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流年》第90章


一百一
很奇怪的是,一直到了下午柳下都还没有回来,我坐在沙发上把手机看了又看,sissy在一边问:“小姐,就算lavin大人没有回来,您也应该要用一些午餐了。”
我感觉有些不对头,柳下不是没有过很忙的时候,不过再忙他也是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从来不会有这种一声不响地爽约的时候。我答应了sissy一声:“嗯,你等一下让我问一问他。”
这么想着就拨通了电话打过去,一声一声的提示音响起来,可是却没有人接,一直到最后跳转了语音信箱。
不好的预感更加深了,早上走的那么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
机械的提示音响起来,我赶紧跟在后面说:“嗨是我,梳。因为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所以比较担心,等下方便的时候打回个电话给我吧。那就这样了,拜拜。”
挂了电话后还没来得及想别的事情,就听到了门铃的声音。下意识地以为是柳下回来了,可是一想不对,他是知道密码的,而且从来也没有摁门铃的习惯。
果然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的是sissy打开门执事君站在门口。
我站起身来打招呼:“执事君?是来找lavin的么?他现在不在家里。”
他把手套扯下来交替握在右手里,微微意思下行了个见面的礼,然后说道:“不,在下并不是来找他'奇+书+网',恰恰相反是按照他的意思来接您的。”
“接我?”我有些奇怪地问,“去哪里?”
“lavin大人那里。因为有一些麻烦的事情耽误了,他没能按照约定回来,出于一些原因希望您能够在场,所以才会让在下来接您。”
“需要我过去么?现在?马上?”
执事君照样是微微一礼:“恐怕的确是这样的。”
感觉事情有些奇怪,我立刻走过去从橱里拿出来外套披上:“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早上lavin出门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了,不过有什么事情能一定要我去?”
执事君上前一步来帮我翻好领子围上围巾:“这件事情或许还是等您到了那边,让lavin大人亲自对您说要来的好。毕竟这种事情由旁边任何一个人说出来都有些失礼。”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是疑惑加惶恐,倒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能需要我在那里?
跟着执事君坐上了车子,脑子里还走马一样转着各种各样的想法。看见他坐进来的时候就问道:“那个,执事君,lavin现在在哪里?”
执事君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启动了车子然后从车道上滑了出去。
我又喊了他一声:“执事君?”
他才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一顿,然后从后视镜里面看我:“是的,您有什么问题么?”
“对的。”我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着映在后视镜里面他蓝灰色的眼睛,他眸子里面还是如平常一般深不见底的淡淡笑意,我却愈发地不安起来,“执事君我们现在是要到哪里去?”
他转开眼去看着路:“现在的话要去的是老侯爵的宅邸。”
“宅邸?不是说现在在检修么?会是那个出了什么问题?”我奇怪地不断追问,因为就算宅邸那边出了再大的事情,照理也不能轮到我来管阿,那现在要我过去是为什么?
执事君叹了一口气,又抬起蓝灰色的眸子通过后视镜看我:“您到了那边就会知道了。”
我只好乖乖地点了点头,安稳地坐在后座上。
车子行进了大概要有四十多分钟的时候,突然从高速上拐了下去,又过了一段,然后上了一条两边都被葱郁的树木遮蔽的林荫大道。因为是冬天,这些阔叶树木都只有干枯憔悴的枝杈伸展开来,用一种僵硬的姿势遮蔽了过道的天空。路上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车辆,稍纵即逝地看到一块牌子,警告着过路人前面已经是私人领地了。
路边还积着秋天的落叶,在这个早春的时节看上去分外萧条。又开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才经过一个半开的铁门,进入了如同庄园一般的内部。
错综交杂的树木退开,很快就看到在庄园内地势最高的的地方竖立着一幢就算称其为城堡也绝对不过分的宅邸,砖石的外墙被时间岁月侵蚀过的外墙颜色依然,丝毫不动地矗立在那里。
我哑口无言,过了半天才轻声感叹:“天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宅邸……”
执事君轻轻地笑了一下:“怎么说都是侯爵的住处,如果是在古代,这栋城堡应该能算得上是这一圈的领主的住处,也是就一般意义上的宫廷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围的草坪树墙还有喷泉,虽然有一点点稍许欠缺修剪和料理的萧索,可是完全不能抵消甚至是影响那种恢宏之气。
执事君似乎是看到了我这个样子,笑着说:“看样子您似乎很喜欢这里呢,这样再好不过了,因为之后您可就要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了。”
这话一说出来就把我噎住了:“执事君你就不能让我有一点点不受惊吓的感慨么?”
他微微地笑得更加愉悦:“在下只是在阐述着一个事实不是么?您也真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接受呢?立场如果一直摇摆不定的话,可是会被人利用的。”
我看着窗外愈来愈近的城堡,轻轻地回答道:“就算你这么说……”
侯爵夫人?我?
真的,不要开玩笑了……
朝着自己苦笑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在府邸的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了,看着诸多的天使像立在引擎盖上,不难推断来了的都是什么人。
执事君把车子停稳在门口,下来帮我拉开门。车外的空气有一点点的清冷,我拉起领子裹住自己跨下车来,仔细地把周围看了一圈,奇怪地没有发现今天早上柳下开走的那辆车。
执事君关上车门,在一旁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穿过那扇半开的门走进去,没有亮着灯的大厅里面看上去空空的,墙壁和地板上一样贴的似乎也是大理石,是一种略显奢靡的纹路,淡金色的主调,立刻就让整个大厅显得恢宏起来。
能够看得出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不论是巨大的吊灯还是其他的家具摆设,都被用布罩了起来。就像他们所说的在整修一样,有些角落还能看到工人用的那种脚手架和防尘布。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里面透射进来的些微光线,让一切看上去都陈旧而安静。我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音空空地回荡在大厅里面,土壤就让人生出一种惶恐,仿佛不经意间闯进了什么隐秘而不该受打扰的空间。
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靠在执事君身边:“这里看起来没有人的样子。”
他轻轻笑了一下:“是的,还在里面。请您往这边。”说完转身就往更加昏暗的里室走去。
我下意识地一下抓住了他的袖子:“执事君你不要走这么快。”
他侧头看我,蓝灰色的眸子里面有一点点些微的笑意:“您真是的,居然还会怕黑么。没有办法,那么请您……”
执事君的话我只听到这里,眼前本来就昏暗的视线突然变得一片漆黑,我只能感觉到自己膝盖一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百二
这次我是被一阵强烈的呕吐感逼醒的。好像给人突然一把抓住了胃毫不留情地挤压,里面东西像是活物要寻出口一样仓皇地挤上来。模糊的意识才刚刚回来,只有力气往边上稍稍地挪了一点,然后趴在床边干呕。
每一次干呕的动作都好像在撕扯我的神经,头痛地让我皱紧眉头,却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似乎是有人过来撩开了我的头发,一个杯子被递到了我唇边。冰冷的杯沿抵着我的唇,能够闻到里面液体一种奇怪的味道。
什么东西都呕不出来,更加地头晕头疼欲裂。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喝,抵着床沿的手一送又落回到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人并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我,感觉到下巴被人抓住,一口味道奇怪的水被渡了过来。根本没有咬紧牙关的力气,被迫地吞咽着,含不下的水顺着嘴角一直流了下去。
很快就证明了我拒绝这饮料的本能是正确的。那些东西顺着食道下去,一接触胃壁就是骇人的绞痛,像是吞了一大堆的玻璃渣一样。我一把推开身上的人,趴在床沿上吐了个昏天暗地。
“您真是的,对药物这么敏感的身体,今后可要怎么办呢?”
好像把一切知觉的阻碍都吐掉了一样,即使伴着骇人的耳鸣也能够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了。那种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淡然的,波澜不惊的,些微地带着那么一点点笑意的声音。
睁开眼睛了眼前却还是一片黑,像是被黑夜罩住一样,然后那浓重得像雾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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