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第231章


估计当年也听说了她的劣迹才是。那个时候正是最热血的年纪,谁也不肯相让。便决定赌一场。输的那个,就从你的生活里退出去,再不提喜欢的事。最后的确是我输了,没有办法,只得退出。于是才想到出国,否则是打算一直粘着你的。可是,谁说那段日子我就好受呢?后悔跟他赌了一场,但又输得无悔,秦远修那个人,真是让我没话说。”转过头,盯紧她:“你看,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得输给他。不服怎么行?”
他说到这里,许多事物倒是在容颜的脑子里隐隐重合。闵安月说当年她为了救一本相册毁了手指,而且都是她上学时的样子。看来她上学的那个时候,秦远修果然已经很认得她了。没想到竟藏得这么深。结婚三年她都一无所知。
莫明的转首看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当年的事?”
沈莫言还能笑出来,而且笑得轻松自在。就好像,这是一个很输得起的男人。轮回再现,他还是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认栽了。
眼中不舍眷恋的光滑闪得很快,错觉一般,转眼就只剩下一片黑。他拉着容颜的手,笑得轻轻软软:“还能怎么,看不出来么,我这是打算放你走了。有什么办法,你不死心踏地的做我老婆,就算娶回去也罩不住。小颜,趁我没有后悔,快点儿走吧。其实没什么,当年我放了手,就没再想着会有机会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心理准备,做了这么多年,也该很足了。即便是受伤,也不会伤得比他重。其实我更适应每天想你,而不是跟你生活在一起。你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拿捏着一点儿性子,我知道你不自在,起码没有跟秦远修在一起的时候自在。我又何偿不是呢。我想,我们或许是真的不适合生活在一起。你不会快乐,我看着你那样,也同样不会快乐。还不如就这样放手了。不是有句话么,长痛不如短痛,你也不用感觉亏欠我什么……到底不算什么大事,没哪个男人不跟初恋在一起是会死的对不对?”
容颜愣愣的看着他,就觉着,这个男人真是好得美伦美幻,是只有在校园那片净土中才能生长的一树桃花。她也不想辜负他的好,若能好好的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可是,她那么努力,还是只能这样了。
被他不痛不痒的一句话逼出厚实的水汽,胡乱抹了一把:“你那家里怎么办?不是已经准备好婚礼事宜了么,你要怎么交代。”
沈莫言扯开她的手,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看。这一眼如斯珍重,如斯难得,许是以后再没有机会看到了。这才叫真正的再也不见。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在他生命里千金难求起来的?
嘴角倜傥的弧度不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长这么大沈家没什么人能管得住我。要是真有人管得了我,你说,我这个年纪了,还至于没有老婆么?”他说话就像开玩笑,看来是真的不是特别在乎,放不放手也就这样。
容颜方才感觉微微安心,大眼中的水汽还是很重,想绽露一个笑容给他,算是绝别。这一生可真是亏对他。
“沈莫言,你也不小了,得听家里人的话。他们让你找个老婆是为你好,你就快快找个老婆吧,像你这样的,什么人找不到呢。”
沈莫言挑起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淡了又淡,还是看出灼灼。他不回应她的话,倾身上前,亲吻她的嘴角,气息扑上面,干净纯香,却如烈酒一般。若这是个对他有心的女子,就该如痴如醉的。她从来没为他醉过,他却……从来也没为她醒过。
“容颜,如果有来生,许下的诺言可不能再变。”声音轻到如许,还是听出声腔沙哑。
容颜曲起小手指,勾上他的,见他怔了一下,她想笑,却仍是泪眼汪汪,浓着鼻子说:“如果真有来生,我一定得做个说话算话的人。”
沈莫言扯动唇角笑笑:“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坦荡,我再死皮赖脸,怎么配当你的师哥。好吧,这一次就放你走。再撞到我手里,可没有这么容易的事了。”
容颜微微仰着头,神色是他最喜欢的样子。感觉跟当年还是没什么变化,这些男人纷纷成熟了,她还一如既往的纯真着,是件好事。
沈莫言不想再看她,怕看多了,就不忍心放手了。而她注定得走,又何必强求呢。
解下她脖子上的丝巾,长长的一条,被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更加显得珠光宝气。这是个天生显贵的男人,在哪里都这么不落俗套。
如若哪一天哪一个女人能嫁给他,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小颜,我觉得当个男人可真是糟糕透顶了。女人想赖皮一下好像没什么啊。愿赌服输太坑害人了,以后我再不干这种傻事了。你走吧,把这条丝巾留给我,帮我蒙上眼睛,这样你往哪里走,我都看不到了。否则,万一瞧着你的背影我又不后悔放手了,你觉得自己还有望走掉么?”他觉得,男人哭泣的时候不被看到,或许便不觉得那么丢脸了。
容颜几乎想也不想的帮他蒙上,并非他说的那样,怕他反悔了。沈莫言一言九鼎,不是个轻易会赖皮的人。她只是觉得,看着一个人的背影有点儿伤,碍于前车之鉴,也得把他的眼睛蒙上。
沈莫言感受这气息在周遭环绕,就像陷进一个久远的世界里,连耳畔吵杂都淡去。唯有这一段香,和这一个女人的心跳声。
容颜转过身,许是哭了,却死死压抑着,想让他听起来轻松些。软软的唤他:“学长,我走了,谢谢你。”
沈莫言下意识要伸手,微微抬起便不再动。伸出手又如何?还是只能挽了空。
从来没感觉这只手这么无用过,竟什么也抓不住的。
抬眸是枉然,瞌眸亦是枉然。谁说他不在乎,谁又说和她在一起,其实没有那么好?他感觉,大抵是没有比跟她生活在一起更好的事了。他很自若,也很快乐。日夜交替的盼望,这一天来临了,又去了,只肯留给他一个愣神的时间。
想起当年的仲夏夜,月光中男子的轮廓宛如神砥,不像容颜说的那样,也是倜傥干净的样子,只是线条还不似现在这般冷硬。但放在当时的校园里,也是要一夜间红透的人物。就那样微微的弯起桃花眸子看他:“沈莫言?”
他认得他,他却不认得他。
秦远修已经报了来路:“我喜欢容颜那丫头啊,听说你也喜欢得紧,我很不高兴。”
那时两人都是血气方钢的年纪,秦远修不高兴,有人喜欢容颜,他也很不高兴。
嘴角弧度也是轻微,飘飘的问回去:“那你想怎样?”
秦远修掏出根烟点上,慢条斯理:“听说你蓝球打得十分可以,比一比吧,输了的就退出,离她远远的。”其实那时秦远修也想不出什么可比的,年纪虽然相当,可是比他高太多级了,大部分东西也都学过,自是没得比。再者术业有专攻,两人的专业不同,还是没有可比性。思来想去也就蓝球了,见他打过,台上台下一片欢呼。相想也就这个最公平,他也不是生来就打,两人该很相当。
沈莫言自然也没什么可怕的,他几乎打遍无敌手,各大高校打联赛,从来都是最闪闪发光耀眼的人物。
想也不想的就应他:“好啊,我也不喜欢拖泥带水,就今晚吧。一想到还有外校的人惦记她,我更加的不高兴。”
秦远修已经掐灭手里的烟,挑了挑眉头,飘飘笑起来:“若论级别,你得叫我一声学长或者师哥。我上你这个年级的时候,是四年前。不过你不用拘泥,我看过你的档案了,我比你大三个月,算同龄人了。”
沈莫言怔了下,蹙起眉,那是他在秦远修面前第一次小受挫折。
若论打球的功力两人相差不多,几乎能打个平手。但这只是几乎,比赛这东西很难有个保守的定论,相差一点儿,哪怕只是一点儿,也有可能输得惨败。当晚就是,他们相持打下太多场,一路平手。早不知第几场上,沈莫言却败了。当时晨光乍现,他们纷纷立在那道不算灼眼的光影中,是整个T大最壮烈辉煌的一个早上。两个微微喘息的少年像从天降,持天兵天将的开天上神。只怕也是此生感慨最吵杂的一个瞬间了。秦远修从没觉得赢一个人要这么费力过。而沈莫言也没想到,这一生竟要有这种惨败的经历,那一个瞬间几乎让他生不如死。那是他第二次败在秦远修的手里,并且一败彻底,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也没有了。难怪他要说,愿赌服输,真是件坑人的事。
那时的容颜还安然沉睡在宿舍中,不知有两个怎样的人物因她而大战一场,便又这么,无声的退出了。缘起缘灭,竟是这么无声无息的事。她那样的脑子,定然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沈莫言拖着汗淋淋的疲惫身躯回宿舍,自那以后,再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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