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落花时节》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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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下午就是体育考试,华祺被免考了其中的几项。他坐在操场的一角看着同学们的考试,更确切地说,他是在看着陈旭阳在体育场上的出色表现,我不能猜想当时华祺在这样注视着他的时候心里闪过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念头,但是我在自己的考试过程中,却能看见华祺望着他的表情是有一些寒冷又有一些怒恨的。
体育课下半堂,是考完试同学的自由活动。陈旭阳早早地完成考试任务,聚集起了周围的同学到体育办公室拿了一个篮球准备进行一场小型的比赛。可是在比赛还没开始,陈旭阳独自在篮框下练着投篮的时候,华祺手上同样拿着一只从办公室取来的篮球运着跑向他。球场线以外,华祺突然停下脚步猛然抓起篮球用力地朝陈旭阳投掷过去。篮球很着力地打在了陈旭阳的后肩膀上。
本来同学们集体的篮球赛最后却变成了华祺和陈旭阳的单赛。他们的赌赛约定谁能拦截对方的投篮次数越多,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而那个最后的失败者必须永远退出彼此的竞争,包括一切的竞争。
两人单赛的结果,华祺当然没能得胜。在互相抢夺连投的十几个球里,华祺的进篮次数甚至没到陈旭阳的一小半。陈旭阳知道自己势在必得,为了在同学们面前表现他打球的高超技术,最后一个篮板他故意让给华祺,却在华祺举手去投的时候,他一跃而起,原本应该能够轻易得手的球,因为华祺的躲避,就从陈旭阳手边溜了出去。陈旭阳那伸出的手臂便重重地撞上了华祺的胸口,华祺跌倒在地上,脸霎地变得苍白,随后便是身体止不住的抽搐痉挛。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直到老师叫来了救护车。那一瞬间,我的眼泪直直地往下掉落,被单架抬进汽车的华祺,我看到他身上满满地都是红肿的青紫色。
手术不会成功
天空闪着金露般垂落的阳光,从南方吹来的缕缕细风拂过脸庞,捎来一阵学校花坛里鲜花的芬芳。我站在校门口,望着那辆120疾速驶过我们学校外的那条小道,在拐口消失。头发因风粘在了我脸上不断滑落的泪水,周围的一切仿似凝冻了时间悄无声息。我的脑海透不进一丝同学们惊慌失措的议论之声。
我转回身,任由眼泪的流淌向操场走去。同学们聚到我身边,他们说的话我无法听清,却在抬头一刹那间,望见了篮球场上和陈旭阳剧烈争吵的张晓月。我推开挡在我身前的同学拔足向他们跑去,站在他们中间大吼一声:“别吵了!”操场上顿时止了各种嘈杂的声音。大家都看着我,看着我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和一双红红的眼睛。有同学上来安慰我,我却躲开了一步走向陈旭阳。
陈旭阳是永远都不会认错的,他是错也要把责任推给别人的人,我知道我也是没有办法申明大义和他讲道理的。我深吸一口停止自己不住的抽泣,看着他轻蔑而孤傲的脸,很简单地只跟他说了一句:“华祺不会在乎自己输了你,如果他死了,你却会一辈子都记得你在初二时候赢过他的这一场篮球赌赛。”
我没有看到陈旭阳当时是否有过什么样的神情,可是在以后相处的几年里,我从未见过陈旭阳有对自己悔过的表现。也许是我错了,并不是每一个曾经犯过错的人都会在心底留下一道记忆的伤痕,陈旭阳便是一个留不住记忆的人。我离开操场去了卫生间,想用冷水洗去心中压抑的悲愤,就在我抬起头来让水滴颗颗从我下颌掉落的时候,一只手伸来了她手里的纸巾。
我没有回头却接过了纸巾,绕过她的身边往门外走出去。张晓月跟在我的身旁,我们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校外偶尔驶过的汽车后掀起的一阵尘埃。我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没了着落,眼泪于是又渐渐地渗了出来。张晓月说:“你别担心,华祺不会有事的,他应该已经在动手术了。”我说:“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华祺有一次也是这样昏倒了,医生说那是要开刀才能治好的病,华祺曾经答应过我们一定会小心地照顾自己,所以才没有把他送到城里的医院动手术。华祺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去找陈旭阳比赛的。”
张晓月转头去找在操场上的陈旭阳,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赵思佳,你很喜欢华祺吗?”我的心一跳,转头望了一眼张晓月,只见她微低着头,是有些失落的样子。我愣在了那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晓月对华祺已不再是初一入学时的那种真挚友情,难道男女生之间就真的没有友情可言的吗?张晓月意识到我长久地看她,脸颊泛起了一片淡然的红云,我回过头,说:“我想是的,但那不重要,我希望他可以健康地,和我们一样地生活着。”张晓月抬起头来问我:“你真的只是这么希望吗?”我点点头。
放学的时候,张晓月提着书包到我的座位上,说要等我一起走。于是我匆忙做完值日,便和张晓月一起下了楼。接她回家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张晓月忽然拉住我说:“别骑车了,我们一起去医院看华祺,爸爸说他手术已经快好了。”关于华祺的手术费,因为来不及通知华叔凑齐了送去医院,便由张晓月爸爸暂时垫付了。我听张晓月说他的手术快要结束便急着想见他,于是就和张晓月坐着车一起赶到了医院。
医院门口,张晓月爸爸正在一旁边打电话边等我们。一见我们,他立刻挂了电话把我们带去了华祺所在病房。华祺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脸上的青肿紫块退掉了,只还留着些术后的虚弱。我轻声踱到他的床边,伏在床上又哭了一会儿。张爸爸用手拍拍我的背,轻轻地说:“别哭了,赵思佳,华祺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手术还是比较成功的。虽然没能上城里大医院,但总算也是过了难关。”我擦掉眼泪,笑着对张爸爸点点头说:“谢谢张叔叔,这次多亏张叔叔帮了华祺。”
张爸爸微笑点点头,可他的眼神却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轻松和乐观。我发现了他眼里的忧虑,站起来问张爸爸:“张叔叔,华祺真的好了吗?以后都不会再发病了吗?”张爸爸的笑容微微一滞,即而笑说:“他真的好了,你想手术都动过了怎么会还不好呢?”我开始怀疑了,说:“张叔叔,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华祺没有好,张叔叔就告诉我们真相吧。”
张爸爸稍一愣,便叹了口气,将我拉出了病房,对我说:“是这样,赵思佳,华祺送进医院的时候情况已经很危急,医生说必须立刻动手术。但是依照华祺心脏的功能来讲已经很是衰微,最好的办法是换心脏,但是医院不能临时找到和他匹配的心脏,医生不得不暂时先动手术将他自己的心脏做一下修复,但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再出现危急的情况,所以我们现在就打算,手术先做了再说,然后去找和他匹配的心脏,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在一旁和我一起听着的张晓月极为赞同地点着头说:“对,这是个好办法,就是这段时间里不要让华祺的心脏再受刺激。”我迟疑了一下,说:“可是这要花很多钱,华叔是支付不起的。”我非常地希望华祺能够健康起来,可是我却不能不考虑到钱的问题,对于像我和华祺这样的家庭,有的时候我们只能在钱和健康之间选择牺牲健康。我知道如果华祺醒着,他也一样会这样认为。
对于这个问题,张爸爸还没有回答,张晓月却已经抢着说:“这有什么关系,手术费我爸爸会先帮华祺付的,是不是,爸爸?”张爸爸笑说:“是啊,手术费的事我会和华祺爸爸商量的,这不是大问题,主要还是能治好华祺的病。”
华祺醒来是在两天之后,那时我们正在学校上课。张爸爸打电话给老师让他通知我们华祺的情况。我们赶到医院,华叔正在病房和华祺在说话,华祺的嗓门有些大,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我们便能听到华祺听来宛似抗辩的声音。我和张晓月都吓了一跳,急急地跑入病房,结果看见华祺争红了一张生气的脸正怒怒地瞪着华叔。
为了华祺的身体着想,华叔接受了张爸爸的帮助。寻找心脏再动手术那已是很久以后,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件未曾实现的约定,然而从那次华祺康复出院,华祺就不再与我每日骑车一起上学。那辆每日接送张晓月上下学的黑车却有了他的影子。
什么样的未来
华祺出院的那天我去接他。来接他回家的人很多,张晓月来了,连张爸爸也来了。华祺看着张晓月和张爸爸时脸上带着一些羞涩的懊恼,他故意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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