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第84章


对夏晨曦,我有个非常明确的评语:烂好人。与小组其它同学聊天时大家都同意这点。
我们班有个极品同学,提起她全班同学统统作揖告饶,说人生得识此人不枉来地球走一遭。她喜欢吹牛,喜欢到了酷爱的地步。在她嘴里关于自己的出生地就有几个版本,一月说在珠峰;二月说在沙漠;三月说在中印边界线,反正都不是能生孩子的地儿。她爸妈的背景也换来换去,她妈一会是韩国人一会是日本人,他爸也变,从远洋舰队的船长到指挥神六上天的首席工程师。我们中午在饭堂最娱乐的事是发布她今天的言论,就像多年前奔走相告:芙蓉姐姐又贴S照了。不过听得太多我们都烦了,躲她远远的,拿谁当傻子蒙呢。有些男同学很不客气,指着她鼻子说,你要是记不住自己说过的话,拿个本记下来。
对这样一个人鬼皆避的人物,夏晨曦竟是唯一的听众,极品同学认为这个班里他们俩是同一个阶层的,我们这些小人物不了解他们的生活。她喜欢与他讨论世界上顶级跑车的各项数据参数,然后得出结论:没有一个能让她满意的,每辆车都有缺憾,所以她只能宁缺毋滥,继续打车上下学。
我们偷偷问过夏晨曦,与极品同学聊天什么感受,悲催吗。没想到他竟然说,她总得有个听众不是,我也没受损失,只是贡献出两个耳朵。我爸说,聊天是个长知识的过程,我只当长知识了。
我们对夏同学真景仰,爱心泛滥到这种程度。不过,后来我琢磨过来,夏晨曦要不是爱心泛滥也不会帮我解决镇店之宝的困难,对何秘书来抢人时的仗义行为也有了合理解释。不过,我接受不了这烂好人的行为也没有充足的爱心,有时间闲得发愣也不愿意搭理极品同学。
极品女生对我班同学集体鄙视,林晓蕾未能幸免,她认为被一辆别克接走很失身份,如果是她,宁肯步行也不坐这类国产车。于是我也鄙视她,提醒说最近有个榔头党专门敲步行的女生,请她走路时注意安全。吓得她看见我就问,榔头党落网没。
从见识过我家那小子抡棒球棍的纯爷们行为后,夏晨曦对江佑很崇拜,总伺机与他交往,说要结识大哥,以后有打架的事跟着大哥去。
江佑为了感谢他那次关照我,在我家餐馆宴请了一次,我没奉陪,请两个男人自己聊去了。他回来问我,这孩子是你同学吗怎么觉得没摘奶嘴呢。我哈哈大笑,说没错,我也有同感。后来,他提起夏同学直接叫人家小奶嘴,我有几次也叫顺了嘴,小……夏同学。夏晨曦很不满,说,你又不是老师,别这么拿腔拿调。
抛开爱心无限泛滥这点,夏晨曦还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们小组做收据搜集时总当后勤补给的角色,为大家服务,买饮料、复印材料、跑腿刷卡,那张罗劲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小组长呢。
他这人不爱学习,属于有点小聪明够用那类,时不时蹦个小点子小火花出来,我是闷头苦干很少取巧那类,在配合上我们融和完了算是取长补短。组里其它人说,我们俩的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他们在中间起了弥补填充的作用,于是我们这个小组所向披靡。
从基金公司出来,夏晨曦给小组同学发演唱会的票,他爸的公司赞助了春哥来燕都巡演的活动,他爱心泛滥搞来四张票送给我们,吹嘘说顶难搞了,为这票多少人追他屁股后面呢。
我晚上从不出门,上网看电视就打发了,说不要了,贡献给其他人吧。
夏晨曦很不高兴,“林晓蕾,你太不识货了,知道现在这票炒到多少钱了吗?要不是看咱们关系好,我才不拿来送人呢。”
我没理他,拿过票递到另一个同学手里,“送你了,带女朋友看去吧。记得谢谢夏晨曦啊。”
男同学惊喜万分,说正发愁一张票怎么分呢,要不还得背着女朋友偷摸去看,太谢谢了。
夏晨曦生气了,蹭的拦到我面前,白嫩嫩的小脸泛起嫣红,“你这人太各色了吧?要是不想要还我,当着我面送人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被人在大街上吼,引得周围人看过来,觉得很没面子,也没了好态度,“你不是说送我的吗?我愿意给别人怎么了?”
拿到票的男同学过来劝架,可他担心手里的票再被夏晨曦要回去,说了两句就趁机溜了。其它两个同学拿着票也开始心不在焉,说着别吵别吵,都有要撤的意思。
我说:“都回家吧,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我们哄的散了,夏晨曦很气愤,推了我肩膀一下,“凭什么你说散了就散了?”
我也怒了,“说话,少动手,你再推一个试试。”
马路边,我们俩象仇人互相瞪着对方用目光做着奋力厮杀。杀了一会,我眼睛有点酸,先败了,“行了,这次扯平了,谁也别说谁了,我先走了。”
夏晨曦不答应,堵住我身前,“赔礼道歉,要不然谁也别走。”
我心里着急想去康复中心看爸妈,前几天我爸能挪着腿走几步了,我去看看今天没准进步更大,在这跟他瞎耽误时间干嘛,于是伸手一推他,“别挡我路。”
他一把攥住我手腕,“必须道歉,不然谁也别走。”
我甩了几下没甩开,有点烦了,“你有完没完?我还有事呢,就算我不对在先,你也动手推我一下,咱俩都不对怎么道歉。”
我说他是小孩一点没错,“你先说对不起,然后我也说。”
“你觉得好玩是吗?夏晨曦,你多大了?”
“你管我多大呢?咱们说的是这事,别拐其它事上去。”
“林小姐。”陌生的语调在身后响起,我转头看去,得,真是巧啊巧。江佑他爸与何秘书立在身后,他爸那脸板得比旁边的玻璃橱窗还平。
我叹口气,对夏晨曦说:“麻烦你松开吧,不然有人不干了。”
他眼睛一翻,“不管,先道歉。”
这当口怎么去争对错,在江佑他爸眼里这画面不知要扣个什么帽子呢,我说:“我错了,对不起。”
小奶嘴立刻咯咯笑起来,“我爸说了,对于自己有理的事情一定要坚持到底,绝不妥协。我不是可惜那张票,就是让你知道,对于别人的好心要有颗感恩的心,你哪都好就是对别人有些不尊重,以后要改。”
我的头一阵阵蒙,象有几百只苍蝇嗡嗡叫,真想立刻毒哑了他,看不出形势吗,人家那边已经要发火了,他还攥着不撒手。
“劳驾,你放开我行吗?”
夏晨曦哦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我也说对不起,不该动手,不过这事不怪我,人在发怒的时候很容易做些超出本心的事。我爸说了,男……”
我怒喝一声:“闭嘴。”转身对江佑他爸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看不出眉眼高低,对着那俩人打招呼,“江伯伯,真巧啊。”
我拦上出租车一溜烟跑掉了。
刚拐进楼道,听到里面房间传出乔大新同志的笑声,这笑声太久违了,从他出事后再没听过。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我爸独自站在屋子中央,对着里面怪声怪气的,“过来,不过来我生气了。”
“不去,自己走过来。”
我倒,这俩人开着门打情骂俏啊,我避到门外,侧耳听着。
乔大新同志很赖皮,换上了可怜巴巴的腔调,“你也不能要求太高,这刚能走两三步,你看这距离多长了,过来扶一把怎么了。人家马大夫也说了,不能太心急,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林徽同志似乎吃醋了,“马大夫说了慢慢来,明天你接着拉她手慢慢走去,在我这就这样,爱走不走。”
“我走,谁说不走了,可我走一步你退一步,不是成心吗,你站住了别动。”
屋里安静了几分钟后,我妈的笑声飘出来,“死老头子,就知道你能走,明天得比今天再多走几步。”
我蹲下身子,眼眶发酸,半天没起来。
我去看孙玥时给她讲我家那对老宝贝的事,她陪我一起笑,说按照咱妈这个训练方法,过不了多久咱爸就能走路了。
小球球长得很快,前几天还象毛猴子似的浑身红彤彤,出了满月后越变越白,鼻子眼也长大了,有几分象孙玥。孙老师现在胖了,没了消瘦时吊眼小美女的清秀,恢复了胖墩墩的形象。我说,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在肚子里呢,怎么生完球球也不见瘦啊。
她瞪我,说为了母乳喂养,整天吃啊吃,能瘦下来才怪呢。毕老师也鼓励她,当个合格奶妈,目前不能考虑身材,一切以孩子为重。
我笑了,“让毕老师攒钱吧,不喂奶了你再去美容院削肉去。”
毕老师是个很合格的爸爸,月嫂走后他承担了为孩子洗澡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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