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花开》第71章


看她小心翼翼收好那个碍眼的首饰盒,袁昭没完全驱散的郁闷又涌上来了。一步跨过去从后面抱起项曼曼,压在床上。
“哎!你……”项曼曼被他翻过来,吻落在她脸上,嘴上,脖子上,霸道,炽热,项曼曼赶紧阻止他向下的趋势,“别闹,我清理东西呢!明天一早……”
袁昭把她两只手按下去,从上往下虎视眈眈。
项曼曼看着他一张黑脸,讨饶:“好好好,我保证不戴行了吧?你堂堂大丈夫,怎么小心眼呢!”
袁昭满眼怒火:“我小心眼?”
这是小心眼的问题吗?
他兴冲冲上楼来找她,谁知就听到那么一句,什么“每一个女人心底都藏着一个白雪少年,最后得到的却往往是黑炭男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透着股无奈,袁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火似的腾起来。
程哲他十几年前就看不顺眼了。从对他无比崇拜的妹妹李丹一天到晚提得最多的是“阿哲”的时候开始,连爸妈也时常拿他和程哲作比较。程哲比他小了好几岁,他还不如他了?
那时候年轻气盛,难免耿耿于怀。哪料得到冤家路窄,他们还成了情敌!项曼曼对他十几年念念不忘,如果他没有干涉,两人会怎么样?
袁昭想起来心里就不痛快,项曼曼眼里他怎么就成“黑炭”了?不就是长得黑点么,男人要那么白干什么?
他战胜了程哲,再怎么样,项曼曼没选择那个家伙。他也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可是还不够!什么叫做“心底里藏着”?那意思就是一辈子也挖不掉了?
这个人还不是路人,以后交道不少。以后项曼曼见一次就要失落一次?
不行!项曼曼是他袁昭的,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全须全尾;心里也只能有他,绝对不能有其他人,尤其是程哲!
袁昭性格本来就是说一不二,进部队以后更是习惯了令行禁止,霸气就养出来了。为接近项曼曼,收敛了很多;两人这一段时间在一起相处比以前加起来都多,他渐渐故态复萌。
而项曼曼一向很能迁就人,两人也算是“小别胜新婚”,袁昭又多是为她着想,她能依从的就依从。可这回袁昭越说还越认真,最后阴沉着脸跳起来,从行李箱里翻出那个首饰盒就要丢到窗外去。
“袁昭,你怎么这样啊!”项曼曼也生气了,还有点小小的失望,在她心里,袁昭虽有些大男子主义,总算是很有气魄和担当的,这回却斤斤计较,太难看了。
袁昭冷笑一声:“我怎么样?”手里一捏,拳头咔咔作响。
“你心胸狭隘,疑神疑鬼,不像个男人!”项曼曼气愤,袁昭计较程哲送的东西,其实不就是对她不放心吗?难道在他心里她是用情不专没有原则的人?
袁昭牙咬得咯咯响,把首饰盒狠狠往地上一丢,拔腿出了房间。
随着门“砰”地一响,项曼曼眼泪下来了。她和程哲说了再见,一心早点回来,想和他多单独呆一会,谁知他这样对她!
抹了抹眼泪,捡起被袁昭摔到墙角的首饰盒,盒子已经被他捏变了形,纽结也断了,盒盖分离,项曼曼也没心情多看,把项链用小袋子包起来塞进箱子里,心里悲凉。
她怎么就忘了呢,袁昭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对自己好,就忘了他曾经做过的事。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才多久?也许他们根本不合适,自己千里迢迢来一趟,就是认清这个事实?
眼泪又涌出来,项曼曼也分不清自己哭什么,是觉得两个人不合适而难过,还是气袁昭这样对自己,她只知道很委屈。
项曼曼委屈,袁昭觉得自己更憋屈。
气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怎么狭隘了?怎么不像男人了?
程哲要和她单独见面,他都大方允许了,还要怎么样?程哲送东西,他也没阻拦,还说他计较?
自己费尽心思让项曼曼住进家里,指望着两人多一点时间在一起,谁知这两天单独相处的时间还没有住院时候多,她不在乎这个,反而见了程哲就魂不守舍,他还不能说了?
他是太放纵她了,难怪有人说女人就是不能娇惯!
袁昭恨不得再冲回去给项曼曼定下十条八项的规定。
两人各自生着气。
楼上楼下都静悄悄的。
袁昭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坐不住了。出来走到项曼曼房门口,站了半天。久久没有动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小小的抽泣,接着是箱子挪动的声音,袁昭又放下了手。开始纠结,是绷着脸进去给她提规定,还是……哄哄她?
一抬头,走廊尽头楼梯口,袁烈不知什么时候悄没声息地上来了。
袁昭头一次有种尴尬的感觉,咳了一声,板着脸要下楼。
走过袁烈身边,下了两节楼梯,袁烈背着手“哼”了一声,低低骂他:“看你这点出息!”
袁昭心里窝火,倏地转身:“我怎么了我?”
“连老婆都哄不住,你还出息了?”袁烈冷笑,斜眼看站在楼梯上的儿子。
袁昭也冷笑:“你有本事,怎么我妈跟你吵了三四十年?”
“臭小子,至少你妈跟我过了三十年,你这老婆,可还没到手呐!”袁烈眯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摇头,“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懂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周很忙,之前还能坚持更一下,这回是少更了,后面争取快一点。
、考虑
清晨,沿江的公路静寂少人,上了桥,一眼看去,江面没有武汉的长江宽,两岸隔得也不远,江上有淡淡的雾气弥漫。没想到车子出大院走了半天,不过是绕了个路,从大门到侧门这边了。
项曼曼暗暗却有些欣喜,来了这么多天,却一直没有机会到江边走走。她按下车窗,向外看去。
江上的风很大,送来夹扎着潮湿的不知名的花香和叶子的香气。每到傍晚,江边的堤岸上有许多人散步玩耍,是放风筝的好去处;也曾是她儿时的乐园。
那个时候在项曼曼眼里,这江水已经算得浩大了,而回到武汉之后,站在长江边,才意识到世界那么大,自己心里也一片茫然。那个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奇妙的人生经历,想不到会与程哲重逢,更想不到会和……
袁昭把项曼曼这边的车窗调高一点,淡淡说了句:“一早风大。”语气有点冷。
车速缓下来,窗外的风景可以慢慢欣赏。
项曼曼抿了抿嘴,自觉把车窗关上了。
昨天下午她哭了一会,怕袁昭家人回来看出异样,爬起来擦干净脸,翻出没怎么用的粉,扑了一点掩饰一下,接着收拾行李。中间听到门口有响动,她心里也期待是袁昭,结果最后什么动静也没有,生气就慢慢变成伤心了。再等到袁昭真来找她下楼吃饭,她看都不想看他,甩开他出了门。
袁昭赶上两步把她的手抓着,项曼曼要挣脱,他就是不放,楼下了一半了,他父母和萧伯伯都在客厅里,项曼曼也不好再和他争。
饭桌上的气氛还比较好。萧伯伯打趣袁烈:“儿子娶媳妇了,以后你就等着抱孙子,瞧把你高兴的,来来来,把这一杯干了!”然后还揭袁烈的老底:“当年你田阿姨同意和他结婚的时候,电话一挂,亲自领了小分队出侦察任务,结果直接把敌人一个点端了,那些倒霉的家伙不是死了就是成俘虏,没一个逃得掉,老袁,我没记错吧?”
项曼曼无语看着两位老人。
虽然袁烈啥也没说真把酒一杯喝了,可她压根也没看出来他哪里表现出高兴了的,那张干巴巴的脸还是板着;再说高兴就让人更倒霉,这也算是新鲜的。
由此想到袁昭,想到袁昭说过他父母之间数十年的问题。别人说看一个男人合不合适,就要看他的成长环境,看他父母的相处方式,袁昭就是遗传了袁烈的坏脾气,也许以后,他们之间也会像他的父母那样不和?
那一刻项曼曼心情糟透了。袁昭厚着脸皮偷偷把手放她腿上,项曼曼没好气推下去;他又放上来,推下去还放上来,锲而不舍。瞥他一眼,他还在偷笑。项曼曼心里憋气,狠狠在他手背上拧了个转,他动也不动,另一只手还自若给她夹菜。
看他一点事没有她气坏了,又加大力气掐了一把,指甲好几天没剪,没有轻重,竟然掐破了皮,沁出血来。项曼曼就愣了,手都有点软,袁昭顺势就把她的手给反握住了,和大家谈笑风生。
而桌子底下项曼曼的手包在他手心里。她知道他力气有多大,可是他没有使力,只是牢牢地握着。项曼曼也不知道是心里有点不安,还是他手的温热厚实,心里的气不知不觉就消了大半。
项曼曼想到这儿,忍不住斜眼瞄了瞄,袁昭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背上赫然有半厘米长月牙似的一块伤痕,有点红肿。没想到这么严重,不知道还……疼不疼?
他该不会是因此生气,所以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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