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不似相逢好》第38章


“……那公司呢?那么大的企业,你走了谁来管?”
“公司已经形成了一种完善的运转模式,即使我不天天守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杂志社有张主编代为管理,其余子公司也有能让我放心的负责人。”简时笑了笑,说:“而且我也不是一去不回啊,玩够了就会回国的。”
“你之前住的公寓是我用自己赚的第一笔钱买的,对我来说很有纪念价值。”他环顾家里一周,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不过我一个人也不需要两个家,这套大房子就卖掉算了,公寓你暂时帮我保管,好吗?”
季舒言摇了摇头,眼底的一抹黯然一闪而过,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恐怕我不能帮你这个忙了,我也想回澳大利亚看看父母。”
其实这个想法在她心里停留了很久,即使简时不说要走,她也打算等他痊愈之后告诉他,也许她需要一段时间,认真仔细地想清楚一些事情。
“你要回澳大利亚?”简时有些惊讶,看到她眼底若隐若现的忧愁,不由得心疼起来,“傻丫头,离开他,你怎么会幸福?”
季舒言一怔,紧紧地咬着嘴唇才好不容易忍住眼里的泪水,她垂着眼,无奈地笑了笑,“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幸福从来不易得,不易握,不易长久,不易琢磨。说得很对,是不是?幸福……说起来简单,其实真的很难拥有。”
半晌,她深深吸了口气,发泄似的呼出来,抬起眼笑看着他说:“不说这些了,你要不要去澳大利亚看一看,我可以免费当你的导游。”
简时微笑着,温柔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好,到时候我去找你。”
“嗯!”她笑得很开心,站起身往书房走去,“我去上网订机票。”
简时深深凝视着她的背影,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Chapter 43
已是夏初时节,天气逐渐热了许多。
周六的晚上,喷泉广场有一场浩大的喷泉盛宴,许多市民都慕名而去。
这天吃过晚饭后,季舒言推着简时来到喷泉广场,欣赏这一场豪华的喷泉汇演。
他们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是人头攒动,最大的那口喷泉边更是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季舒言推着简时在广场最外围站定,隔着一定距离反而能更加清楚地捕捉眼前的美景。
远处安静角落的长椅上,许酌静静地坐着,侧着头看着前方不停变换着颜色和花样的喷泉,绚丽夺目的光线偶尔照在他的脸上,他仿佛在很认真地观赏,又仿佛什么也没看进去。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靠近,越来越清晰。
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丝期盼,许酌转头看去,眼里的微弱光亮稍纵即逝,深邃的双眸又恢复了黯淡。
“还以为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原来跑到这里来看喷泉表演。”沈沁瑶在长椅上坐下,说道。
“庆功宴结束了?”
“嗯,少了你这个大功臣,其他人自然多少失了兴致。”
沈氏上个月刚刚完成了一个新的项目,同事们在许酌和沈沁瑶的带领下,日以继夜地辛勤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为公司带来了一笔很可观的收益。为了慰劳大家,沈伯年特意举办了一场庆功宴,而居功至伟的许酌和沈沁瑶自然是整场庆功宴的主角。
宴会尚未结束,许酌就提前出来了,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喷泉广场。
沈沁瑶坐在许酌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真的在欣赏眼前的喷泉表演,而是又想起了那个人。
自从那天在医院他说了那样绝情的一番话之后,他仿佛痛下决心要忘记过去,工作时依然拼尽全力却不再通宵达旦,忙碌起来时偶尔还是会忘记吃饭,却不像之前好像根本感觉不到饿一般。
他又恢复成很早以前的那个许酌,冷漠疏离,不苟言笑,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却总给人一种他过得很不好的感觉。
面对这样的他,沈沁瑶心里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想起他和那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脸上不经意间流露的微笑,她竟然觉得很怀念,有时候她甚至希望,他能永远那样。
可更多的时候,她是很满足于现状的。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恢复到从前的生活状态,那一小段时光就好像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回到了从前,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过去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能一直待在他身边关心他,照顾他,现在不过是重复以前的事情而已,怎么可能不行?
她始终觉得,“日久生情”是真的存在的,她并不输给任何人,只要她不放弃,迟早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
一阵阵孩子们欢快的嬉笑声传来,仿佛在哪里听过,许酌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目光掠过那群打闹着的孩子,直直落在一抹清丽的身影上。
深邃的双眸骤然一亮,许酌从长椅上站起,双脚不听使唤地往前急急走了几步,然而脚步却越来越缓慢,渐渐停了下来。
她离开时决绝的背影赫然挡在他眼前,那股冷漠深深扎根在他心里,冰凉的气息将他牢牢包裹住,仿佛自此再也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她走得那样坚决,没有一丁点留恋,他又何必傻傻地追上去,自讨苦吃?
季舒言安静地看着跟前玩得正开心的几个小朋友,脸上挂着一抹恬静的微笑,等到孩子们哄闹着跑开,她抬起眼时,那笑容霎时僵在脸上。
她远远地看着前方那个直直站着的人,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思念瞬间全部涌出,她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眼里的晶莹越来越明显。
喷泉汇演已然达到高/潮,人群中不时传来掌声和喝彩声。
站定的两人遥遥凝望着彼此,色彩缤纷的光束偶尔打在他们身上,当那光线照亮脸庞时,他们都在对方的眼里捕捉到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眼泪落下之前,季舒言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简时,转身离开。
远处站着的许酌,在她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十八岁那年她跑开时的画面,心底传来的一阵抽痛令他豁然明白,同样的事情,他绝不允许有第二次!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迅疾的脚步声,季舒言心中一惊,刚想加快步伐时,手臂上骤然一紧!
顾不得许多,许酌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拽着她猛地一个回身,她被这股坚定的强大力量拽得一个趔趄,整个人跌落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淡淡的清香飘过,她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急忙挣脱他,手臂却没能脱离他的束缚。
许酌紧紧地拽住她的手臂,双眸沉黯无比,一字一句都流露出一种绝望的恨意:“你真的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哪怕是多看一眼,你也极不情愿,是不是?!”
“我不……”他眼底那一抹深沉的痛楚如同一簇疯狂燃烧着的火焰,狠狠地灼伤了她,这种难以忍受的煎熬逼得她几欲投降。可当她瞥见他身后追上来的沈沁瑶时,她蓦地想起沈伯年跟她说过的话,紧紧地咬着唇不再出声。
“许酌……”
“告诉我,这几个月你过得很好,你对我没有一点眷恋,亲口说出来,好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不理会一旁的沈沁瑶,许酌死死地盯着身前垂着眼的季舒言,他不会看错,她根本没有放下他!她的表情会说谎,声音会说谎,可是她眼底那么深厚浓郁的感情骗不了人!
季舒言咬着唇,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过她越来越苍白的脸颊。
“告诉他,舒言,他有权利知道真相。”一直沉默着的简时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令其余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季舒言身子僵直,惊愕地看着简时,继而明白过来,眼神里添上了一些乞求。
简时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那天你和沈叔父的谈话我也听到了,你应该告诉许酌,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许酌脸色骤然一暗,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点点凉意逐渐注入他心间。
没等他开口,一旁的沈沁瑶已经走上前,表情没有多大起伏,可她身上的骄傲与自信却仿佛被瞬间抽走。
她的手稍稍握紧,声音不自觉地有些轻微的颤抖:“我爸爸跟你说了些什么?”
听季舒言说完后,许酌无力地松开抓着她的手,冷冷地看了她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让她觉得格外心惊。
他直直地盯着她,越来越浓重的夜色里,眉宇间的冷峻愈发明显,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好似一把把尖锐的冰刀,将她刺得遍体鳞伤,他的声音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理由离开我,问都不问我就把我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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