物已经够惨的了,现在更惨! 
妖怪的寿命,也许会比人类长——这就是说,她在未来很长一段的日子里,连与正常人交往的权利都没有了,之能苦苦守着无边黑夜。 
木筠突然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被禁止走出那间屋子,每天面对这片熟悉的要吐的黑暗。 
她从未像此刻,如此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正背着“正常”二字越走越远…… 
经历一大串不可思议,她自认平和的面对每一次疯狂的变化,但是不满的情绪在她不自知的情况下仍一点点累积,终于到达她无法容忍的地步,这最后一击,终于让她累了,第一次有了对命运的惊恐,有了被得的无法动弹的窒息感,有了想哭的冲动。 
从回忆回到现实,木筠百无聊赖躺在马车,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鹤舞和青莲呆在外面,她很想叫他进来陪她说话,于是倾了身子,想敲敲面前的木板提醒他,食指指节都快触到木板了,又犹豫停下。 
现在……好像不是聊天的时候。 
她对鹤舞发火了,就在临行之前,那间屋子里。 
眼泪不由分说占据她的脸,那阳光下宝贵的二十二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和环绕周身的幽静成了鲜明对比。 
她冲动的向他抱怨,他柔声安慰,然而她越想越气,越说越多,最终演变成暴吵——当然还是她对他,一发不可收拾。 
她说,带着被男友抛弃的怨念,她来到这个世界,成了王妃,并且有一个跟男友长的一样丈夫,惊愕之余还有点惊喜,想就这么认了吧,结果悲哀的发现王爷丈夫不仅对她完全无感,还是个心理变态。 
鹤舞动了动嘴角,点点头让她继续。 
她继续说,好容易找到个感情寄托,结果对方是个女人,好容易发现他不是女人,结果连人都不是了,不是就不是吧,喜欢也没办法,两人玩了一场浪漫的私奔,奔出诡异的体质,她也不放在心上,开开心心嫁人。 
鹤舞把她搂进怀里,叹道委屈她了。 
结果她又说,没高兴一年,她开始为百年之后烦恼,好容易她想通了,决定顺其自然不再烦神了,贴心的丈夫没有任何商量就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屏息凝神。 
木筠咬牙切齿:“没想到我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连人籍都脱离了!”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鹤舞的脸霎时惨白,猛的推开她,双手紧紧握她肩头,眸子里满是哀伤黯然和不可思议。 
木筠意识到话说重了,却不知道如何解释,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鹤舞已经回复了平常的模样,淡淡笑着,对她说,清莲有位旧友,有办法让她不再畏惧日光,今晚就动身。 
然后深深看她一眼,默默退出去。 
原来他是来告诉她这个的……她气恼自己心血来潮的怒气,更无法面对鹤舞悲哀内疚样子,即使明明无理的是自己——让她想到曾经的自己,那个面对端木子清时的自己。而她,变成一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当她走出那间屋子,面对的仍是一片熟悉的要吐的黑暗,顿时胸口发闷,鹤舞小心翼翼的搀扶她,更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个被禁锢的囚犯,委屈,她又一时冲动的甩开他,鹤舞安静的站在原地,舞白皙的手在她面前闪过一道弧度,然后静静落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乱了方寸,鹤舞走过来,扶着她上车。 
木筠以为他会上来,没想到他只是笑笑,揉揉她脑袋,关上车门。 
第三十七章 
皇帝寝宫。 
世昌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变调,欣喜若狂:“什么?找到了?” 
“是。” 
“它在哪?麒麟在哪?!” 
跪在地上的纤弱身影站起身,明明是少年,却生得瑰姿艳逸,芳泽无加,一身绿衣,衬得他灼若芙蕖出渌波。 
世昌听完面前少年所报,笑道:“清莲,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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