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自由落地》第144章


他瞪着关严的电梯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似乎,他没惹她呀!以前,不都是这样讲话的吗?
夜深人静,卧房春意融融。陶涛告诉左修然,聪聪今天哭了。
“谁的爱情不掉几滴泪?”他到不着急。
她好奇地瞪大眼,“以前我们恋爱时,你也哭过?”
“睡觉,睡觉,孕妇这么八卦,对孩子不好。”这种事,是要放在牙掉光光、哪里都去不了的时候回忆的。
给他一吼,她乖乖又躺平,想想还是舍不得女儿。
他搂紧她,咬牙切齿道:“现在,哭的是咱家小公主,以后,哭的人可是那个小贼。”
左聪聪变沉默了。她觉得每个人的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爸爸的话也不见得全对。
她不再和爸妈探讨自己的感情疑惑了,她宁愿把心里的话写在纸中。
为此,左修然有点伤心。
陶涛说,少女情怀总是诗,这个,她比他懂,这个时候,还是让小公主自己默默消化好。
左聪聪没有食言,在期中考后的第一次月考中,她又跃回年级前十,学校甚至还把她的事迹写在布告栏里,称她为进步之星。
那布告栏在教学楼前,她去*场时,从来不从那儿走。
无地自容呀!
不刻意躲避,到是经常会遇到夏晨。早晨,从校车下来,她看见他站在校门口值勤。
目光一撞上,她急急就收回。
叶枫阿姨打电话让她过去玩,说夏伯伯出国给她买了礼物,以前,等不到电话搁下,她就催着妈妈送她过去,然后借机在夏家呆到晚上。
她道谢之后,说自己要上钢琴课,就挂了电话。
她又不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见到夏晨,她担心她还会不争气的哭,不如不见。
妈妈说过,你有喜欢的权利,人家也有拒绝的权利。
礼物,夏晨送来了。夏伯伯随国家领导人去法国播报新闻,给她买了个艾菲尔铁塔的镇纸。
爸爸陪妈妈去医院产检了,妈妈孕吐厉害,喝水都吐,医生说再这样下去要住院,爸爸非常紧张。
家里只有她和阿姨,外面下着小雨,初冬的第一场雨,窗户上雾蒙蒙的,可见外面有多冷。
夏晨穿了件齐膝的风衣,他好像又高了,看上去很显瘦。
阿姨泡了茶,烤了小饼干,让两人吃。
她*着镇纸,不看他。她以为他呆不了一会就走。
电视里在放日本著名的动画片《秒速五厘米》,讲述两位初中生之间产生的朦胧感情,画面非常唯美,语言也很诗意。她很爱看,她觉得在这部影片里有许多自己的影子,能产生共鸣。
电车在漫天飞舞的雪夜,走走停停,主人公的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她对夏晨好像没有过什么变化,从很小,她就喜欢着,没有变过。
但是,最美好的感情,总注定要错过。
她叹了一声,发觉他喝完了茶,小饼干也吃了半碟。“你。。。。。。还要点别的吗?”她局促地问道。
他摇头,“我要回家了。”
她起身,陪他往大门走去。
他换了鞋,拿起搁在外面的雨伞,仿佛迟疑了下,还是扭过身来。
她不敢对视那眼神,那眼中仿佛有埋怨有怒火。
“我对你,再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就不需要再理我了?”
番外一,我的晨(七)
这是什么理论?圆睁的双眸对上他悒郁的寒瞳。
瞪她的眼神更凌厉了,“小的时候,什么不懂,就脚前脚后地缠着,不管我喜欢不喜欢,不管我有空没空,问这问那,不依不饶。一大了,独立了,立刻翻脸不认人,视我如空气。”
“你诬赖我。”她才不是这样势利的人,她不知有多想理他,明明是他见到她时,才一幅那不理不睬的样。
“周四早晨,我们在校门口碰到,你看见当没看见。周五晚上,我们坐同一趟校车,你在第四排,我在第六排,你从上车就和同座的女生一直讲话,到下车都没和我打招呼。今天你明明没事,推说要上课,故意不去我家,其实是不愿看到我吧!我来了,坐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你只和我说了两句话,不是玩镇纸,就是看电视。聪聪,你真的想我们老死不相见?”
他要说的还有很多,不过,这些就足够声讨她了。
“你呢?你就很好吗?只要有别的女生在场,你同学一闹,你就当我如瘟疫般,让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我就没自尊吗?我为什么要搭理你?我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老死不相见就老死不相见。”她不甘示弱地昂起下巴,“现在,请你走,我要关门。”
他的眼睛眨了下,那扇大门“啪”地一声就关上了。
左叔叔一直骄傲他教女很成功,如果看到这一幕,他会作何感想?
他默默地走出大楼,只记得这一夜的雨特别凉特别密。
他走到家身子都淋洒了,妈妈问他为什么不打伞。
随着雨水滑下来的还有咸咸的泪,清俊的少年第一次失魂落魄。
他们真的成了两个路人,不,是仇人。哪怕迎面走过,她都早早把头扭过去,或者拐向另一条路。他取得任何成绩的场合,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两家聚会时,他来她就不在,她在他就有事避开。
左修然对陶涛说,这是好现象。如果不在意,那就水波不兴了。而此刻,水底下是暗潮翻涌,撑不了多久。
日子如枫树的叶子,一片片落下,转眼,北京下雪了,一场接着一场,气温跟着一天冷似一天。
陶涛挺过了怀孕初期,能吃能睡,左修然悄然吁了口气。
早饭时,对聪聪说,从今天起,他要送她上学,站在风中等校车,他舍不得。
“不要,别的同学就不怕冷,我凭什么那样娇气?”
“左家小公主有资格娇气。难道校车上有你想见的人?”
左聪聪半天没讲话,最后起身时,才说了句:“好吧!”
那声音特别的空洞,把左修然的眼泪差点没疼出来。
车在漫天飞扬的雪花中行驶,她看见校车在另一个车道上,恰巧她不想见的那个人坐在车窗边。
她闭上眼,不懂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变这样复杂,从前的聪聪多快乐呀!
又到周四,最后一辆校车都开走了,校门口空荡荡的。左修然临时有事,说要晚一点来,她站在保安室的走廊外,跺着脚取暖。
暮色一点点降临,华灯一盏盏亮起。
一阵喧闹声传来,高中部放学了。
同学用胳膊肘儿撞了下夏晨,朝对面呶了下嘴,“是优乐美妹妹吧?”
俊眉一挑,他穿过车流,大踏步走了过去。
同学们不知说了什么,哄然大笑,他顾不上回头。看着她孤零零地站在路灯下,他的心一阵阵发紧。
“聪聪!”这个名字一出口,才知是这般美丽。
俊瞳刹时深邃。
“喔,你放学啦!”她搓搓手,小脸冻得通红,有点不自然,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爸有事,他过一会来。”
“太冷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
话音没落,手已被他拽了过去。她挣扎,他不松手。“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听话!”
“我们。。。。。。”在冷战中,不是吗?
“是你讨厌我,我又没说讨厌你。”他一直记得她那天绝然的样子,让他难过了很久。
长睫眨了又眨,她没看错吗?夏晨脸红了。
“快点,校车要开了。”趁她失神的时候,他将她拽上了车。
“夏晨,这是谁呀,快介绍?”同学嘻嘻哈哈起哄。
他不理他们,只板着脸看她,她低着头,两只兔耳朵还戴着。他替她摘下,接过她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呵护着不与别人碰撞到。
这关系不言而喻。男生们挤眉弄眼,笑得可欢了。
她只觉着各种混乱都有。
也不知走了几站,听得他讲“到了!”,她如蒙大赦般向车门冲去。
“谢谢!”也没看四周,她只想快快逃回家。
他低低地笑了声,“这是你家吗?”
她抬起头,这才发觉四周的景物都不对。
“我们下错站了?”
“就提前一站,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用走的回去,正好消化。”他领先向街边的沙县小吃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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