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自怜、疏落时光》第2章


我好似回到了那时的寻常光阴。有风的午后,帘动,阳光侵入室内一片金黄。我和他相依偎着,信手翻阅,随意谈笑,画面定格在笑容凝在唇边的时刻。幻蓝的天,微凉的风,恬静惬意的日子。
死亡并不可怕,它如此安静地到来了。我毫不设防,也不预备壮烈接纳。我只求这静静的岁月里,来一场静静的丧礼,有人为我静静地啜泣,无须歇斯底里。这静静的日子里,我想起那年我们走在静静的河风里,那位慈眉善目,年过半百的老者静静的呢喃:“小伙子,惜福啊,这人情冷暖的世风里,还有谁喜欢这廉价的浪漫啊。”那时光真是美好啊!
“窸窸窣窣”的手机震动声让我从幻境回到现实,手腕处的疼痛感及失血过多而带来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手机还在自顾自地震动着,费了好大的劲才摸索到手机,3。5英寸的界面上清晰地显示着“MA”的来电,我接通了电话。
“洛洛啊,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妈。”我虚弱地回答着。
“怎么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啊,是不是生病了。洛洛啊,出门在外的,要照顾好自己啊。”耳朵里尽是妈妈的唠叨,心兀自内疚起来。
“妈,没有啦,刚刚睡醒啦,有些累而已。”
“没事就好。”
“妈,你找我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事啦。 睡醒了再去煮点东西吃吧,在外头没人照顾的,瘦成这样了,就不要节食了……”依然如故的唠叨貌,可这样的絮絮叨叨此刻却倍觉温馨。
对于妈妈,我何其不孝,孝道未尽,却想着去死。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又何其残忍呢。我只顾到自己的痛,那家人的呢。
思即,我用耳朵及肩膀夹着手机,随手抓了件薄T恤衫,简易地包扎手腕处的伤口。
“妈,我打算回家住,这边的工作也停了,可好啊。”我强忍哭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当然好啦,你在外边,我一直从早担心到晚的。回来吧,这里虽然是小镇,却还是能找到体面工作的。”
“那好,先这样吧,我煮点东西去。等这边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家。”
“嗯,照顾好自己啊。”
“嗯,那88。”
“88。”
意外的电话,结束这场意外的自杀。身子仿佛越来越虚弱,如果再不就医,恐怕要真成意外了。
我想要静静的死亡,死后如何,却另当别论了。可若这自杀未遂的消息不胫而走,真是会让我无颜得见江东父老。白事撞红事,他人的一场笑话,于我却是结结实实的痛。
这场自杀未遂,我也当一场笑话,一笑而过算了。顾影,若没有遇见你,我会和谁天荒地老呢;那么遇见了你,我还有我的天荒地老吗?
、初相逢,带着肃杀悲戚的笑靥(八月肃杀年华)
在医院吊了三天的水,估摸着身体可自理的情况下,曳着身子回家。我还在精神恍惚中思虑近期毫无章法,没有头绪的故事走向,逼仄的楼道里忽窜出两名男子。没有言语,没有动作,我们仨就呆呆地怔愣了半刻钟。
“请问你是苏洛吗?”问话的是一位身材魁梧,面貌凛然的男子。
“是。。。是的。”我有些被吓到,支吾答道:“你们是?”
“你好,苏小姐。”好似看到我略微苍白的面色,又补充道,“我们可不是坏人,我是洛城的警司,张强,有一起人口失踪案件,想请你协助帮忙。”
“谁失踪了?”我轻声问道。
“苏小姐,应该认识这个人吧。”张警司递了张照片过来,昏暗的走道路灯下,我还是看清那人的面貌,脱口而出:“吴衍。”
“苏小姐看来是认识他的。一个月前完全失去他的联系,动用了各种方法我们都无法联系到他。据洛城溪镇“三言两语”客栈掌柜叶桦描述,最后和他有联系的貌似是苏小姐你。”张警司滔滔不绝道。他的身旁是站着一位穿着讲究,脸色森然的男子。虽一言不发,却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你也是警司?”我好奇问道。
“我叫陶毅,吴衍的朋友。”冷冷的,不加润色的语气,让人不觉一阵寒栗。陶毅,这名字我还是有印象的,还是极深的印象。
我假装不在意地说:“你们突然间来访,倒吓了我一跳,进房间再说吧。”
“苏小姐,我们也不想的呀。我们给你打了好几百通的电话,也没人接。在你家门口守了两天,才盼到你回来。冒昧之处,请勿见怪哈。”李警司一脸道歉道。
“我这两天住院了,手机也恰好没电了。”我转开锁,总感觉有些事未想周到,混沌中一片清明,却已来不及。
只见李警司冲进房间,大声叫道:“苏小姐,这房间发生血案了么,这怎么一滩血迹啊。”
我实在虚弱得很,懒得解释,只是轻轻举起用白纱布捆了好几匝的左手腕。
“什么意思的,苏小姐。”李警司真是迟钝。
“你割腕自杀。”陶毅看似疑问,却是很肯定的问着。
“未遂。”我轻轻道。忙上前清理血迹。“房间比较乱,你们随意,我简单清理下。”
房间是一室一卫,很小,5楼,朝南处,开了个窗户,是这房间唯一的亮点。南风,很悠扬,心情不自觉舒展开来。
耳畔处是李警司刻意压低的声音,却仍能听见他和陶毅咬耳朵的内容始末:“看来吴衍的失踪定然和苏小姐有脱不开的干系,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失踪,一个自杀呢。万事哪有如此凑巧。”
我轻扬嘴角,万事还真是凑巧。“你们要问些什么?”
“苏小姐,请问你最后见到吴衍是在什么地方?”
“通往麦城的动车上。”
“你们最后一起来到了麦城?”张警司问道。
“没有。他在卞城就下车了。”
“所以你们同车只是因为你们一个要回麦城,一个要去卞城?”张警司总结道。
“不是。他要转车去周镇。”
“周镇和麦城可不是一个方向。”
“嗯。确实不是一个方向。”
“那他怎么不在洛城的时候,直接搭乘前往周镇的火车,反而要舍近求远,绕个弯去周镇。”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他的喜好吧。”我似笑非笑地答道。
“嗯。。。他为什么要去周镇。”
“也许去旅游吧。”
“周镇穷乡僻壤的,可没有旅游的价值。那地寸草不长,不似江南水乡,又没有田园景致,去那看山地吗?”张警司自我琢磨着。
“总有它的价值所在。”我沉沉地答着,复又问道:“你们是因何而论断他失踪了。”
“我们用了各种方法都联系不到他,也从各种迹象中发现他确实失踪了。陶先生说,吴衍定期都会和他联系的,这不,一连个把月了,都没有他的音讯。他也老大不小了,不至于无故闹什么失踪,我们是怕他有什么意外。”张警司答道。
“也许他在做一些什么未完成的事吧。”我轻轻说道。
“什么未完成的事啊?”张警司搔首问道。
“苏小姐,说话总是喜欢说一半留一半吗?”久不发言的陶毅森然质问着。
我微顿,复道:“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他为什么会和你一起搭乘同一班动车?”他问道。
“因为我们谈得来,我们活在同一个频率。”
陶毅没有说话,森然地看着我,相当怵人。
“大实话总是无人相信,我可是如实回答,绝无虚假。”我一脸委屈道。
“烦请苏小姐细细说下你和吴衍的交往始末。”陶毅倚着窗棂,语气平淡,气场却十足。
“这始末也不知从何。。。”话未全部出口,就被陶毅森然的眼神硬生生憋回去了。
“从何说起,不如就从洛城说起吧。我和吴衍及安宁、叶桦,我们四人是在洛城溪镇‘三言两语’客栈遇见的,算是萍水相逢吧。我和吴衍确实比较谈得来。我们会一起搭乘同一辆车,是因为他本来计划来麦城冶游一番,在途经卞城之时,他突然萌生要去周镇的想法。”我顿了顿,看着陶毅,又道:“我想陶先生应该很清楚,吴衍是一个行动派,他说想去,那么他即刻就会动身。在卞城站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如实道。
“他为什么会突然萌生去周镇的想法。”
“周镇确然如张警司所说确实没有什么景致。当时我们也已经上了去往麦城的动车,好巧不巧,在我们翻阅动车杂志时,无意中看到一个标题:‘周镇——醒梦如一,自性空明’里边提及了关于寻求自我及自我解脱的禅学哲理,了空大师足迹遍及八荒九州岛,却在周镇停下脚步,周镇确然有它吸引他人目光的地方。他大概想走走大师曾踏及的路,寻求多年未果的答案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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