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男子》第86章


今天,当这把承载着三十多年岁月的顶级剑摆在我面前时,我没有欣喜于钟超美的不相忘,而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慌。
一生真的很长吗?转瞬而已,一眨眼,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弹指一挥间。
时间是雕刻人生荒芜的机器,它会在不停地摇摆中,耗尽每一寸生命中有限的光阴,然后,猝然停摆。

那晚,独自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和同样处在空旷中的龙泉剑面面相觑。
带鞘的剑,静静地卧于包装盒中黄色丝绸上,那丝绸不是纯的黄,微微泛点咖啡色,古色古香,又不失华丽与高贵,我用手抚了一下,将剑拿了起来,右手握柄,左手握鞘,沉重地抽出,古铜色的钢剑,造型美观、古朴典雅、青光逼人,无论你如何移动持剑的角度,它冷峻的寒光始终在你的眼前闪动。
剑握在手,静心凝注,仿佛可看到它几千年来伴随着武士们征战的潇洒、坚韧、锋利、刚柔并寓,能伸能曲、可舞可刺,耳边似有金戈铁马,拼杀、奔腾、嘶鸣。
也许很多人不知它的浇铸之长,和淬火之短,但并不妨碍人们对它怀有深沉之爱。
往昔的记忆如此清澈,而当下的眼眸,已开始模糊不堪,泪水,又一次溢满我的双眼。
“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宋末词人蒋捷的这首《梅花引·荆溪阻雪》,可否是为千年后,曾经的白雪,今夜的寒梅,特意写就的一首情感命运词令?
当子夜如沉沙般掩来时,旧绪和沉郁渐渐褪去,我又回到了现实。没有睡意,打开电视,一档访谈节目正在进行,文化名人马未都正在说文论剑,其大意是:剑在古代是礼仪之器,因有剑鞘,也谓君子之器,主要用来防身,其他金属兵器,相对剑来说,不用出鞘,一打即中,则更毒、更具攻击性,剑,说到底,是器之美俏而已。
原来,我挚爱的剑,只是器中美俏而已!那我爱的男子呢?那个如今,在武坛或是影坛,好像已实现了所谓的“提三尺,取天下”宏志的钟超美,也仅仅是男人中的美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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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天意人生
更新时间2013…10…9 1:56:32 字数:4041

暑假刚开始,就收到小九发来的短信,说常丰收邀大家去海城看海,让各位发小准备行装,不许请假。
海城,这个在我人生最悲哀、也是最充满重生力量时的容身之地,我已经好多年没有靠近它了,还是在姨姥姥去世时,我来去匆匆的回去过一趟,一晃,已是近十年。
学校刚开始放假,假期的集训还没开始,是个好空档,说实话,很想故地重游。虽然我在那生活了近十年,却一直在为生活打拼,那里的大海,我真的没有好好的看过,现在想来,也有点对不住忠鹤,于是,拿起手机,拨起了忠鹤的号码。
“忠鹤,是妈妈,最近有空吗,你常丰收舅舅请我们这些县城的发小们去海城看大海,你要有时间,一起来吧。”春节走后,我还没见过他,真的很想儿子。况且,从省城去海城,比我们从县城去既近又方便,有直达的动车。
“好吧,你们定好日子告诉我,我尽量。妈,今天你不打电话,我还想打给你呢,知道我昨天见谁了?”电话那头儿子的声音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
“谁啊?看你高兴的。”
“钟超美,大明星钟超美!我还跟他一桌吃了饭,你不敢相信吧?”
我的心,那一刻,要跳到嗓子眼了,这是什么状况?但听口气好像没有发生任何我所担心的事情。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放缓口气:“是吗?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吃饭?”
“上次电话里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新近换了总教练,前几年在美国开武馆,他原本也是省队队员。听总教练说,他和钟超美,在省队时是一批的,又恰巧都在美国的同一城市呆过,最近钟超美正在咱们省的影视基地拍电影,所以,他们约了吃饭,总教练知道我喜欢钟超美,特意带了我去。你不知道,那钟超美比电影上还帅,而且显得很年轻。嘿嘿,寸吧?”儿子得意的笑着。
“他没和你说话吗?”我的矛盾纠结又窜了出来,很不想让忠鹤和他钟超美有任何瓜葛,但面对自己的儿子,竟然木然到无动于衷,又让我难以释怀。
“说了,知道我是和他来自同一县城,还问我师父是谁呢?”忠鹤回答的轻描淡写,我的心却又一次提了起来。
“你怎么说?”
“周杰啊,当然是直说。”
“他说什么?”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不过,我门总教练说了,他说,周杰这小子,当年整天追女孩,既不是我们中间练得最好的、也不是我们中间最能吃苦的,但他扎根在那个小县城,培养和输送的武术好苗子可真不少,就我们从事的专业来说,他可要算我们中间,传统武术传承工作做得最好的一个了。
我们总教练说这番话时,我看那钟超美不住的点头,还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妈,你要是看到我干爹,一定要告诉他啊,他是最好的,武馆不景气,别让他灰心,暑假结束,我就去上学了,将来我去帮他。”
儿子一直和周杰很亲,平素很少回来,可一旦回来,他呆在周杰武馆里的时间,比呆在家或我身边的时间,要多得多。他从小在周杰武馆长大,所以,他是最能体会周杰经营武馆那份辛苦的。
结束通话,我安慰自己,不要怨尤,没什么,嵌入骨髓的相爱,都会变成陌路,更何况是两个陌生人的初次见面呢。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这是天意,是天意给了他们这样的陌路人生。
罢了,该庆幸他们父子之间的这一次萍水相逢,让我的心不再因隐瞒,对他们任何一个心存愧疚。

小九租了一辆中巴车,我们十几个人便踏上了看海的行程。听小九说,这次果儿一定会来,但侯志就不一定了,他人在日本,话已撂给他,让他自己斟酌,因为,毕竟离上一次聚会,又是八年多了,时光好像长了翅膀。
路况很好,没有颠簸,发小们从上车开始,就一路笑闹开来,特别是岚子,一个接一个带着色的段子信手拈来,真不知当年学习不咋样的她,记忆力和表达力这么好。
又是一阵笑浪席卷车厢,小九、周杰还鼓起了掌,这一群长不大的男人,鼓得岚子愈发要再接再厉。
坐我旁边的香禅小声对我说:“还记得吗,咱在地区体校时有个语文老师,是个白字先生,点名时把张岚子,念成张疯子。”
她这一说,我不禁回忆起体校的老师来了,真是个个奇葩。
最初,教我们的那个语文老师是个年轻的,长的方正精神,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像所有的语文老师一样,严谨而认真,梁正宏,挺响亮的名字,可到侯志那,就成了“热歪黑”了,而且尽跟他捣乱。
语文课上,常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梁老师:“是谁把娘写成狼的。简直是不学无术。”
侯志:“老师,我们几个都是学武术的,他们几个是练篮球田径的,肯定是他们写的。”
梁老师:“旧时代的女孩子,要站不倚门、坐不翘腿、笑不露齿”
侯志:“老师,小毛驴才笑不露齿来,她们又不是小毛驴。”
梁老师每每被气得眼珠子要掉出来。
有一天,侯志把一瓶黑墨水放在门上,恰巧那一日老师下午下课要去“相亲”,穿亮白衬衣,心情也格外靓,结果一进门,侯志就喊“歪黑”,墨水瓶一歪,梁老师白衬衣顿时变成了花衬衣,那可是老师半个月的薪水买的,且晚上穿什么去“对相”?梁老师的白脸刹时变成了粉脸,接下来是紫脸,最后真的变得又歪又黑了。
梁老师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也顾不得为人师表的尊严了,拿起墙角的苕帚,就朝侯志的头上扔过去,侯志一个纵跃,跳到了课桌上,没砸着,老师大喊:“反了你,下来!”他竟嬉皮笑脸的在上面打了个“金猴望月”。
课是没法上了,起哄、吵嚷一塌糊涂,老师想速战速决,便一个箭步冲到后头,说时迟,那时快,老师没到桌前,侯志一腾跃,出了后门,老师抓起刚才扔失手的笤帚,也追了出去,顿时身后“嘘”声一片,“老师的独门兵器定能叫猴子插翅难逃。”“冲啊!”男孩们幸灾乐祸的涌了出去,去看笤帚大战美猴王。
侯志速度够快,可老师毕竟人高腿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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