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当家》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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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从那天周善贤见识了明琦的马术之后,又得知明琦并没有看低他,对他不喜读书也并不反感,倒是渐渐对明琦有了好感。
而后又与明琦接触了几次,越发喜欢家里为他定下的这个小娘子。
自此后,在外得了什么好物,总是悄悄地给明琦留着,想方设法送到明琦面前。
两个人关系越发好了。
而自明琦的婚事定下来后。明珏的婚事更是让蓝氏和乔父乔母着急。至于明珩,还小着呢,等几年再说亲也来得及。只明珏最让一家人头疼。
也许是初次对一个女人有好感,却被无情的现实打击到了,明珏越发用心在书本上。对家里为她挑的人选也不说不好,但也没点头。
乔父后来见他如此,便说且让他安心备考秋闱,也许秋闱过后。会有合适的姻缘等着他也说不定。
蓝氏和乔母虽然未停止出门应酬,但对明珏的婚事也不那么着急了。
日子平静地流淌。如此便到了四月。
益州的冬天虽然比青川时间要长,但这个时候,厚厚的冬衣也该晾晒收笼了。
这日,乔明瑾带着明瑜和明琦在家里翻晾冬衣。琬儿则跟前跟后在一旁帮忙。
小东西已快六岁了。
已脱去稚嫩,脸上已是慢慢长开。不再是肉嘟嘟的了。虽然长得像岳仲尧多些,但脸上也是能看出几分乔明瑾的影子来。特别是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谁见了都说是乔家人。
这孩子去了几个月的学堂。规矩礼仪上已是做得极好。
也不再是怯懦地要跟紧乔明瑾的模样了,有时候乔明瑾不到晚上睡觉都见不到女儿。这小东西就是不去学堂的日子里都忙得很。天天有小应酬小交际,认识的伙伴比大人还多。忙得很。
“娘,太婆不是让娘去挑做夏衫的布料吗?娘什么时候去?琬儿要自己挑颜色。”
乔明瑾领着丫鬟正往竹竿上摊着冬被,听了这话忙低头看向自家女儿。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旁边的明琦便笑着说道:“哟,小琬儿这是知道打扮了?这还没脱去春衫呢,就要着急让你娘做夏衫了?这又要去谁家玩啊?可别是给你娘领个小女婿回来吧?”
乔明瑾听了便和旁边的明瑜一起笑了起来。
琬儿也不见恼,还朝明琦做鬼脸,冲明琦说道:“是小姨着急去见小姨夫了吧。等下也让娘给小姨挑几匹好看的花布。好叫小姨夫见了流口水!”
乔明瑾和明瑜听了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明琦听完恼羞成怒,扔下怀里的大氅给旁边的丫鬟。就跑去追琬儿。
姨甥两个一个跑一个追,围着院里的竹竿飞跑了起来。
丫鬟们见了纷纷避让。
也只她们服侍的主子这么活泼。
丫鬟们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二人追逐,也不怕主子们喝斥她们。在她们眼里,再找不到这么好的主子了,不打板子不说,连大声喝斥也没有。出去说给别府的姐妹们听。谁不羡慕她们?也是乔家的主子少,不常招人,不然还不一堆人等着进来啊?
乔明瑾见二人跑个不停,便笑着说道:“好啦,一会把衣被蹭下来,看我不收拾你们。不是说今天善贤要过来吗?跑得那头发跟鸡窝一样,也不怕善贤见了笑话。”
明瑜也在一旁笑着说道:“可不是,一会她要是不能出去见人,那善贤拿来的东西可就归我了。”
琬儿一边跑一边大声说道:“还有我还有我!”
“少不了你的。”
明瑜扬声应了一句。每次来,别人或许没有礼物,琬儿是一定有的。
明琦听得乔明瑾的话,跑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对跑出她半圈的琬儿直吡牙。
见乔明瑾和明瑜打趣她,便带着丫鬟回房收拾去了。
乔明瑾笑了笑,也让丫鬟带琬儿下去擦拭。
两姐妹领着下人继续收拾。不一会,便听到下人来禀报,说是有人找她。
第三百零三章 重洋
乔明瑾听到有人要见她。心中纳罕。
极少有人要单独见她。
略想了想,便稍做交待,移步去了待客的小花厅。
在花厅前的台阶上,遥遥见得厅中那背着手的背景时,便愣在了那里。
而厅中人听着动静,也徐徐回身朝她望来。
见正是他要见的人,面露欣喜,欲飞身过去,飞身过去……只是两脚却似被定住了一样,呆在了那里。
两眼紧紧盯住来人,不放过她的一丝一毫。
一颗心也止不住跳动了起来,她,越发的,好看了……
他瘦了。
面上还带着几丝疲惫。
但还是那么……仪彩不凡。
衣冠齐整,发丝俨然不乱,干干净净的,一丝乱发也无。跟往日里一个模样。
半年了,模糊了又清晰,似隔了重洋……
“你……”好不好?
很多次周宴卿都想这么问一句。很多个夜里,他这么想,便这么问了……只是回答他的只是漫长的寂寥的虚空。
乔明瑾朝他缓缓点了点头。
周宴卿见了轻轻扬了扬嘴角。
她知道我想问什么。她是懂我的。
周宴卿觉得有些眼热。
胀胀的酸酸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他抬头:“这益州的天花板竟画这么好看的壁画?真好看。”
乔明瑾则垂下了头,拼命眨巴了几下眼睛。
良久。
“要喝什么?雪顶岩雾可没有。高山岩雾倒是尽够你喝。”
周宴卿定定地看了她两息。才扬着嘴角说道:“那还不是客随主便吗?可不能因为没有雪顶岩雾就没了茶喝。”
说完两人相视笑了笑。
乔明瑾抬脚迈上了台阶。从周宴卿身边擦身而过。周宴卿紧捏着双手,莫明的有些紧张。她身上的味道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待她走过,待他缓缓回身,那人已是择了椅子端坐,正静静地看向他。
隔了千重山万重洋,蓦然回首,那人似乎还是初见时的模样。
静静地。若空谷中那朵幽兰。引得他伸手去够。
周宴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二人对视。
“怎的瘦了?可把马跑死了几匹?”乔明瑾笑着问道。
她的语气中是惯常的熟捻,还是历尽千帆之后的淡然。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周宴卿仍是盯着她。听她这么一说,嘴角扬起好看的狐线,回道:“可不是瘦了。日日思君不见君,连岩雾茶都喝不下了。”
言语中有几分戏谑,更有几分真情实意。
乔明瑾又垂下了头。
这回没能眨去泪意,有几滴滚了下来,直直掉到青砖地板上。最后,没了进去。
周宴卿再次仰了头。这回他看不见壁面了,眼里模糊的厉害……
他最先回过神来。这次嘴咧得高高的。上身倒在宽大的椅背上。似往日那里,带着几分随意,几分纨绔。
朝乔明瑾戏谑道:“这益州啊,我早几年前就想来了。那高高的城墙吸引着我。这回啊,年一过就备好了行装,却是走到现在才到……呵。这要是稍微在益州逗留逗留,再略略逛逛,转眼只怕又到年关了。”
乔明瑾瞧他斜斜地倚在高背椅上,身子倾斜地摊在椅子上,有往日在下河村在她家宅子里的那份随意和放松。眼睛也仍像以前那样斜睇着她。
乔明瑾有此恍惚。
似乎回到了下河村……
青川到益州城即便坐着马车,就是再慢些一个月也能到了。当初他们一家人在冬日里行车。又走又停的,还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般竟是走了几个月吗?
这一路他必也不是游山玩水过来的。只怕才将将出门吧。
“从别处来的吗?”
周宴卿闻言身子僵了僵。现实总是这么的……让人无从抵抗。
她都懂。
周宴卿只觉似被人揪住了五脏六腑,一时之间,闷痛得厉害,喘息艰难。
年前他就想过来了。只是母亲拘的紧。又哭又闹的。不等出了元宵,他就早早备妥了出行的的马车。只是母亲押着他,让他又去了一趟京都……
即便紧赶慢赶,如今也已是草长莺飞,绿柳都换了新装,春日都要尽了。瑾儿……
瑾儿等得心灰意冷了吧。
茶水端上来后,谁也没喝。杯子里水雾袅袅。乔明瑾盯着它,愣是看出了几番变幻。
周宴卿静静地看着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还和梦中的一样。
只是,到底是变了吧。
他只觉得心中钝痛。一刀一刀的似有人在凌迟着他。
“那个作坊……”气氛闷得让人难受,乔明瑾开口道。
“说到作坊啊,我是不是该狠狠说你一通出气?扔下它就跑了,只留下那么一封书信……”
一封书信,薄薄的不到一页纸,他捧着它从日出读到日西斜,从黑沉寂寥的夜读到次日鸟叫虫鸣……
数月来,捧着它,纸张都被他摸得薄了,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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