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大人,借个光》第475章


“说话呀?你只管摇头是什么意思?”即便此时玉宁子仍是未改自己的急性子,也不可否认,花想容的存在一再刷新着他对世间之物的看待观点,所以对待赤云兽所化女子,也算得上十分客气。
“我…我方才,吃了姑娘给的丹药。不久就见到一团极盛的妖气扑奔着姑娘冲过来,可当我要迎敌的时候,却没姑娘从那妖气里推了出来。”女子微蹙眉头,也十分不解的喃喃着。
与玉宁子所想相差甚远,依照他对花想容的观察,她应当不会是如此武断的人。
赤云兽吃灵兽中出了名的火眼金睛,连赤云兽都没看出端倪的,小丫头凭什么就觉得是危险至极的?
而且,赤云兽已经被推出这么一会儿工夫了,以他的耳力仍听不见一点点异样的响动,就更别说嗅到一丝丝不祥的血腥味儿了。
玉宁子身为蓬壶老人的首徒,执掌的是一山安慰,已然不在尚云行走很多年。虽有仙人之名,但仙力不及此时的花想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身在山上,他又怎么会知道现下花想容心中思绪到底有多复杂。
左手臂流转着五行灵光,右手臂闪烁着独属于淬骨丹鼎的火光,双管齐下之后,花想容才将将能扛得住对方所释放下来的压顶之势。
只是,她虽然持有这么多灵力,此刻丹药的药效也已经使得她体内的灵力有胜于从前,却不能狠下心来对来者下手。
“我不管你现在是谁,你到底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你看看我,好好看看,平白无故的,你失心疯了不成?”吃力地扛着一袭蓝袍,容颜似流光,又似昭白骨更像灵尊之人的攻势,花想容几乎要发作了。
可对方仍像失去理智了一般,除了那掺杂着浊味水气还在像花想容周身包裹,雷霆的压力不断增大之外,几乎与她没有一丢丢的眼神交汇。
她很像一巴掌掴过去让自己面前的人清醒一下,因为不论是直觉,还是感官,她都清楚,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不是冒牌货,是如假包换,一直对自己呵护备至的那个人。
所以,她才没办法下手,没办法对昔日自己那么依赖的人下手。即便她的身体本能地将保护自己的力量准备就绪,也还是极力压制着,不让自己因错手而遗恨以后的几辈子。
“呼——”猝不及防地,一条火龙从花想容的身后侧擦身喷涌向前,见到那火光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被这熟悉的火气惊到了。
“赫!你给我站在那不许动!这是你爹爹,不是妖物!”虽然都是火兽,但是花想容与赫太熟悉了,所以就连火气,她也嗅得出与其他火兽的不同。
是以,在她反应过来的第一瞬,花想容就喝住了几乎冲到自己前面的儿子。
纵使站住了脚步,赫还是很不甘心地对着花想容的背影吼道:“不是!他不是!别说他浑身妖气,就算现在他身上没有妖气,也绝对不可能是我任何一个爹!”
说着,花想容就听见赫再上前的脚步声。
“站住!我叫你站住你听见了没有?他是你爹爹,你这孩子难道连他也不认得了?”
“他是不是,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任何一个爹,都不会对娘你动手!只这一点,足以证明一切。而且,我爹不是怂货,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失去心智?!”
听闻赫的回嘴,花想容几乎哑口无言。因为儿子说得一点不错,在以往的日子里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再苦再难抉择的时候,流光、上仙师兄亦或是灵尊,都不曾对她动手过,哪怕是自毁修为也不曾这般。
可她就是嗅得出,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冒牌的,那已不是花想容的感觉,更不是墨颜的直觉,是红菱。是红菱的强烈感觉告诉她,眼前这个正失心疯一样要杀她的男人,就是当年青梅竹马,便算是送掉性命都不会舍弃她元神杀出重围的男人。
“呼——”
“赫!”
又是一条火龙从花想容的身子另一侧冲向她面前的人,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声喊住了身后的孩子。即便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容忍很蠢,也无法让她决绝地出手反击。
可是,当她回眸看向面前人,希望他没有受伤的时候,却感到双手上的冲压忽然轻了许多。
“嘭——”“……”
仅仅是一下子的失神,花想容便承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击。这一击之重,甚至让她胸口一闷,却连吐血的力气都失去了。
她身子后倾倒在儿子的脚边,转瞬的工夫,那水蓝的衣摆就出现在她有些模糊的视线中。
感觉到赫要动作,花想容反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儿子,请你最后一次听进娘亲的话,他只是,只是失去了心智。”
“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赫矮下身来,要带她离开。可却被她反手一推,推向阶上。
“娘——”
伴着赫不甘心,却不能立时返回到她身边的呼唤声,花想容的面前,灵尊的身侧,出现了一道金光,金光绽放至极,华光收敛,那里便出现了一道金纱丽影。
随即若邪得意的话音应时传来:“那只小火兽说得对,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瞪什么瞪?你是不是做梦也没想到,我和尊上,会出现在这里呀?”
正文 第六四零章君不负我不负(二)
说实话,见到若邪的时候,花想容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任谁来想,除了她,自然也不可能是别人将好好的灵尊变成这样。
可是她不甘心,彼时碧山古丘城,灵尊分明还是听得见她得进去她的话的,那足以说明,他是有意识的,并且只要他禁得住诱惑亦或是逼迫,就不会变成此番光景。
此时,她凝视着那双染了一层污浊的水蓝眸子,就好像阴霾即将湮灭浅蓝的天空。
所以,即便是这样的时候,她还是冲着若邪无所谓的笑了。
“死期将至,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一个看戏的,为什么要动气。”
听闻若邪开始不解的语调,花想容唇角扬起的弧度不由得更大,至少,若邪在这的时候,灵尊没有再次袭近她,只要她的胡说八道还管用,她和灵尊就都不用死。
“看戏?”
花想容一个在现代生活中锤炼过三十来年新新人类的思维,自然不是一个老妖女能全部猜透的。见到若邪终于又开始忘形地接话,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是,看戏。”
说话时候,她还试图坐直身子,但方才灵尊那一下,毕竟用了不下五成的力道。所以,她想起身,还属勉强。
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的高阶上传来一声“轰”地闷响。
在这闷响中,她听出了端倪,脸色未变,心下却开始有些不安:傻儿子,这种时候,你娘自然不会甘心送死,你又何必前来犯险?
“呦呦,想不到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没白替人家养个好儿子,比起他的亲娘来,你倒像是亲生的。可是怎么办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再也没办法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对于花想容,若邪的神情里显现出来的满是不屑。
于花想容而言,若邪这种神情大同小异的,她也是看了数遍了。并且,每一次若邪这么看着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死绝。所以,她相信这一次,也绝对不是若邪口中自己所为的“死期”。
“看我干什么?要不要我把那个小鬼放进来,让你和儿子,最后说几句话?”
“要是你愿意,也可以。”
依循着常理,花想容自然会说“不必了”,但正是掐准了若邪这种以与她唱反调为乐的心思,花想容偏偏不依顺了若邪。
“……”
“你要是放我儿子进来,我们一家三口就算是团聚了。别人家的孩子不是承袭了爹爹的血统,就是承袭母亲的血统。我们的儿子,爹娘各一半,多欢乐?”
在那道闷声响起之时,花想容就知道,他们这里不知若邪用了什么邪术,已经将与别处隔绝开了。她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方才只顾着炼制丹药,却没有发现能围攻玉阶山,且不怕死往玉阶上冲,并不是小妖鬼邪的本性。
若是她那时候多加注意,兴许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要和自己在意的人针锋相对的两难局面。
“你这个死丫头,总是喜欢胡言乱语,若不是为了红菱,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尊上,动手吧。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阻碍你一统天界和尚云的最大绊脚石。”
若邪的神情再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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