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燃情》第46章


沈井原这才将车窗落下个小缝。
齐慕暗自叹了口气,他刚才坐在车里抽烟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作为兄弟的齐慕心中更加对商陆有所不满,沈井原对她那么好,她却和那个弟弟不清不楚的,也就沈井原脾气好,换做是他,早揪着头发摁床上玩他个三天三夜再送到窑子里端盘子了!
齐慕心愤难平,坏心一起,想损商陆两句,却怕沈井原不高兴,于是辗转起了个话题。
“微博上真是什么事都有:男子因为不肯回答老婆和妈掉进水里先救谁的问题而被小三质疑还深爱着前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嫂子,如果那个小白脸和沈制片一起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齐慕犯贱是时常,没法治。
出乎意料的,沈井原并未吭声,而是认真的开车,任由齐慕给商陆难堪。
戚树和沈井原掉水里她先救谁…商陆脸色苍白的揪着手提包上的挂件,不知识该当玩笑听还是当做质问听。
沈井原瞄向她紧张泛白的指节,用温热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羞赧颤抖的手,那温度一点都蔓延到心里,她抬眼看他,只见他正认真的开着车,眼中的情绪难解。
齐慕目的达到,继续刷微博。
兄弟只能给你添堵到这里了。

刘念将微博客户端关掉,取过两杯咖啡走出了星巴克,戚树正在书房里专心的复习着专业课,因为他马上就要去医院实习了。
想想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一定比穿西服要好看的多。
刘念将咖啡放到他桌子上,没忍心打扰他,就在他桌子前站着。
“怎么站在这不出去?”他眼也不抬的写着字。
刘念紧张的在背后搓了搓手心,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他这两天异常的沉默,可能是商陆被沈井原接走的关系。
手里握着的小礼盒快要被捏扁了,上面刻着天蝎座的图案,她终于假装轻快的开了口:“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她把盒子放到他的桌角。
“谢谢。”撂下笔,烦躁的揉揉太阳穴。
“嗯嗯,那我出去了。”刘念终于松了口气,一颗心雀跃着。
戚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块泪滴形状的玉坠,温润柔美,像是刘念从不打粉底的肌肤。
刘念秉着呼吸偷偷靠在书房外的墙壁上,透过那玻璃隔断,想看看他打开礼物时的反应…
却见他将盒子轻轻一推,那玉坠准确的落入了桌旁的垃圾桶。
她心头像被人刺了一刀又豁开一个大口一般,难过得无以复加。眼眶一热,便不争气的掉下一滴泪来。
一眼情深。
姑姑说那是它的名字。
、沈先生的风度
有时候何必那么傻呢?傻傻的就喜欢上一个人了,傻傻的不肯放手,傻傻的自作多情,傻傻的安慰自己。
傻到总是在想啊,时间长了,总会有他心动的缝隙,然而我们不知道的是,时光不会为谁的真心埋单,时光只会笑睥,然后无情路过,告诉你,什么叫情灭缘浅。
我们不知道么?不,我们了然于心。
沈井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商陆猜不透,他只知道他生气了,即使还是会接她回到沈井原的公寓,还会让外卖把一日三餐送到家里,还是会记得买给她黑色的风衣,却忙碌得不见踪影。他这几日从不会在公寓里住,时而会打电话来询问她的情况,却也是寥寥几语。
他的房间还是一张很小的床,商陆慢慢走去,手抚上那张床单,记忆一下子回到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他替她挡酒,喝的酩酊大醉,她就坐在地板上,看着他沉睡的静美的脸庞,第一次感受到心动如此奇妙。
商陆坐到床上去,四处看看她房间的摆设,床的右手边是一个木质的置物柜,置物柜上放着一张报纸。
他还有看报纸的习惯吗?商陆从不知道。她拿起那张似乎是从哪里裁剪下来的报纸,上面的日期是十几年前了,旧到有些泛黄。
报纸的题目,让商陆的头脑“嗡”的一下,不自觉地从床上站起来。
《手术室火灾后续报道………主刀医生神秘惨死,妻子发疯勒死患者家属》
商陆浑身冒着冷汗,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她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沈井原调查过她?那么他一定知道十几年前的那件事?
商陆看着墙上的时钟,心脏突突的跳动,耳边如魔音般回想着戚树那个晚上讲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他四岁。”
“他有个大他四岁的姐姐,大家都说他很聪明,记忆力惊人,奶奶对他寄予厚望,早早的就送他入了小学。一个学期,他跳级读到三年级。”
“他当时还那么小,跑起来的时候总是摔破膝盖,但妈妈说,每个小孩膝盖上都有很多疤,不打紧。”
“终于有一天他拿了全校百米赛跑的冠军,一个跟头都没摔,他高兴坏了,想给奶奶和妈妈一个惊喜。”
“他跑到家里,却发现姐姐不在家,奶奶和妈妈也都不在,姑姑说姐姐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去医院做手术。”
“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姐姐,因为妈妈说,姐姐被医生丢在失火的手术室里,去世了。”
“奶奶很生气,每天都在接电话打电话,终于有一天,奶奶不再生气了,因为小男孩能把报纸上的新闻读得一字不错,其中有一条新闻就是讲一个医生被人捅死的事件。”
“小男孩终于有机会把获奖的事讲给奶奶和妈妈听,于是他在某一天放学的时候拿着奖状,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的门虚掩着,妈妈躺在地板上,被一个疯女人用绳子勒着脖子,不停地抽搐,那女人的眼泪和鼻涕沾了一脸,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他…”
“小男孩吓坏了,他想喊,想要大喊,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他疯狂的往出跑,却又摔倒在地上,他怕那个疯子追上来,就又爬起来不停的跑,不停地吸着鼻涕和眼泪,膝盖上沾了一层粘稠的血浆。”
“后来,他失踪了。”
他的故事讲到最后,商陆陷入了巨大的空洞的沉默。
她能够清楚的想象到当时的那个小孩有多无助多害怕,她甚至瞬间就理解了他从不说话的原因。
这些纠葛,也是戚树在前阵子重新回到戚家的时候,派人调查母亲的死因时知道的,从前的时候,商陆总提她的爸爸,说他穿着白大褂的时候是有多么高大挺拔,却不想她就是当年那个疯子的女儿。
沈井原既知道了这一切,那么她就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不奢求他能理解她的纠结,只希望她做的选择,能够最低程度的减少对他的伤害,毕竟他是个成熟而强大的男人,而戚树,是商陆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亲人。
商陆放下报纸,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怎么了?”沈井原的声音传到耳边。
那边动感的的音乐声很大,商陆心一紧,说:“你那边很吵听不清…”
沈井原坐在观众席朝台上竖了竖掌,音乐声即可就停了。
“别误会,我台里在看排练。”他下意识的笑着解释,有觉得自己实在无需解释,便又问:“有事么?”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谈谈…今晚…能回来吗?”
沈井原那头有几秒钟的沉默,像是知道她要谈什么一样,面无表情的说:“可能不行,今晚加班。”
“哦…那…再见。”
“嗯。”
商陆挂断电话,静静的走到窗前。
疏离,大致如此,我说再见,你说嗯,没有多余热络。
节目录制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工作人员都收工了,编导却发现观众席还坐着一个人。
“沈制片?下班了…您怎么还在?”编导隔着大而空旷的空间喊道。
沈井原摆了摆手:“我今晚加班。”
编导一头雾水,加的这是什么班?
“沈制片!那这灯…”
“关了吧…”
编导跟着稀稀落落的人出了演播室,“喀嗒”一声,演播室里所有的灯都熄灭,只有一个落寞的身影沉浸在黑暗之中…
是的,我们总是很傻,也了然于心,只是选择了逃避。
回到家里已是午夜时分,夜色浓重而黏稠,唯独他家的窗户是亮的,暖黄色的光晕照在小区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等待丈夫下夜班的妻子。
沈井原用卡划开家门,意外的看到她还醒着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本孕婴书。见他回来,她立刻合上书本,沈井原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咔哒”,客房的门被关上落了锁,商陆刚要张开的嘴尴尬的僵住,望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门。
他看起来那么累,应该是想早早睡下吧!
商陆心说算了,大概他已厌烦自己,何必要平添缀语呢?
起身下床,裹上厚厚的冬衣,拿上超市的会员卡,商陆准备下楼去。走到鞋柜处,商陆又觉得不妥,便回去又加了一条围斤,这下好了,真成球了。
楼下的超市是24小时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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