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是故意要争宠 作者:喜雨时节》第15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是在背后把自己骂个半死?
但是他没想到程蓉蓉居然叫了人去学校给他个教训。
当他被人一棒子打中后背,拖到巷子里面的时候他就猜到是什么人做的好事。
可是程蓉蓉猜中开头没猜中结尾,谁知道程昔也是个会打架的,他的出手绝不是野路子,而是正正经经练过的,因为以前经常跟着许根出生入死,没一点自保的手段怎么行。当然,就凭他这些本事,要说是为了保护许根还勉强了一点,因为要保护许根的人太多,还轮不到他。
不过,如今想起来也不能说他当时没有带上一点想要让许根刮目相看,以国士待之的想法。
现在想想,有一些觉得荒谬,当一个人的生存目的完全变成了为另一个人而存在,那么难免就成了附庸,进而讲简单粗暴一点就是丧失了独立人格。
在不平等的关系下,谈感情是不现实的。
因为一旦来自单方面的感情太过谦卑、轻易,那么就成了理所当然,那么还谈何修成正果?
果然……太天真。
一定是被程彬的攀权附贵论病毒式袭击洗脑过度,导致思维僵化。
程昔带着诡异的笑容摩拳擦掌,蓄势待发,那么就让他挽回错误吧,你妹夫的,大爷这辈子要闹革命,要维权,要罢工,要组建反过度压榨劳工组织……还有还有,他那次算是工作中出现安全事故导致意外死亡吧,作为老板,难道不应该负责吗,(⊙v⊙)嗯?
几个小混混看到倒在地上的程昔眼睛突然发出森森绿光,吓了一跳,这是正常人被揍的反应吗?!
一群人举着铁棍,就要按照国际惯例恐吓程昔一番,对其进行语言上的侮辱从而造成心理上的恐慌和压力,进一步实施身体上的暴行。
“你小子栽到爷爷手下也不算冤枉,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好好吃了顿皮肉苦头,以后不该招惹的人少碰,知道了吗?”
谁知程昔跟没事人一样跳起来劈手夺下黄毛头的铁棍,不等他说完就劈头盖脸给了黄毛一顿好打。
事毕,他豪迈地抹了一把自己之前因为拖拽撞伤的鼻子,一瞧手背,一手的鼻血,只感觉鼻腔里面还有汩汩的液体不断往下流。
他看着围着他的一圈人,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留点鼻血是小事,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鼻子有个毛病,就是一旦出血很难止住,不要最后不是因为打不过敌人,而是因为失血过多栽了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兵贵神速他也不多罗嗦,程昔直接举了冷兵器就上,横扫敌人下盘,反手用铁管最锋利的缺口击倒从背后企图攻击的打手,还剩下一个因为年纪小身子灵活不住躲闪,仗着自己身手好就要冲人类最脆弱的地方——脑干位置袭来,程昔侧身躲过,就像是通过电脑计算好了一样,精确的捉住那小个子来不及收回的手,直接一铁棍砸在他的膝盖骨上,确保他一击必中,对方暂无还手之力。
做完这一系列的激烈运动,程昔汗流浃背,脏兮兮的衣服混着血迹挂在身上狼狈不堪,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拿铁棍指着一群倒地不起的小混混说道:“收了谁家的钱我不管你们,找你们这群缺少专业素质的业余选手来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个没脑子的。”
负责公关外联的混混愣住,诶?给他们钱的那个小姑娘也这么说——“见了面不要废话,狠狠教训一顿,对方就是个没长脑子不带良心的小畜生。”
他还想问什么的时候,那小姑娘已经厌恶地走了,临消失前还丢下一句,“别动什么歪脑筋,我赶来就有本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是个吃素的主,他们能不好好敬业干完这笔生意吗。
没想到,雇主不是个吃素的,眼前这位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他们连忙哭诉,“大哥饶命,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瞧见没,这才是一般人被武力威胁的正常反应,即使是施暴者遇到更加强有力的武力威胁也不例外,不是每个人都像程昔这样奇葩。
“以后见了我记得绕道走。”说完程昔就很威武雄壮,带着一股武侠式豪情大步离开消失在巷尾,而一群不入流的打手哀号着默默注视着英雄式人物走远,从此醒悟,下手一定要快准狠,而那些狗屁国际惯例语言恐吓,都是为了炮灰准备的。
而事实是,程昔捂着鼻子仰着脑袋赶紧一溜烟地跑远了,他平时只是不太爱显摆他的智慧,你真当他傻?
鼻血还在哗哗的流,就跟忘记拧上的水龙头一样往指缝里漏,他跑到人多的地方才想起来要打电话找人求救,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手机早就被人第一时间夺走。
他真是恨得牙痒,又不敢这样折返回学校给人当靶子,流不止的鲜血让他眼前有点发晕,他只好堵着自己的鼻子一路疾走,他知道许根在学校附近有房子,他只能凭着记忆去找。
人在危急情况的下表现很奇怪,会下意识地去向自己信任的那个人呼救,也许不是最可靠的,但是却是第一个想到的。
而许根,就是这么个,在程昔心目中,位置尴尬的人。
程昔跑到许根家门口的时候眼前就跟闪雪花的电视机一样一片模糊,他哐哐用拳头砸许根家的防盗门,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他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应门,心里失望透了,心想需要你的时候你压根不知道在哪里,叫人怎么安心叫你一声根哥。
他在心中衡量着别的方法的可行性。
一,去敲隔壁的门,可能会把对方吓到。
二,到楼下借一辆自行车,可能会被误认成抢劫或者是骑到半路自己先撑不住。
三…………
“来了,什么人跟催命似的,赶着投胎呢。”
等到许根骂咧咧来开门的时候,程昔甚至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一连串许根的虚影,也可能是因为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候许根在他眼里就跟谪仙似的飘忽,煞是好看。
许根见到他这副痴样,被吓了一跳,“程昔,你这是怎么搞的。”
程昔指指自己的鼻子,一手骇人的血。
看他脚底下打飘的样子,许根忙又改口告诉他,“好了,你别讲了,咱们先去医院。”
许根打横把人抱起来就往楼底下冲,这时候叫车也迟了,但是程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许根的能耐,不就是多流两升血吗,死不了人。
程昔没算到的是许根拿了车钥匙,就开车送他上医院,他笑得有些勉强,“坐你这车安全吗?你还没到拿驾照的年龄吧,到时候出了事故你别怨我临死还拉上个垫背的。”
许根丢给他一卷卷纸,“我要是你我闭嘴省点力气好好看着点鼻子。”
程昔叹了一声,“看不看就这样……我还不知道它什么毛病吗……”
听见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许根十分不安,“程昔,你给我打起精神,你不能做第一个流鼻血而死的人!这样即使你死了我也会找一大堆记者来报道你离奇的死因,再把你的遗体交给医院为医学研究做贡献,你听见没有。”
程昔把脑袋搭在车窗上,缓缓回答:“你也说了,哪有人是因为流鼻血死的……那不是滑稽吗。”
车外的景物飞快掠过,程昔渐渐冷静下来,他的慌张也随之消失,他忽然内心变得无比平静,鼻血顺着堵着鼻孔的纸巾往下滴,他也没心思再管。
旁边许根还在不断跟他讲话,大概是一些程昔你怎么样,很快就到了之类的安慰,但是对于程昔来说,许根的声音似乎只是穿过耳道,然后就消失不见,就像是急速飞驰的列车,呼啸着穿过甬道然后消失天际。
程昔想,他跟程家死磕了两辈子,上辈子要是真死透了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可是他又回来了,可是谁想到竟然能栽在她妹妹一个幼稚的把戏上,这个未免也太过讽刺。
他能够感受到生机在随着鲜血流失,他突然很想发笑,不要最后真的上了新闻头条,那么他会很困扰的。
冰凉的右手似乎被人握住,程昔不禁觉得许根实在太窝心了,人这辈子总是难免糊涂,有时候你觉得你就是为了复仇而来的,其实死到临头,才发现,你其实是为了生存本能活着,程昔想死吗?开什么玩笑,他比谁都惜命。
报仇雪恨和难得情深只是命运的促销商品,买一赠一,捆绑销售。
为了哪一个送命,都不值得。
“许根,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会。”许根说。
程昔松了口气,还好许根是个好孩子,没跟他嚼那些让人牙酸的矫情台词。
“那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多久?”程昔又对自己说,我是病人,我有矫情的特权!
许根认真思考片刻,他很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耳尖,他总不能说,一辈子这样不符合他格调的情话,于是他决定曲线救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情意。
于是他问:“程昔,我有没有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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