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我有多爱你》第34章


殊城眼中的怒火一激,反手一记重拳击得他踉跄退出几步摔倒在地,断裂的肋骨刺激肺叶不停咳嗽。
“你给我记清楚,她是我的女人,你想一想都不配!”说完,他抬起枪冷冷对准他的眉心。
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喇叭声。
两人回头,只见远处停下一辆车,一个女人从车上跳下,竭尽全力地大喊:“殊城,不要——”清朗的声音在旷野和心间久久回荡。
***
她从一片如飞雪般的苇花中奔来,月色浮动,深秋露寒、白露为霜。
这一幕如雾霭氤氲的梦般让人恍然。
她飞快地向这边跑了过来,急切的脚步仿佛显出内心的焦虑和惊慌。
这样的慌乱,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他?
***
连初终于跑到他们面前。
一时间,三人俱静。
她怔怔看着殊城哽咽道:“不要这样,殊城,别为了我做傻事。”
殊城微微垂眸凝视着她,目光凛冽无波。
夜燃强忍住痛往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
她哑声道:“殊城,不要为了仇恨手上沾上鲜血,不要像我一样,我们都曾经是警察,那个感觉真的不好受。何况,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和他已经恩怨两清,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
“连初,不要再自欺欺人,”殊城缓缓道:“这件事情永远过不去,除非,我和他之间有一个人死!”
连初的脸色瞬间凝固。
殊城逼视着她,“你知不知道在这之前,我和他已经明争暗斗了多少次?一个放下过去的男人不会为了你去杀韩东,更不会不顾旁人的性命害我差点葬身井底!当然,我也曾置他于死地。这局棋,不死不休。连初……你究竟是想让他死?还是想我死?”
“不……”乍然听闻这些事不禁让她的心乱成一片。
殊城看着她目光微暗,不再言语,回过头举枪瞄准夜燃。
夜燃只是静静看着连初,期望她的目光能随着枪口回头看他一眼。
不料她却猛然上前一把握住殊城持枪的手,“别这样,把他交给警察!让法律解决所有的问题!殊城,你原本就这样打算的对吧?我看见袁岸也在附近,把夜燃交给他好不好?”
“袁岸?”殊城微微冷笑:“等袁岸赶过来他早就不见踪影,你不要怀疑他逃出生天的耐力和能力。”
连初不禁一愣,稍后一咬牙,猛然用力去夺殊城手中的枪。殊城眼中火光徒然一盛,却只是面色如铁地瞪着她,任由她将自己的枪夺去,心中一瞬黯如死灰。
却见,连初回身迅捷一枪准确冷静地击在夜燃的腿上,殊城微微一惊,夜燃单膝跪到在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她,目光炙热如焚却看不清是喜是怒。两人目光交错,连初偏过头,举枪又朝数十米外那辆倒翻在地汽车射去。
油箱被一枪击穿!
霎时,“轰”地一声巨响,汽车燃烧起来。
火光瞬间映透天空,撕破了黑暗。
连初回眸看着殊城:“袁岸他们马上就会过来了,夜燃伤成这样必然跑不了。殊城,我们走吧。”
殊城凛然不动,刀刻一般的面容愈发峻挺森严,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总有无数个理由阻止我杀他,从开始到现在。连初,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不愿意我杀人,还是,不愿意让他死?!”
“殊城!”
“不要对我撒谎!”他的声音徒然暴戾。
噼噼啪啪的火花映染着他眼中灼烈狂暴的目光,连初看着他的眼睛无法有任何隐瞒,“是,我不愿你为了我去杀人,也不愿他为了这件事去死……毕竟他救过我,也为我救我受过那么重的伤。”
“那又怎么样?”殊城冷冷道:“如果不是他设计诱你入局,如果不是他陷害我在美国坐牢,你根本不用一个人面对那些事情!”
连初胸口又是一震,“什么?你……我不知道。”
殊城逼近一步,“现在你都知道了!连初,把枪给我,让我替我们这些年来的遭遇讨回公道,或者,你亲手解决这件事。”
连初不禁一退,“不……”
殊城的目光一瞬间熄灭,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寒凉彻骨的苦笑,“你看,什么都是借口,归根结底,你是舍不得他死!”
连初心中一阵慌乱和剧痛,“不,殊城,你不要误会,不是你想得那样!我确实不想他死,可并不是因为我对他有任何你认为的私情!”
“那是因为什么?!”他紧盯着她,目光让人呼吸停滞。
连初答道:“相濡以沫,曾经的相濡以沫。”
作者有话要说:请允许我多事注释一下:“相濡以沫”原意是指无奈地在困在同一困境里,用微弱的力量彼此帮助,并不一定都指老夫老妻。
我在这里用这个词是因为这个词本身就有一些无可奈何的成分在里面,更因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明灯
某一夜,风吹散了云,天空中出现一轮半残的孤月,深蓝色的江面上被洒上几许浅浅的辉。 
月光如冰、蓝江如练,他和她飘荡在这一叶残舟之上,他遍体生冷、渐无知觉,心里却生出一丝微甜的暖意,直至再次睡去。
那一次,他和连初守在医院过道上的加床前整整一天一夜,天快亮的时候听见有人小声喊:“叔叔,叔叔。”
他和连初一下子都跳了起来,大喜过望:“溪亭,你醒了!”
弹尽粮绝的三个人躲在天桥下避暑,他们铺开报纸坐上面啃着面包,连初忽然指着报纸的角落道:“你看,**宾馆十周年大酬宾,标准间二折,55元每天,单人间四折,105元每天……”
他迅速地站起身收报纸。
“你干嘛?”
“快点,活动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就结束了……”
夜燃终于熬出第一壶像样点的咖啡,忐忑地倒了一杯给连初。她尝了一口,蹙眉回味。
他刚想问怎么样?
她打断他说:“别告诉我这壶咖啡的名字,让我猜猜……嗯,猫屎咖啡对不对?听说有种咖啡就叫这个名字。真是味如其名。”
夜燃叹了口气,把壶里剩余的咖啡倒进流水池里,“谢谢你,总算没说狗屎咖啡。”
……
时间又回到几年前,刘一鸣的诊所门口。连初对他说:“夜燃,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连初,谢谢你。” 
她摇摇头,“你也救过我,咱们算是扯平了。” 
情况还如当初一模一样,她能为他做的就那么多了。当年她带他下船、交给医生、给了他一个活命的机会便绝裾而去;现在她阻止裴殊城、打废他的腿,又给了他一个受法律“公平”审判的机会,然后便又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
当然自己最后是死是活的消息或许还能换来她一两声怅然的唏嘘。
她能为他做的就这么多了。
她说“相濡以沫”。
虽然记得困顿之中同舟共济的交情,可是对她而言,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只不过她早已下了那条船,而他,这些年来却依然呆在那条船上。
***
夜燃的唇角浮起一抹苦涩中带着些许欣慰坦然的笑意。这笑容刺得殊城五内俱焚!
看着殊城此刻的脸色,连初后悔至极,她不知那个从未出现在脑海中的词为何会在他的目光下那么脱口而出。他该有多疼?从来能伤他的就只有她了。
“殊城。”她想伸手去拉他,他却已转过身绝然而去。
连初怔了怔,转身跟着他追去。
夜燃垂眸不动,忽然长笑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汽车噼噼啪啪地燃烧着,渐渐带起旁边的枯枝残叶,火越烧越旺,就如那些只配在暗夜里燃烧的渴望。
火势渐近的时候,耳边传来警车的鸣笛。
***
连初在别墅顶楼的阳台上找到殊城。看见他,她心中一定。待想走过去时,却不由又缓下了脚步。
他坐在夜空下一动不动,仿佛置身无人的旷野荒原之中,面上没什么表情,却那么寂寞又那么疲惫。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殊城。殊城的爱一直如坚毅无比的山,永远不会有任何动摇和改变。可是再坚强的山若是一直经受变幻莫测的风雨也会有疲惫的一天。
她走过去,哑声道:“殊城,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意思。离开你的那段日子我过得像行尸走肉一样,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甚至有时也忘了饥饿和寒冷,后来,我遇到夜燃和溪亭。他们陪着我,就像我不在的那些日子林致和宋歌陪着你。虽然表面上是我帮助他们,但实际上是他们让我的生活又多少有了点目标和人气。
可是,殊城,我一点也不怀恋当初的日子。那时虽然也有时候笑和烦恼,可心里实际上空荡荡的,只有和你在一起我心里才踏实,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幸福和开心。
夜燃就像陪我走过一段困顿路途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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