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她谈话。由于学校教学严格,学生退步,老师都要负责任的。老师便竭力想问个究竟。王月却不能实话实说。虽然她的心在滴血,可是却面带笑容,平静的说,老师,这次我是故意考这么少分的,只是想感受下名次排在后面的感觉。老师愣了一下,不久便喜笑颜开,原来如此啊!那你回去学习吧。王月转过身,眼泪立即滚滚留下。走出老师的办公室,王月控制不住伤心情绪,只能捂住鼻子飞跑出来,到了没人的大草坪,才放声大哭。王月知道,恐怕以后要带着这样的痛苦心情,继续刻苦努力的学习,只为了别人期许。而实际上,自己对于这样的成绩,已经没有什么使命感了。假使未来不能过上好生活又怎么办?我需要在乎那么多吗?父母眼里,早已对我没什么期许了吧?他们有那个可爱的弟弟,就很满足了吧。而我,甚至可能都没必要留在这个家了。
然而,王月又怎么舍得。疼爱了自己十几年的父母,曾经对自己的关爱和教导,那都是发自肺腑的啊!记忆中,父母的每一点关心,每一点搀扶,每一句教诲,都在王月的脑海里闪现。只是,时间走得太快了,变化来得太快了,为什么突然间我就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了?为什么他们决定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就要这般忽视我呢?难道,我真的这么不值得疼爱吗?我的亲生父母在哪?谁来给我疼爱和关爱?每天夜里,王月想着这些问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每留下孤独委屈的泪水,却丝毫不敢让父母听到哭声。白天见面,她强装笑脸,应付过去。然而在心里,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多么希望,这个家还是原来那样美好啊!
回到学校,王月又必须强迫自己去刻苦努力的学,努力去保持一直以来的学习成绩,努力维护曾经积极向上,完美无敌的优秀学生形象。可是,当内心感觉自己已经被抛弃,却还要在人前维持这样的形象,将是多么痛苦啊!王月就在这样的痛苦中度日如年,她不知道,何日是解脱。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心想,哪天不想坚持了,就失踪吧,一个人去流浪吧!
夜里,躺在床上,王月看着窗外阴凉的夜色,那弯单薄的残月孤零零的挂在夜空一角,不久又被阴云遮住,隐去了。王月看着这弯残月的消逝,盯着窗外朦朦的夜色发呆,而眼角,滴滴冰凉的泪水早已悄悄滑落。
第二章 风萧瑟
他叫萧风,来自于一个工人家庭,父母工资微薄,家境寒碜。他很懂事,在学校读书刻苦,成绩优异,考入了市这所最重点的中学。
因为家境的原因,他有些忧郁。总是沉默寡言。朋友也少。升入高中时,他父母很不幸双双下岗了。家里经济更加拮据。父母想办法,找了很多份体力活,以挣足所需的学费。萧风不忍让父母如此辛苦,提出不读书了,却被父母严厉斥责。他只好怀着沉重的心情,拿着父母拼命赚来的学费到学校报了名。
他依旧只是认真的读书,依旧沉默。高中的课业很紧张,时间排的满满的。如果时间允许,萧风真想在课余时间去找些零工和兼职以挣点钱。可是作业又是那么多,常常有考不完的事,写不完的卷子。因此,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打工。萧风觉得很是苦闷,但是,他仍旧克制着自己,认真对待学习。毕竟,父母对自己抱以很大期望。
可是,每当他回到家里,看着这个破落的家,望着父母为生计发愁的脸,他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他怎么能让父母承担这样的苦难?因此,心中便萌发了即使逃课也要去打工赚钱的想法。但是同时他也告诫自己,学习一定不能落下!
萧风思虑良久,认为可以找一些晚上的小学、初中的家教,周末则可找一些挣钱更多的活儿。为此,他抽出吃饭时间,在学校附近的居民小区贴了很多求职信,又到街区到处打听其他可行的兼职工作。最后,他选择了在周末去发传单,做礼品促销,甚至到超市当搬运工,到送水公司当临时工。有时一天能挣个30元、50元的。同时萧风等待着家教的消息。终于有人联系他了,要他辅导他家两个孩子的小学课程,一个小时30元,一周辅导三次,每次两小时。萧风很高兴的答应了。从那个星期开始,每天,萧风白天里上课,写作业,考试等等。晚上隔一天,就逃掉晚自习去做家教。而到周末,他逃掉补课就去发传单,做促销,搬运货物,送水,等等。而第一周下来,满满的繁重的学业和工作,加上晚上为了补上没上的课熬夜使睡眠严重不足,萧风就感觉到十分疲累了。可是,为了挣钱减轻家里的负担,他硬是告诉自己,一定要咬牙坚持住。
萧风父母不知道这些,只是发现他回家吃饭的次数少了,因为住在学校,父母见到他的次数更少了。有时几周也见不到一次。问他,萧风只说,学习太忙,来不及回家吃。而实际上,他很多次都是没吃饭就去做家教了。或是随便买点吃的,抓紧时间看落下的课。而周末,很多时候他也就饿着去做工作,一是为了省钱,二也是为了节省时间。这样下去,身体怎么承受得了呢?有时,萧风感觉自己头脑昏昏的,身体疲乏无力,他知道自己是过劳而营养不足了。从那时起,他开始稍微注意了,即使再赶,也要及时吃饱饭。
萧风把挣来的钱悄悄放到家里父母经常放钱的那个抽屉里。看着这一个多月挣来的几百多块钱,他觉得很开心,终于能帮父母减轻困难了。萧风的母亲看到这些钱,以为是他父亲放的,就没有起疑问。而父亲看到了,以为是萧风母亲放的。因为之前他们都不会说明,就把挣来的钱放在那个抽屉里。而后来,萧风因为怕父母起疑,就用父亲的名义开了一个户,把钱存在里面。偶尔也把一些放在那个抽屉里。
在学校,时间久了,老师同学都发现,萧风经常逃课,旷课,每周总有三个晚上不来,周末几乎从不来。老师当然不高兴了。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萧风是个学习成绩很不错的学生。而且每次看到他,他都是在埋头苦读,认真思索。而这段时间,虽然他经常逃课,课业完成的还是像以前那么好。考试成绩出来,也是挺不错的。但是,老师还是不能容忍他老是这样逃课,便找萧风谈话。萧风不想实话实话,想了一会,他说,老师,这是我的学习方式,我觉得这样更有利于自己的学习,我知道我这样违反了校规,但请老师考虑我的个人情况通融我。老师很无奈,思虑半晌说,好吧,就破例通融你,希望这样真的是对你的学习有利吧。萧风甚是感激老师的宽怀和英明,连说了好几句谢谢老师。
可是实际上,虽然,萧风在学习上做到了保持之前的水平,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因为要同时顾及打工赚钱和刻苦学习,已经越来越觉得有些吃力了。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就是一直这么劳累。也许现在可以坚持,在坚持一段很久的时间也可以,可是能一直坚持下去吗?
高一的开始的学业已经很难了,而且还没有开始分班。慢慢的学业难度加大,而后面到了文理分班后,理科班的课业将更加难吧。萧风早就想好要学理科,因为觉得前途更大些,将来更可能赚更多的钱。而他,如今要同时承担学习,承担打工,真的是十分辛苦。一旦学业加重,怕是更加辛苦吧。
萧风何尝没有想到这些。可是看到自己能凭一己之力赚钱给家里,给自己,减轻父母的困难,他就觉得再累也值。而萧风的父母,尽管看到儿子比以前消瘦了,总是显出疲累的样子,以为是因为太刻苦努力学习的缘故,常对萧风说,学习是要学好,但也要顾着身体。萧风忙点头说好。可实际上看到父母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更加坚定了坚持打工的念头。
可惜,老天总是不长眼。本来,凭着萧风的干劲和本事,就算学业变得再难,他也是能够同时处理好学习和打工挣钱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萧风的父亲,那时正在一家建筑公司的工地上干活,因为不慎,被砸下来的笨重钢筋水泥硬块压到了双腿,工友连忙送往医院救治,医院确诊双腿骨折,虽然不用截肢,但是要想像正常人那样走路,必须接骨,愈合和进行复健。医院报出了天价的手术费,30万。萧风母亲闻讯匆忙赶来,一路上无比担心。到医院了解了情况,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萧风父亲,母亲不禁潸然泪下。想到本已拮据的家境,想到还在读书的儿子,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而萧风父亲只是工地的一个临时雇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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