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第62章


傅希尧咽了咽口水继续说:“爷爷,我这可是第一个告诉您哪。”这话不假,傅希尧明知道父母不同意,哪里会跟他们提起,也只肯跟最疼他的爷爷说了。
傅老太爷带着一抹笑,明知故问:“臭小子,先前你妈给你张罗了那么久你都不乐意,原来是心里有人了啊,跟我说说看,是哪家的闺女?长得很漂亮?”虽然他老了也不管事了,可该他知道的他全都知道,却丝毫不露山水。
傅希尧不由得轻咳两声,老老实实地回答:“唔,她老家是江南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已经退休了……”
傅老太爷有点恨铁不成钢,狠狠敲了敲他的头:“我是问你那闺女的人怎么样,又不是问她父母?你是跟她过日子还是跟她父母过日子?啊?”
“是,是,是。”这下傅希尧知道有戏了,连忙掏出钱包,拿出里头一张小冉跟他的小合照,是几个月以前他们在小镇那儿照的,小冉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及膝连身裙,头上带着草编小帽,温温婉婉地站在他身边,可人极了。
傅希尧得意地指着小冉说:“爷爷您瞧冉冉是不是长得特漂亮?她是学钢琴的,脾气特好,又会煮菜,以后进了门肯定能孝顺您的,对了,她下围棋也很棒,好像是跟她爷爷学的,您肯定喜欢……”他越说越来劲,一股脑地把小冉形容得仿佛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女孩错过了就可惜了,所以千万不能错过的孙媳妇儿。
傅老太爷不动声色,戴起老花眼镜,捏着照片看了个仔细,瞧着那姑娘模样是不错,怪不得会让这个一贯荒唐的孙子上了心。可他也不是轻易就被糊弄过去的,眉一凛,沉声问:“可我怎么听说她跟邵家的小子是一对啊?”
傅希尧脑门突突地跳,果然没猜错,爷爷估计也知道个**分,瞒他是不理智的,极有可能造成反效果,可太坦白了也不行,正在他思量的时候,傅老太爷又冷冷地问:“怎么不说话了?”
傅希尧深呼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避重就轻地回答:“他们闹了矛盾,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我们是后来才在一起的,您瞧瞧,冉冉跟我在一起更般配吧?褚大夫也见过冉冉的,不信您问他,他也说我俩正合适。”他怕过不了关,又神秘小声地俯在老太爷身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傅老太爷眼睛一亮,抓着椅把子,身体激动得微微向前倾:“真的?”这消息还真没人来得及告诉他,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千真万确。”傅希乐滋滋地尧点头,不过下一秒又垂头丧气,“只是……”
傅老太爷被挑起了兴趣,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只是什么?”
“她说门不当户不对的,高攀不上咱们家,还说我俩不合适,要拿掉孩子,要不然我还能来让您老人家操心?”傅希尧给了一个苦瓜还苦还困扰的表情。
“混账!谁敢不要我的重孙子?再说了,你爷爷我当年也不过是贫农出身,赤脚空拳打江山才挣了些名声,哪里有什么高攀之说?”傅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等冷静下来,看到孙子嘴角的笑意,这才知被摆了一道,恨声说,“好哇,连爷爷都敢糊弄?!是你自个儿没本事拿住人,还把这账赖到我身上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眼珠子一动我就看出你的鬼心思了。”
傅希尧耙耙头发,有些孩子气地敬了个礼:“还是爷爷英名!您想吧,这事不解决不成,您也不想您第一个男重孙子是私生子吧?”其实小冉怀的是不是男孩他还没确定,只是打定主意瞎掰了。
虽说现在新世纪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那么高兴,可傅家到这一代却只有傅蓓蓓一个女孙,也是疼到心肝上的,可这样的高门大户,终究是要男子来继承,尤其傅希尧还强调,是第一个。
“真这么喜欢那姑娘?”傅老太爷的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仿佛在思考。
傅希尧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不只是喜欢,而是要定她了。”
这样张狂又不可一世的语气,十足像傅老太爷年轻的时候。
傅康华依稀记得当年他也是被战友拉着去看演出,一下子就相中了在文工团当女兵的老伴,二话不说上报组织立马就把人给娶了过来,晃一晃眼,老伴也已经过世十多年了,人越老越孤独,也把事情看得更开,名利心也淡了。而傅希尧也是看准他爷爷希望子孙开枝散叶这一点下功夫,打小他老人家就宠着自己,小时候胡作非为被父亲追着打骂都有爷爷兜着,这事自己先坦白了,绝对不吃亏。
傅老太爷瞥了他一眼:“哼,我看过不了你爸妈那一关就逃来我这儿,真当你爷爷我老糊涂了?”
“爷爷您哪里老了?就算老也是老当益壮!而且您想啊,还有七个月您就能抱上个大胖小子了,您不觉得高兴吗?”傅希尧谆谆善诱。
果然,傅老太爷眉眼一笑,不过他面上却说:“这事我得想想,等我过年回去再说。”
虽然没把话说实了,可也成功了大半,毕竟傅家最大还是他老人家,只要他点头了,还有什么事不成。傅希尧想,儿子啊儿子,你来得真是时候,要不然这事还指不定变成怎么样呢?
傅希尧给了爷爷一个交代,也得了准信,本来想当天就回北京的,可是下暴雪封路,傅老太爷怕他有危险也不肯让他走,他便留了下来改到第二天再走。
他回停车场拿回手机,这才发现上面有几通未接来电,有公司的,也有林进的。
他一边走一边回拨,那边林进很快接了电话。
“傅先生。”
他问:“什么事?”
林进老实回答:“您母亲今天来医院,还跟夏小姐见面了。”
傅希尧手一紧,留在嘴角的笑容也顿时僵住,停下脚步,认真地听林进跟他说的每一个字,心情慢慢地沉下去,雪天的寒意从脖颈处灌进他的身体他的心上,眼里射出的冷光,是没有温度的,还没走出停车场他就把电话给摔了。
没想到他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棋差一着。
反击1
那天晚上傅希尧又给夏小冉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他说什么问什么她都回答,简直比平日里乖巧一百倍。
隔着冰冷的电话线,他问她:“冉冉,你就没别的要跟我说吗?”说他母亲去找她,说她受了委屈,向他撒娇也好骂他也罢,那样会让他感觉到她很真实,而不是一个木偶,一个只对他不在乎的木偶。
哪知她真的不懂自己的心意,冷冰冰地答:“没有。”
早该料到,她会让他彻底失望,那么狠心。
他轻轻地笑出声,继而忍不住放声大笑,他笑自己,今天也终于体会到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滋味儿,是那种无论怎么努力都会扑空,钝钝的疼跟着呼吸一抽一抽地渗进五脏六腑,没完没了。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京津地区连降暴雪,大雪封路,等傅希尧赶回去的时候,夏小冉已经收拾好东西提前出院了,跟她父母先住在酒店里
夏小冉离开的那天,风雪已经停了,天空难得放晴,和煦的阳光将厚重的积雪慢慢消融,还是很冷,呵出的水雾能成霜。傅希尧的车早就停在机场门口,他倚着车门,也不管被风刮得多难受,眼眸怔怔地看着他们一家人下了计程车,司机正帮他们卸下行李。他的目光只追随着小冉,她明明穿了羽绒服。却跟他看过的孕妇都不大像,太瘦了,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好好疼好好爱。
他们难得地心有灵犀,她抬起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先是愣了一下,又侧身对她父母说了些什么,两人也跟着看了他一眼,却是寒着脸,目光不善。不一会儿,她朝他慢慢走过来,明亮的眼睛像泉水似的弯弯一泓,就站在面前安安静静地望着他。
傅希尧眉眼一敛,僵直着身体没有动,两人四目相对,直到看到她被冻得缩了缩,这才忍不住懊恼地骂她:“今天是什么温度?怎么连个围巾也不戴?”说着就脱下自己的围巾围到她身上,灰色的羊毛款,针脚织得很细,长得围了她两三圈,温暖一丝风都跑不进去。不过她习惯性地要取下来,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听见他恨恨地说,“你就非得跟我倔非得让我难受是不是?信不信只要我说一句话,你哪儿都去不了?”
“我信。”都这个时候,夏小冉也不想再跟他纠缠,拉开他的手,叹气道:“不过是你母亲帮忙订的票,我想应该不会有阻碍。”
“该死的!”傅希尧不悦地捏紧拳头,复又松开,这个时候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她抱住,狠狠地抱住,而他也真这么做了,“真的要走?想好了?”他的声音闷闷的。
“嗯。”夏小冉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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