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第71章


江佑狠狠的抱住我,又一次险些勒死我。
我想抱他,可他太用力了,我只能被动的贴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肩头,“江佑,你不该这么做,你为我做太多了,为林家做太多了,我怎么还的起啊,我还不起啊。”
他蹭的推开我,有些生气,“谁要你还了?你不是说以后的生活都是咱们俩的好日子吗?我是为了咱们做的,你还什么?”
我该怎么告诉他,宁肯林家的餐馆不做了,也不愿意他放弃自尊求那个男人去。
江佑一下下擦着我脸上的泪水,“别想太多,我这么做也是堵了一口气,借了一大圈才借来三十万,那些人象打发要饭的。我想要是这么借下去,就算都筹来脸也丢光了,反正是看人脸色不如有点质量,去找他。”
“那另外的九十万是谁给你的。”
“我自己的。”
“瞎说,你的钱我都变现了。”
他把我的外套拿来,帮着套上,“回家吧,我都告诉你,别在这影响孙玥了,她现在总犯困,你在这她不能休息。”
孙玥在沙发上半躺着,奇怪的胎教音乐还在响。我走过去,搂搂她,“用不用送你回娘家?”
“不用,我妈一会过来陪我,明天就搬回去了,别担心。”
她也搂搂我,“我听江佑说了,钱是从他爸那借的。”
我苦笑了一下,“不是借,是他爸给的礼金。”
“哦?”她有些吃惊。江佑和他爸的情况,孙玥比我清楚,她曾说过,他爸为了拿工程与某些权贵走得很近,还曾主动结交过她爸。她知道后从中间做了不少破坏功,诋毁他爸人品的话更是不少。孙玥比我更有正义感,就是瞧不惯那些对家庭不负责任的人。
江佑拉我起来又嘱咐孙玥注意身体,他很细心,为她带了爱吃的零食和水果,我有点内疚,顶着熊猫眼跑来冲她哭,把自己的破事摆前面,忘记照顾人家孕妇了。
孙玥没起身相送继续在沙发上做胎教,她很有哲理的送我一句话,“相信江佑吧,在你内心脆弱时,相信对方是获取力量的唯一方法。”
我想在江佑那里,获取的不仅是力量还有安全和幸福。这个男人,替我承担了责任,弥补了应该给予父母的孝道和亲情,可我能回报给他的,却极少。
一路上,他单只手驾驶,右手紧紧拢着我肩膀,车子很慢的向前滑动,不少车从我们身边驶过,司机很不忿的扭头看过来,对我们的腻糊报以鄙视的目光。我没心情计较别人的目光,我只计较身边这个男人。
到家时他拿来毛巾,轻轻擦我眼睛下面,我问他,“是不是睫毛膏又糊了?”
他点点头,随后拉我坐下,毛巾在他手里反复揉搓,上面几道黑色的印记,清晰的、模糊的。
“我去找他,说借二百五十万,他很痛快说没问题。不过说这钱不算借,是给我结婚的礼金,我说不用,就是借,他的钱我不要。他说这钱不白给要换林家餐馆的股份,我当时就急了,这事让咱爸咱妈知道怎么想,一定会认为我早就惦记着股份,借着这次机会下手呢。我不能给他们留下这印象。我说,我不借了。出来后我谋划着把手里的生意卖了,还有这房子和车。”
我一把抓住他手,“你说什么?那你不是什么都没了?”
“我想了很久,要是我什么都没了你会不会反悔不嫁了。”
我气死了,在他眼里我林晓蕾这么拜金吗,太可恶了,“江佑你别瞧不起人,不信咱们试试,看我是不是那么俗气。”
他呵呵笑起来,“还不许我思想斗争吗,说实话是下不了决心,怎么思前想后也狠不下心来,毕竟麻辣烫生意挺赚钱的,以后不见得再碰上这样的好事了,可不卖它,哪筹钱去?。”
我看看这房子,“这么说房卖了?车子也卖了?”
“没有,他给咱妈打了电话,说愿意出资帮助林家。妈打电话让我过去,她倒不反对那个人的提议。可我不愿意,怕这事影响将来咱们的关系,我江佑在哪挣不到钱,要用这手段。可爸妈都劝我,说就这样吧,划给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怎么想心里都别扭,一狠心把麻辣烫的生意转手了,加上借来的钱,又凑出一百万。这样从他那借了一百五十万。我跟妈说的明白,这股份早晚归回林家,现在算暂时,等钱还清了就做手续转了。”
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脑子里兜了几圈,还是糊涂,“是说你把麻辣烫的生意卖了,可是车和房子没卖?”
他点点头。
“他给的一百五十万是借的,不是礼金。”
他哼了一声,“我凭什么要他的礼金,我江佑娶老婆关他什么事。这次不过是给他一个机会,他托人来说情,那我就看看,他怎么对我这儿子。”
这混球,让那人掏了钱还不给句感谢的话,那人听见要喊冤了。
我说:“江佑,在医院里我说的是真心话,感激你为林家的一切。这段时间,我整天胡思乱想,怕你做了不道德的交易,把自己卖给哪个富婆了,我宁肯这餐馆不做了,也不能接受你这样,知道你去跟他借钱,更难受,我不愿意你去低那个头。”
他的表情有点古怪,说不出是想哭还是笑,“我卖给富婆?亏你想的出来,这天底下能让我费心侍候的人除了你没第二个。”
我想,有没有第二个不去想,但这天底下能让我林晓蕾嫁的男人是只有一个了。
三百五十万的借条拿回来时,我爸又掉了眼泪,他用功能正常的左手捏着借条塞到嘴里一下一下扯烂了,我们在旁边看着,万分心酸。这场赌局太大了,我爸赔上了半条命,江佑赔上了全部身家,林家欠了二百余万的债务。要说唯一的赢家,应该是江佑他爸,疏离多年的儿子,借此机会得以亲近,只是这亲近带了逼迫的意味,没人愿意接受。
爱是什么(4)
江佑还是不许提及那个应该称为父亲的人,他说,这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如果不是当初说了谁也别当对方是亲人的话,肯定要给他妈报仇的,他说,永远忘不了他妈一次次跪着去求那人回家的场景。
以前,江佑不说少年时的往事,借条事件后,开始逐渐对我讲述了一些。他说,那些年他经历了这生最黑暗的岁月,很多次要杀人为他妈出气,他妈听了就打他,打完了又搂着他哭。他说,蕾蕾,我妈从没打过我,上学时我犯浑把同学打坏了,那家人说要送我去坐牢,我害怕不敢回家,躲到大货车后面去睡觉。我妈找到我,说,怕啥,坐牢就坐牢,坐牢也是妈的儿子。我家赔了对方一大笔钱,那人知道了要揍我,我妈拦在前面说要打就先打死她。她最惯着我了,可为了那人,她打我,下手狠着呢。她逼着我发誓,说不许记恨那人,可我心里就是恨。我妈去找他,回来边哭边走,过火车的铃声响了还往前走,至今我回想起她的样子还是边走边哭的。现在他想缓和关系了,不可能,要是原谅他,除非把我妈还回来。
江佑的往事听得我泪流满面,能想象那个绝望又仇恨的少年经历了怎样不堪回首的岁月,少年江佑眼里的阴狠也是这样养成的吧。我从小家庭温暖,从没想过还有另外的人生,小小年纪要承载父母间的恩怨。我说,江佑,不原谅,咱们就不原谅他,婆婆她虽然希望你和他亲,可这样的人,他不配。
江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包子铺打工吗。
我说,是菩萨派你来的,来当林晓蕾的爱人。
他呵呵笑,说你真会想,那天是偶然路过包子铺,饿了想买几个包子。恰巧看见咱爸对咱妈嚷,我心里最恨这样的人,停下脚看着。听他们说了几句发现是因为咱妈想端蒸笼,咱爸不让,俩人为这事吵了起来。咱爸说,哪有那么娇气,大男人这点小伤算什么。咱妈说,用不上力就歇着,她端端蒸笼还能累着。咱爸说,有我在就轮不到你来端。我在旁边想,这样的男人才是好样的,哪象那人,有几个臭钱就忘了我妈跟他吃苦受累的时候。我没犹豫,立即决定去你家打工。
我说,你这个决定太对了,要不我上哪找你去。
他说,我哪想到,进了包子铺还有一个丫头等着,最后掉她的坑里了,弄得自己半疯半癫的。
我说,反悔还来得及。
他说,来不及了,我的身家和命都给你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辈子跟你耗上了。
我搂紧他,心里说,感谢菩萨,感谢把江佑送来的老天爷。
我爸的病历经中西医的调治仍旧不见起色,江佑忙着店里之余也四处打听偏方和好大夫,他听人介绍省城有个不错的针灸大夫,治疗我爸这类病很有名,回来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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