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常丰收递过的电话号码,我摆手赶快跑了出来,周杰正满脸着急的牵着摩托车站在院中,我刚坐上后座,他便说:“扶好,我开了。”
话音刚落,“呜”,一拧身就上了大马路。
“哎,这是上哪?干嘛去?慢点、慢点。”任我喊,他不回答,也不减速,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让这男人这么着急上火的?
“刘寒梅,这速度,你还不抱紧,想害我成杀人犯吗?”拐了一个弯,周杰终于开了口。明明是善意的提醒,可听着又是这么吓人。
我只得又将身子靠近了一些:“这到底是往哪奔啊,你倒回个话。”
“去打架。”
“什么?”这男人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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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叶知秋
更新时间2013…9…29 23:47:23 字数:3007
一
我真的觉得这男人,是越老越不稳重,要疯了。
要不是他摩托车开得快,我真想拿手打他的头,让他清醒清醒,有人要惹事,该法院法院管、该公安局公安局拘,你个百姓,呈什么英雄,在他那,好像公检法都歇业了似的,你说,要是像岚子那样,赶眼皮底下,不能装看不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就罢了,在我看来,他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是上赶着找事。
我之所以满腹牢骚,是因这不是他第一次薅着我去“打架”了。
其实上次更恶劣,什么也没说,拉着我就走,问上哪去,也不吭气,用摩托车,载着我狂奔了十几分钟,进了一个工地。
刚到那,一个操着南方口音高大壮硕的中年男人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周先生,你可来了,这我就放心了。”说完,就歪着头向我们身后望,等了一会,可能是没有看到他期望的。
又转过脸来疑惑地看着周杰:“周先生,你带的人呢?”
“在这。”周杰指着我,努了努他那稍稍有点歪斜的嘴。
那男人面露难色,显出一副被耍弄的不悦:“她,她这瘦小文弱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你也找个管乎的。”
“瞧不起她,来,韩老板,你和她掰个手腕,看看她的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不管用。”周杰边说,边向白色简易工房前他手指着的一张长条桌走去。根本不管窝着一肚疑惑和肝火的我。
这周杰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那韩老板倒也不客气,走到桌前,拉了个凳子就一腚排了上去,撸起胳膊就摆好了挑战的架势。
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和女人掰手腕,豪爽个什么劲呢!
虽是对所处状况是一头雾水,我还是伸出了女人的小细胳膊,掰就掰,既来之,则安之,谁怕谁?
我的手腕虽然不粗,但从童年起,几乎没有一天不做俯卧撑、不挺倒立、不舞剑花枪花的,那每一根筋、每一条肌肉都是日复一日的力量积淀,手大、腕粗,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我喊三就开始啊,准备,一、二、三开始。”
周杰一声令下,我感到那高大的男人手腕快速抬了一下,他可能想先发制人,一招决胜负,但,哪那么容易,我的手一丝不晃的稳在那,他可能没料到会这样,所以,将身子的底盘前移了一下,又开始了下一轮发力,我的手、腕、臂仍是纹丝不动。
他有点急了,脸也有点挂不住,又着急的开始了第三轮发力,这一次,他的腕部抬得更高了,我知道机会来了,掌侧底贴桌坐住,腕部带动虎口发力,他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小手就扳倒了他的大掌,ok,完胜!
愣了好一会,韩老板操着那南方口音慢慢地说:“失敬失敬,佩服佩服,周先生,这位是?”才开始打问我的尊姓大名。
当他知道我是体育学校的武术教练时,一个劲的摇头:“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那是,当年,木老师训练课就常常告诫我们:“练武之人,应是上场如猛虎,下场如绵羊”、“人的生命状态其实和我们演练武术的套路是一样的,要动如脱兔,静若处子,动的越烈,静的越稳,才是真功夫,动态美与静态美的完美结合,才是人生的最佳态势。”我们女生们大都会牢牢记住教练的话,所以,一下了武场,文静秀气的女孩子们,无论如何也是和武术不沾边的。
二
“老板、老板,他们又来了。”我正在暗自得意,一个工人跑了过来,接着就是一群人涌进了工地,有二十多个,看门的那个老头,跟在边上拦,那群人根本不理,看年龄大都十七八岁,都是些愣头青。
我看了一眼周杰,他和那已无所适从的韩老板形成强烈反差,他那临危不惧的淡定,比当年快如闪电的周杰,更有着不一般的压场镇势的大将气度。
“你们想干什么?怎么能随便闯人家的工地呢?”周杰声音浑厚且正气凌然。
没有应答,人群有些骚动,好像在讨论什么,看样有几个人认出了周杰和我,这时就有一个人跑向了大门口,一刻,就带着一个人过来了,我定睛一看,那不是绿毛龟毛胡吗?虽然显得老了许多,也没穿当年的大夹克,而是一灰蒙蒙的呢子外套。
“哎呦,周教头、噢,还有刘老师,你看这弄得,自家人?”他讨好的问。周杰没吭气,只是直直地注视着他。
“其实我也是跑腿的,回去我就对他们说,这是周教头的亲戚,好办好办,放心吧,保证没事了。走了走了。”他招呼着那一群,从工地大门鱼贯而出。
没动一兵一卒,事端平息了。
我们没接受韩老板的答谢宴请。出了工地大门,我也不理周杰,决计步行回家,周杰慢骑着摩托车跟在我的身旁:“生气了?听我解释。”
我不理他,怎么可以带我来做这种事?
“那韩老板的表弟,以前在省队和我一起练武术,前几天打电话来,说他表哥,在咱县干工程,不顺,一直有些社会上的人,三不五时到工地上捣乱,不给好处不让开工,让我来看一看。”
“有那么好看的吗?万一打起来怎么办?你牺牲了没啥,还拉我来垫背,你也忒黑了呗。”我终于忍不住还是爆发了。
“都是这街里的人,谁不认识谁,心照不宣的事,哪能打起来,就是照个面而已,又能帮别人息事宁人,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他怎么不找政府、不报案?”
“你想得太简单,他是外来户,那些人都是地头蛇,自古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得罪不起,要是报了案,他的工程啥时候也完不了。好了,不就借你的脸平衡平衡人际吗?值得这么动真气吗?”
“你真能,这政府机关都不如你的功能大了?你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
“别说的这么立场分明,咱又不是政府的对立面,我这是替政府化解人民内部矛盾,这说明咱的武功没白练,社会主义经济体制下也能发挥维稳的作用,政府知道了,也许会表扬咱呢。”
“你咋这么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呢?真是厚颜!下次,这样的事你再拉我,我和你断绝朋友关系。”我仍不罢休。
“知道了,刘老师。”
可这次,他周杰又拉我打的哪门子架?
三
摩托车拐进一个宽巷,两边店铺林立,平日我的生活圈子很小,家、学校、沿河,生活、工作、练功,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所以,县城很多地方我都没到过。
对我来说这是陌生的环境,但不用问,周杰可是熟门熟路。周杰将摩托停在了一间高大的修理铺门前。
我刚下了摩托,周杰正在弓腰锁车子,突然,修理铺窜出一胖女人,飞快跑到周杰身后,拦腰将其抱住。
我很为难,正不知是出手呢,还是只观望。
只见那女的岔开双腿,使力就是一个快速背摔,周杰毕竟是练武之人,就在身体及近地面的一刹,双手上翻抓住那女人的右臂顺力将其拽倒,翻身鲤鱼打挺,强撑没躺到那女人的身上。
看着狼狈的周杰,从地上坐起身的胖女人哈哈大笑:“哈哈,怎么样,周教头,被我摔倒了吧,从今天起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了,哈哈哈……”,她一直得意的大笑。
“哎,别笑了,你刚才不在电话里急得要命,说正有几个男的欺负你吗?”周杰一脸无奈。
“就我这块,谁敢惹我?这是?”她看了看我。
“这是我喊来拉架的,刘老师。”周杰介绍着。
“哦,好像见过,你不知道,俺孩子跟周教头练武,被调教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也懂事了,每回想请周教头吃个饭,他都推说有事不能来,怕这次请他还不愿来,所以就使了阴招。这周教头就是心慈面善,听说我有事,立马来帮忙了。”
“我说,你还真会骗人,演的跟真的来,刚才我一说你打架喊你男人啊,喊我干什么?你还给我戴高帽,你会武,他又不会武。还说完就卡电话。你真行。弄得我还怕你个女人家吃亏,还赶忙带了人来。”
“哈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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