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谁天荒地老》第81章


“若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坐在医院的花园里,郗颜终于有机会问她,前两天只顾着照顾温行远,都没什么时间去看她,郗颜已经发觉她和唐毅凡的异样。
若凝的目光投得极远,过了很久,她轻声说:“唐毅凡在外面有人了。”
郗颜僵了一僵,听出她语气中的肯定,有了很坏的预感,好半天说不出话。
若凝收回目光,扶额自嘲地笑了,“竟然是张研。”
抬眼看着她黑黑的眸子,郗颜无言以对。温行远对她说唐毅凡当时被人推倒才错过了救若凝的最佳时机,他吱唔着说没看清楚是谁,可她猜到了。
握着若凝的手,千言万语不知说什么好。
若凝的肩膀顿时挎下去,身体语言暴露了她此刻有多伤心。这不是平常的若凝,她虽然喜静,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颓废过,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宽大的病号服愈发显得脸色苍白憔悴,郗颜看着她,红了眼眶。
“这两天躺在病床上,我想了很多。”若凝眯着眼晴,语气平静,“我想起刚认识的时候,他没事就往设计院跑,明着是为了工作,可谁不知道这方面根本不需要他过问,他就是想借机约我吃午饭。”
“爱情这玩意儿真是很奇怪,他甚至没说一句做我女朋友吧,我们就开始恋爱了,就因为他在情人节那天送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给我…”她是属兔的,他说她的性格如同小白兔一样乖顺可爱。
郗颜听出她的哽咽,一把搂住她,她却很固执地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晚上吃完饭他开车送我回家,路上总是单手握着我的手,只有换档的时候才会松开,我就那么静静地把手放在那,等着他握过来。”
“不是没听说过他的风流史,我没天真到以为他在国外那么开放的地方会没交过女朋友,可我想着总有一个人是可以令他收心的,我傻的以为会是自己。”
她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你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爸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说是他给人的感觉不蹋实,可我哪里听得进去,不顾我妈的劝阻不惜以绝食为代价去抗争,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违背过他的意愿,只有婚姻,我想随着自己的心意,当我爸终于妥协,我昏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的时候他守在床边,眼晴里全是血丝,握着我的手,他说,若凝,我们结婚。”
那时,若凝觉得付出一切都值得,因为在他眼中,她清楚地看到了一个字,那就是:爱!
若凝讥讽地笑,眼泪跟着落下来,“叭”的一声滴在手背上,“还以为不顾一切就能感天动地,谁知道到头来,终究只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郗颜安静地听着,眼中的怒意慢慢被疼惜所取代,眼角湿润。
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以至于柔和的面孔变得有些僵硬,若凝偏头问她,“颜颜,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郗颜沉吟,她的爱情观告诉她,如果换成她,她会选择离婚,可是婚姻不是儿戏,如果不是相爱至深,又怎么会走进神圣的殿堂?那是一个家,两个人曾用心组建的家庭,怎么可以说拆散就拆散呢。
若凝沉默片刻,苦笑,“我真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就这么禁不住诱惑。”她的语调不自觉间扬高,情绪激动起来,“同床共枕了一年之久,原来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我竟然和一个陌生人有了孩子…”
郗颜噌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若凝,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你怀孕了?”
若凝不出声,手掌冰凉,全是汗,过了很久,终于捂着脸哭了,“颜颜,为什么啊?我想不明白,才结婚一年,他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孩子也没了,没了…”
久久注视着泣不成声的若凝,郗颜石化般僵在原地,软弱地意识到,在这场爱情的战争里,她以为凭着敏锐的直觉抢占了先机,甚至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调走张研,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若凝还是受到了伤害。
低头看着石头缝里新生的绿草,郗颜没有劝慰,一阵风吹过,春天似是即将过去,只是夏天的来临似是没有一丝温暖可言。
回到病房的时候,温行远睡着了,看着如孩子般沉睡的他,郗颜轻轻笑了,眼里莫名涌起些许湿润,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用指腹轻触他的脸颊,那么眷恋,那么温柔。
静静听着他规律的呼吸声,鼻端是他独特又熟悉的男性气息,郗颜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泪,将柔软的唇印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悄悄地亲下她的承诺,还有丝丝缕缕的不舍。
手拄着下巴,郗颜趴在窗台上出神。她很难过,也很迷茫。爱情,看上去那么美好,又那么甜蜜,可为何眨眼间又会变成锋利的匕首,刺得人的心鲜血淋漓?她其实心里特别恨唐毅凡,可她又希望若凝能给他机会,至少给他解释的机会。她不相信他不爱若凝了,然而,就算这次原谅了,有了裂痕的感情还能回到最初吗?
郗颜极为矛盾。
“天荒地老…地老天荒…可以相濡以沫的那个人到底在哪儿?”她自言自语,目光透过窗子投向寂静的夜空,心中空落一片。
章节74
“韩总经理?”曾洪见韩诺大步向韩天裕的办公室而来,欲起身打招呼。
韩诺并不看他,径自推开玻璃门,将手中的杂志“啪”的一声甩到办公桌上,脸色骤然间沉下来,冷声道:“二叔,我想您或许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韩总?”曾洪跟进办公室,面露惊惶之色,没有老板的允许,还没人敢擅自闯进来。
韩天裕穿着正式的西装外套,黑发中掺杂着几许银丝,面不改色地挥了挥手,曾洪点了点头,退出办公室的时候随手掩上了门。
“怎么了,韩诺?什么事这么急,都不能敲下门吗?”韩天裕似是一头雾水,睨了韩诺一眼,随手翻开杂志。
“昔日恋人与温氏二公子欲结连理,今日才俊终究意难平,相拥江畔,爱火重燃…”足足三页全部都是关于韩诺的报导,从他大学时期就读的学校,到他从事律师职业的屡屡战绩,以至他成为地产界后起之秀的辉煌,还有他与郗颜四年未果的恋情,报道详尽得比他的记忆更为清楚,而最抢眼的莫过于他与郗颜那张相拥江畔的照片,赫然占了一页。
报道中还放了一张温行远手执酒杯的照片,夸张地将两人各方面做了透彻的分析比较,从身高到外貌,从性格到身家背景,总之将二人从头评到脚,结果似乎不分伯仲,报道中暧昧不明地提到,“四年热恋三年分离,或许胜于三年守候一年相恋?!”
韩天裕大致看完,神色微变,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仿佛对报道颇为满意。
韩诺的眸光在他脸上一掠而过,几乎可以证实某种猜测,他沉声:“二叔,您不觉得在这个时候以静制动更为稳妥?这个方法似乎很愚蠢。”
听到愚蠢二字,韩天裕霎时敛笑,炯炯的目光淡淡迎视着韩诺,缓缓道:“别拐弯抹角地和二叔说话,二叔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嘴角微扬,韩诺冷笑一声道:“杂志社的记者很厉害,能弄到这么一手的资料真让我吃惊,二叔您说,不可能是颜颜给他们的吧?”
韩天裕不语,等着他继续,韩诺拉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闲适地坐下,慢声道:“我不介意旧日伤疤被人揭起,反正最疼的时候也过去了,可我不喜欢被人利用,甚至将颜颜扯进来,您懂吗?”说到后面,韩诺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伤痛,随即将慑人的冷然所取代。
“你认为是二叔给了他们资料?”韩天裕脸上是隐忍的怒意,显然没有想到韩诺会如此直接地质问他。
“我真希望不是。”韩诺眸底抑郁着深沉,渐渐凝结成冷意,略顿,他又道:“生意场也不尽然全是不择手段,想要拿下那块地,根本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去打击他,您未免将温行远想得太简单了,三年时间成为地产界龙头的男人如果这么容易被打倒,天裕也不至处处受制于他,我担心这篇报道被他看见,会起反效果,您觉得呢?”
韩天裕面色不郁,仿佛瞬间被人揭开了伤疤,无论是他骄傲自负的心,还是他身为长辈的颜面,都不允许任何人碰触他的痛处,却被韩诺三言两语彻底道尽。他说得没错,三年来,温行远处处与他做对,天裕的发展始终停滞不前,甚至在走下坡路,如果不是因此,也不可能让韩诺如此轻易就回来,更不会有被他夺权的机会。
“反效果?”韩天裕冷冷一笑,语气满是不屑,“除非他铁石心肠,我就不信看着自己未婚妻投入前男友的怀抱,他能无动于衷?”微眯双目,他说:“韩诺,你不是很喜欢那个丫头?”只要有一丝缝隙,就有可能介入,他赌的就是韩诺对郗颜的心。
韩诺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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