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秘密》第55章


不会睡得安稳。”
他抬眼看了一眼林婉,镜片后乌黑精明的眸子里寒芒微闪,如同寒冷冬夜里的黑色水晶,头先入春风般的和煦微笑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凉意,他冷冷说道:“夫人若执意不想卖,我也不勉强,我会另找风水先生测一块好地,然后将我家祖坟迁出去。我想不管官司打到哪里,也不会不准别人迁坟吧?那块地,夫人喜欢的话就自己留着,不过从此以后,刘氏和凌翼只怕是很难做朋友了。”
林婉紧紧捏住衣服一角,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这个男人如此可怕,说翻脸就翻脸,她根本不是对手。他这一番话连消带打,让她出门时满腹的信心与勇气早已不见了踪影,事情又被她弄得这么糟糕,早知道还不如听苏可的劝告,把事情交给董翼。是不是现在马上同意把地卖给他会比较好么?起码这样不会开罪刘氏,不会给董翼多树一个敌人。可是真的就这么走人?万一他只是欺负她没经验没阅历而吓唬她,那岂不是白白丢了最后一个机会?到底怎么办?她完全没了主意。
正彷徨无计之时,一把清脆恼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刘之牧!你有没有搞错,说带我打球,却把我一个人扔在球场,自己偷偷跑了!你知不知道害我摔了一跤!”
声音由远及近,倏忽间便已经到了跟前,林婉诧异抬头,眼前一花,一个身材窈窕的长发女郎怒气冲冲地背对她站着,一手将手中粉色高尔夫球袋扔到客厅角落,另一手的十指尖尖,几乎要戳到刘之牧的脸颊上。
她指了指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你看你看,那个球停在湖边,我一挥杆,差点整个人都栽进去,都是你!”
刘之牧皱眉将她的手拨开,“脏死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走的时候明明有跟你打招呼,是你自己玩得太高兴没听见。”又扬头叫:“阿玉,快去给太太放水洗澡,准备衣服。”
阿玉慌慌张张地答应着泡上了楼,刘之牧望一眼地下的球袋,显出几分心疼的样子:“那是我特别为你定做的球杆,连颜色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别这么不当回事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打球的人应该多爱惜自己的杆?”
女郎依旧不依不饶:“球杆重要还是我重要?你都不问我摔坏没有!”
刘之牧没好气说道:“摔坏了你还能叫这么大声?我看你根本连车都没坐,就自己一溜小跑回来了,中气这么足,我简直以为你在外面吃了人身燕窝。”
女郎顿时火冒三丈,伸手在湿漉漉的裤子上擦一擦,一把将手抹到刘之牧的脸上:“我看你爱干净!”
林婉目瞪口呆,这任性的女郎是谁,难道竟然是刘之牧那大名鼎鼎的夫人?简直比苏可还要娇蛮还要不讲道理,她不由得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女郎听到声响才发觉房里还有别人,回过身来,与林婉四目相投,两人同时惊讶地咦了一声:“是你?”
林婉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竟真的有“人生何处不相逢”这种事,刘之牧的太太竟然是早前在摄影展上遇见的女郎方静言,而且她还曾经以为她是个骗子,骗了她一餐4000块的饭外加一个手机。
方静言显然也对在自己家里看见林婉大吃一惊,她瞧了瞧刘之牧又瞧瞧林婉:“你怎么在这啊?”
刘之牧一脸狐疑地看着面前两个女人:“你们……认识?”
方静言笑道:“嗯,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在摄影展上认识了个女孩,她还被我敲了一顿饭呢。”
刘之牧拖长声音哦了一下,对方静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位是董夫人,她来找我谈些生意上的事,刚刚已经聊完了。我们这边离市区远,就不要耽误人家正事了,我正打算叫司机送她回去。”
林婉看他的架势已经摆明了是逐客,一来她已经实在没了对策,二来她的脸皮也不是防弹玻璃做的,实在不好意思再厚颜呆下去,于是向刘氏夫妻道了声再会就打算离开。
那边方静言乌黑眼睛突然滴溜溜一转:“林婉是画家呢,你不是刚买了一幅画么?不如让她鉴赏鉴赏,到底值不值那个钱。”
林婉呆了呆,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就是画些插页画,而且都是以卡通为主,那些个名画我是不太懂行的。”
听她这么一说,方静言不由得轻笑出声,将盈盈眼波向刘之牧一瞟,刘之牧也怔了怔,过了一会放说道:“看来董夫人的确是不常出来走动……”
林婉分不清他们的表情和言语是揶揄还是赞扬,心中有些赧然,讪讪地啊了一声,算是回答。
方静言执起她的手:“要回去也不急着这一刻,我还欠你一餐饭呢,带你去书房看看。”
刘之牧把手插进裤兜里,冷眼看着她,面上表情虽不情愿但似乎也没什么办法,最终说道:“你先去洗澡把衣服换了吧,待会着凉了。”
林婉被方静言安置到书房里等待,她四处观望一会,不用多说,这里自然布置得也十分雅致,墙上零散挂着几幅画,中西合璧,仔细辨认一下,发现认得的有石涛的山水和莫奈的油画,似乎还有一副雷诺阿。
过一小会方静言换了衣服进来,林婉忍不住问:“都是真迹么?就这么放着不危险?”
方静言微笑道:“都买了保险的,怕什么,再说过几天等有了爱风雅又出得起价的人,它们自然就有新主人了。”
“你们不是自己收藏么?”
“刘家唯一有兴趣收藏的纸张是钞票。”
林婉叹了口气,这奸商,看来自己的计划是注定要触礁了。
书房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藤制的秋千,方静言坐到上面,把长及脚踝的黑色裙子散落下来,用脚尖踮了踮地面晃荡着:“你找之牧是有求而来的吧?”
林婉知道隐瞒也没用,于是嗯了一声。
“看来是被拒绝了。”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林婉点头道:“可能我的提议里面没有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方静言微微摇头:“不见得,如果一点都没有,他见都不会见你。你要是愿意,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不敢说可以百分百帮到你,但至少能多给你一个机会。”
林婉说:“如果刘先生实在不愿意,勉强也没意思,要不然你刚刚让我上楼,我就答应了,我知道那已经是你给我的机会。”
方静言闻言失笑:“原来你只是有些天真,却并不笨。”
林婉也笑了:“我本来就不笨。”
方静言比她大几岁,言谈举止里虽然有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但是态度落落大方,总是一副不管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的样子,或许因为坦率倒不让人讨厌,还颇有几分大姐大的感觉。
奇“这到让我好气了,到底是什么事呢?你应该很少求人吧?”
书“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都不愿意求人。”林婉把事情大概讲给方静言听,末了无奈地摊了摊手,抬头张大眼睛说道:“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方静言一边听一边将秋千荡来荡去,她的裙子上镶着大幅同色的玻璃珠子,碰撞之下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响声。待林婉说完之后,她忽然微微笑了笑:“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有个妹妹,跟你一般大的年纪,你的样貌神态语气与她都很像。”
林婉偏头想了想:“好像有,她现在在哪?”
“她在为刘氏工作。”
“那很不错啊。”
“嗯。”
林婉有些羡慕:“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小时候总是很羡慕那些有哥哥姐姐的同学,被人欺负了都会有人替他们出头。”
方静言悠悠叹了口气:“是啊,我那个妹妹从小娇滴滴的,老是给人欺负,每次都是我帮她出头,她遇着什么难题,第一个找的就是我,也会像你方寸那样傻傻地看着我说,大姐,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多好,有你们这样的姐姐姐夫,她应该是一帆风顺了。”
方静言又笑了笑,这次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和揶揄:“的确好得很,她现在在公众地方叫我夫人,叫之牧boss;私下里我让她干什么,她马上会跳起来说:是,姐姐。”
林婉一呆:“你们闹不愉快了?”
方静言把头别到一边,淡淡说道:“我只是做了为她好的事情。”
“有些时候,你觉得是为她好,她未必是这么想;就算真是为她好,也要告诉她原因才行,不管关系多亲近,人的眼睛也不能变成X光,去把别人的心思都看明白,越亲近的人越要用心交流,我们总是对外人太客气礼貌,却忘记亲人的感情才最要认真珍惜。”林婉叹了口气:“哪怕与自家人相处,也是一门学问。”
前些日子她也觉得把车祸的事情瞒下来是为了董翼好,结果造成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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