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第78章


林放没有回话,搂着我下楼,餐桌上已经准备了丰富的大餐。
他起身走入吧台;“好久没有给你们调酒了,今晚你们想喝什么?”
“爸,我要烈酒。”小司捋起袖子也跟了进去,拿了几个杯子弄耍,已经弄得似模似样。
“可不能说我是小孩子啊,我已经18岁了,成年了!”他又一句话堵住林放的拒绝。
我哈哈大笑,对林放道:“那,方文,今天我要喝儿子调的酒,小司,我要繁花似锦。”
林放让开位子,朝我对视一笑。
小司尴尬的站着,朝我道:“你确定?”
我用力点点头。
他就涨红了脸,绅士的弯下腰,请林放出场:“爸,这么艰难的任务就交给您了。”
“我妻子的酒,自然我来调。”林放丝毫不谦让。
小司一边出来一边念叨;“就知道你们夫妻感情越来越好,连儿子都舍得拿出来调情。”
我朝他招手;“快,过来,好好看你爸表演。”
繁花似锦是由五种酒调出来的,红,白,黄,橙,蓝,是我们花园里最多的五种颜色的花,颇有深意,从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那天,林放自创以来,以后每年他都会在这一天调一杯,今年是第三杯。
他调了二杯出来给我,我们照例喝了交杯酒,他说:“家宜,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也重复了一遍,而每年我们都要这么说。
“真肉麻!”小司搓着胳膊去厨房拿酒。
这一天,同时也是程文豪和沫沫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他们又会怎么过?
我好像已经有二年没有留意他们的消息了,其实也不过隔了二百米而已。
“又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林放打断我的思绪。
我苦笑摇摇头;“没什么。
他紧紧握着我们的手,双眼灼灼闪光,一如他一直爱我,护我的感情,在这双眼里,我从未见过其它的风浪。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紧紧的手牵着手,不放开。”
小司不知何时已经退场。
“是。”我也回握。
第 57 章(新)
我以为生活会这样一如既往的过下去。
爸妈开始全国旅游,经常会从各个城市给我们寄来明信片,虽然已经不流行,很老土了,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惠兰诊所的经营风平浪静,在我手里不会有大的变故,但也不会像文沫一样,大起大落。
他们一直在变,一直在改革,所有最新潮的治疗手法,离阳市往往会是他们第一家。
我已经有了天使基金会副会长的名头,2005年一开年,便有不少学校向我们发出邀请,希望我们诊所能介入学校内部的心理诊疗,这也得益于我们惠兰每年都固定到各所学校进行宣传与培训,而付出总会有收获,很多学校都大力采纳我们的建议,将全校师生的心理问题交由我们管理,对于我个人来说,这无异于新年过后一个特别让人开心的重大消息。
年后林放也将这件事摆放在重心,为将来进入校园作必要的管理和人员调整,惠兰能这样发扬壮大,确实出乎我的意料,这确与我几年来积累的社会形象不无关系,会长的话确实没有错,有些事情是相辅相成,水到渠成的,日久则见了功力。
对我来说,其实也没有脱离我的本专业,从前是教学生知识,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角度,调整学生的内心,同样都具有意义。
年后,因为妈妈身子不太好,旅游了一年停了下来,我回去了一趟,妈妈十分担忧,“家宜,这次你们惠兰动静搞得这么大,沫沫那孩子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我安慰道:“妈,文沫的路线与我们走的不一样,没关系的。”
妈妈叹了口气:“真希望这样就好了,几年了,你们还不能好好相处,你说你日子过得平坦也就算了,何必搞这么多事,干脆让林放一个人负责不就行了吗?”
我好气又好笑“硕微的事情已经够他忙的了,而且这个拓展,对社会是有积极促进意义的,你眼光不要这么狭窄。”
“是我眼光狭窄吗?我对沫沫不是不了解,这次我有不好的预感。”妈妈说着就喊头痛,抚着头便入房了,关上门不同我说话。
妈妈的更年前不是应该早就过去了吗?我站在客厅想。
*
小司马上要高考,已经进入紧张的复习,我和林阿姨为他的饮食就耗了不少脑筋,还专门让他去诊所看了几回,还好目前一切都还不错,林放说小司高考,我比他还紧张,我能不紧张吗?就怕出了一点意外。
到五月,我已经基本不理惠兰的事,妈妈说的话,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那天我陪着小司去考试,烈日当空,我内心里更是急,整个人被晒得有些晕眩,而恶耗也是在这个时候传来。
我几乎是在小司的搀扶下去了医院,一家人都在,林放忙接过我,我一看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心里就咯噔了一声,抱着林放就不肯撒手了,浑身颤抖不已。
妈妈叫着头痛,爸爸和小鸣正在安慰她,别着急。
我看爸爸脸色也白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程文豪憔悴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想也未想便冲过去,打了他两巴掌,瞪着他,却不肯对他说一个字。
他满眼的血红,已经有点崩溃临界点的症状,一把紧紧抓住我还要打他的手,“谁都有资格打我,骂我,唯独你没有!你没有!知不知道!”
程静平喝住他,从他手里解救出我,我手腕已经发青,可我却一点知觉都没有,我直觉,沫沫又一次向我叫嚣,又一次要打破我安静的生活,用一种如此绝决的方式,我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恐惧,都害怕,这次,她直接用死亡来与我抗衡,我摊软在林放怀里,紧紧抓着他,只喃喃道:“方文,别放开我,别放开我。。。”
小司已经是个大男生了,见我这样,心疼的就抱着我哭了,“妈,你别这样,手术还在进行,也许没事。”
我们焦急的等待结果,可我知道,心里真切的知道,没有用的,看到沫沫就被蒙着头出来,我一点也不意外。
她为什么这么傻,要逼自己啊。
肖邦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四年了,他不能再等下去,而沫沫又怎么可能为了他放弃经营的一切,死了好,死了就不用争了,就不用背着这个令她蒙羞的名头面对现实。
程静平是不是知道她与肖邦的事,我不清楚,一直到丧礼完毕,谁也没有提。
但至少,沫沫在我们家,在爸妈面前,是清白的过世的。
她的遗书里有厚厚的一撂她在别一家心理诊所就医的全部记录,也为她的死亡作出了合理的交待。
程文豪说,如果她不接手诊所,她不看到那么多的形形状状的病人,她的病就不会加重,她就不会学着隐瞒自己,隐瞒医生,你越懂一样东西,原来对你来说,并不一定是福气。
她没有给别人去救赎她的权力,她一直跟自己在斗争,却最终还是失败。
沫沫的死亡同时也宣告了文沫的难产,最高执掌人都死于心理疾病,这比什么都有打击力。
我找到程文豪是在一家酒吧,他喝得烂醉,我提着他的衣领,对他吼道:“你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文沫是沫沫的心血,她花了多少代价,你作为她的丈夫,怎么可以撒手不管!”
他一把甩开我,走路摇摇晃晃,“你凭什么管我?最没有资格管我的就是你!”
我心痛的追了上去,“文豪,求你了,振作起来吧。”
“我为什么要振作?在我心里,从来只有念一诊所!”他提着酒瓶喃喃自语的离开我的视线,人潮翻涌,我很快就找不到他。
我呆在原地泪流满面,念一,念一,这个连我都早就忘记的名字,对我来说,这么久远的名字,他仍然执意要记住。
喝醉了是不是什么都不用想了,我坐在吧台前,喝着劣质酒,烧得喉咙都痛,可还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最后醉到不醒人事,眼前全是沫沫的影子,她厉声指控着我,“夏家宜,我不会让你好过!是你,一次又一次打破我的希望,你为什么带程文豪来医我,我不要!”
“我要诅咒你!让你得不到幸福!”
嚎吵的酒吧里,我在人群中晕头转向,找着沫沫,找着她的声音来源,一会真切,一会清晰,忽远忽近,沫沫这一死,我突然心里也空落落的,一直在我身边,一起长大的活生生的人,突然就这样没有了。
虽然这几年我们没有来往,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担心她啊。
我虽然也恨她,恨她为什么要破坏我和肖逸的婚姻,恨她为什么要毁掉肖逸对我的爱,她说的是没有错啊,若不是因为他们出轨在先,我又怎么会质疑和肖逸的婚姻,质疑他不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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